有一种情形,会让人有一种紧张感。就是坐在考场中,等待老师所发的试卷。
到底是什么样的题目?难不难?有没有超纲?自己是否复习过了?
种种疑问聚集在心头,凝聚成一个词语忐忑。
在看到小车里的食材时,郑轲也是这种心情。
不过,情况并没有变得最糟糕的那种,里面的食材有很多,但有一些主要食材,郑轲不经常使用,比如……额,放在车底那一大块鲜嫩的肉。
郑轲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鹿肉。
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记声响,把郑轲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郑轲回过头,却看到拜耳将一大块鹿肉放到操作台上。
郑轲看到这一幕,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这时候与拜耳硬碰硬,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两个人都准备鹿肉,确实很容易把郑轲的缺点暴露出来。
除了鹿肉之外,还有什么食材呢?
郑轲再次看向小车,山鸡、鸽子、斑鸠以及……兔肉。
看到角落里的兔肉,郑轲立刻拿了出来,仔细看了兔子的肉质,还能摸到血液,应该是刚宰没多久。
如果是兔子肉作为主要食材,那么选择配料呢?不,准确的说,应该选择什么口味的兔肉料理呢?
拜耳的选择肯定是西餐,味道可能偏淡,如果这样……辣椒?不知道行不行?
郑轲快速在小车里翻找,很快找到了几根红色尖椒。他掰下一小段,塞进嘴里,一股灼辣的感觉直冲额头。
呸!呸!
郑轲连忙吐了两口唾液,这个味道,也太辣了吧?组织方从哪找来的?不过……唔,效果应该不错,我喜欢。
一边抱怨组织方,郑轲一边把所有的红辣椒全部找了出来,大约**个根。
五位评委,分**根辣椒,平均下来,一个人还分不到两根,太少。
郑轲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小车,突然在小车的角落处,看到了花椒。
这个……也不错,大蒜,也是要的,还有绍酒……
郑轲一边挑选食材,一边思考到底要做什么料理。
等到他确定烹制的料理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对面的拜耳,也已经开始处理鹿肉。
郑轲打开刀具箱,甩了甩胳膊,略微有些酸痛,考虑到今年做的料理,比不上八强赛复杂,所以郑轲也有隐隐坚持下来。
这场比赛的对手是拜耳,郑轲只能拼尽全力。从处理食材开始,他就把精力全部放在食材上。
首先,将兔肉冲洗干净,洗去表面的血腥味,但因为时间有限,郑轲不可能长时间的冲洗兔肉,只能选择用调料除去兔肉的异味。
将兔肉洗好后,郑轲拿起片刀,破开兔肉,用刀刃快速剃去筋膜,将兔肉切成四分厚的肉片,再立起厨刀,开始切下直剞刀。
坐在贵宾席的米尔恩郁闷地看着郑轲,前天,他一时兴起,把手中的票投给了郑轲。到比赛结束后,看到娜塔莉一脸得意的笑容,他才想起来,他和娜塔莉之间的赌约。
一年的晚餐啊……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做,最后说尽好话,娜塔莉同意分年‘付款’,每年做30天,一共要做12年。
因此,当米尔恩再次看到郑轲,就一肚子火,如果不是郑轲,他哪会儿输的这么惨?
不过,话说回来,郑轲的那道料理确实不错,值得那场比赛的胜利,更关键的是,郑轲确实做到了‘破界’。
这时,贵宾间的房门被推开,米尔恩回过头,看到一脸郁闷的凯瑟琳。
“心情好一些了?”米尔恩问道。
“不好。”凯瑟琳阴沉着脸,不满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不就是输了比赛吗?他比你大一岁,就算输了,你也有机会超过他。”米尔恩看着嘟着嘴的凯瑟琳,有些心疼。
“如果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落败,我有些生气。”凯瑟琳看了一眼大屏幕,拜耳正在忙碌地制作鹿肉料理。
“失误也是实力的体现,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厨艺没达到那个水平。你说对吧?”米尔恩安慰道。
这些话,就算米尔恩不说,凯瑟琳也清楚,但是凯瑟琳还是很郁闷,扭头看向大屏幕。
拜耳已经将鹿肉腌制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烹调鹿肉,这也是整道料理最为关键的地方。
倒入锅中的新鲜奶油,经过加热之后,发出了浓烈的烟气,浓郁的香味向四周飘散。看到奶油被烧热,拜耳将切好的鹿肉倒入锅中,双目注视着鹿肉,手中的木铲,不停翻炒。锅内的鹿肉,已经泛出了金黄色。
鹿肉的烹饪很考验厨师的手法,做到表皮是金色,鹿肉的内部还要保证鲜美,稍有不慎,鹿肉的味道可能就相差太多。
但这种难度也只是针对普通厨师,拜耳处理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尤其,此刻的拜耳,确实非常认真地处理面前的鹿肉。
“竟然使用了‘境界’呀。”凯瑟琳皱起了眉头。
米尔恩以为他女儿是在担心拜耳,连忙劝说道:“不用担心,女儿,拜耳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就这么看不起郑轲?”凯瑟琳不满地看着米尔恩。
“当然不是。前天,郑轲的料理真的让人感到惊艳,你是没吃过他的料理,怎么说呢?他的料理中充满了抗争。那种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的震撼,真的征服了我。所不然,他也不会做到‘破界’。”
凯瑟琳嘟着嘴,心中小声嘀咕,你不就才吃一次?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但是,拜耳可是被很多三星主厨看好,甚至有人说过,他只用五年时间,就能接管一家三星餐厅。我当然不这样认为,但,从侧面也印证了拜耳的实力,超过很多人的期待。在他进入‘境界’之后,郑轲的处境真的很不妙。”说到这里,米尔恩面带微笑地看着凯瑟琳,“所以,请放松心情,拜耳一定不会输的。”
凯瑟琳郁闷地翻了翻白眼,在米尔恩解释过之后,她越来越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