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顾客是一对年轻夫妻带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那孩子指着拳头大的红石榴,兴奋的嚷嚷道:“妈妈,妈妈,我喜欢吃石榴!这些石榴可真大呀,比我以前见到的石榴大!”
城里人来乡下旅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优越感,见儿子喜欢,那母亲就问道:“小朋友,这石榴咋卖哟?”
“我叔叔说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十块一斤。”童童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报了一个价,来面对自己的第一波顾客。
“什么?十块一斤?比超市都贵!这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宰客了!走走走,我们到别家买,有钱扔河里,也不给这些黑心的小骗子。”那年轻的母亲说着,拉着孩子,气乎乎的往前面走。
那孩子的父亲情绪比较稳定,稍稍不满的说道:“小朋友,超市里的石榴不过七八元一斤,而镇上的石榴才卖五块,你们卖十块,可没人愿意买。石榴就罢了,差距不大,难道这么小的罢园西瓜,也卖十元一斤?”
童童羞红了脸,撅着嘴说道:“我叔叔说,我们家的蔬菜和水果很好吃,质量很好,所以才卖这么贵。而且,水果和西瓜平时都卖一百一斤,今天我们摆摊子玩,叔叔才同意降价的。”
“什么?平时一百一斤?你当我们是傻子呢?”那孩子的父亲也不淡定了,声音尖锐的质问一声,扭头就走了。
不过走到毛毛的摊位时。出于好奇,也问了一遍价格,得到的回答却是类似的,只是把“叔叔”变成了“舅舅”。
等这波顾客离开之后,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心虚和不安。
第二波顾客是两男两女,四位老人,衣着和气质都不一般,鹤发童颜,保养得不错,手里要么拿着专业相机。要么拿着轻便的拍照手机。玩兴很浓。
“呵呵,小娃娃,你们卖的都有啥子哟?好吃么?”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弯着腰,站在童童的摊位前。逗趣般的问道。
“老奶奶你好。摆在这里的东西。都是卖的,只不过价钱很贵哟。”童童收拾心情,昂着小脑袋。非常礼貌的回答道。
老婆婆一听,就更加好奇了,笑问:“噢?怎么个贵法?难不成普通的蔬菜水果,还能卖出金子价不成?”
“我叔叔让我这么卖,还说价格标低了,就不许我们摆摊了。这些和这些,都卖十块钱一斤。”童童指着蔬菜区和水果区,无奈的再次介绍价格。
“呀,十块钱一斤,可真不便宜,你叔叔肯定是个贪心鬼。”老婆婆故作惊讶,倒不像刚才那位年轻夫妻,出言讽刺。
“我叔叔才不是贪心鬼呢,我叔叔平时可好啦。”童童一听到别人说李青云不好,顿时生气,掘嘴说道,“你嫌贵我可以给你一点尝尝,但你说叔叔不好,我可不乐意。”
童童说着,从自己小口袋里掏出几个新鲜的小红枣,这也是山坡后面的杂果林结出来的,枣子不大,细细长长,像大拇指一样,两头尖。
旁边的三位老人笑眯眯的,见童童表情可爱,趁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见她伸出手小,给他们几个新鲜红枣尝尝,顿时笑着接受。
可是一把枣子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几位老人顿时惊叹连连,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大枣呢。味道甜美,核小肉多,怎么嚼怎么香,都舍不得往下吞,可是喉咙里却有一股吸力,不知不觉间,一个红枣就咽了下去,嘴里只剩下一个枣核,散发着别致的清香,都舍不得吐出来。
“嗯,好吃,真的太好吃了。小娃娃,这种红枣你还有吗?十块一斤是吧,我们都买了。”一位老爷爷激动的说道。
“对对,早知道在这山村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红枣,我早就从小汤山过来了。小朋友,枣呢?其它水果,味道同样好吃吗?”
几位老人,七嘴八舌,对水果的热情劲头,差点吓住童童。
好不容易等几位老人平静下来,童童才带着心虚和歉意说道:“老爷爷老奶奶,实在对不起,这些红枣今天摘的太少,是叔叔站人摘来给我们吃的,不够卖的。要不,我把口袋里的枣子都给你们吧。”
说完,童童可怜兮兮的从两个口袋里,总共掏出二十多个或红或青的枣子,捧在手心里,递给几位老人。
几位老人真不好意思抢孩子的零食吃,可是刚才品尝的枣子太好吃了,实在忍受不住,就接过童童手里的枣子,然后在心里想着,不管其它的水果有多难吃,也得买一些,安慰一下善良的小姑娘。
于是每位老人都捡了一个苹果、一个石榴、一个小西瓜、一个山柿子、一个大梨子、一个桔子……把杂果林里摘出来的水果,每样一个,自己装进方便袋里,省得累着小娃娃。也有人觉得小西瓜太重,其它的都挑了,只漏掉小西瓜。
“好啦,我们还要在附近逛逛,所以不能买太多。既然你的水果都是一个价,我们就每样挑一个。小娃娃,你帮我们称称重量,算算钱。”几位老人说道。
“称重是吧,这个我会,叔叔刚才教过我的。”童童一看这些慈祥的老人真的购买自己的“高价”水果,立即兴奋得小脸通红,小心翼翼的把方便袋子里的水果放在托盘上,
托盘秤是以千克为单位的,但是在农村,都是经过调制后的托盘秤,变成了市斤为单位,指针指向几,就是几斤,不用再乘二,把千克换算成市斤。
“老奶奶,你这个加了西瓜,有点重,一共是八斤六两,零头就算了,一共是八十元。”童童指着托盘秤上的指针,认真的说道。
那老婆婆笑道:“哈哈,小姑娘真大方,那就谢谢你了。你先称,称完之后,我们大家一起付钱。”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两个六斤多,有一个五斤多,多出的零头,全部都省略了。其实童童算不好零头,就自己作主,把零头给抹去。
可是这几位老年人哪会让小孩子吃亏,最后四个人算下来摊二百五十元,老人说这数字不好听,就给补了一个整数,给童童三百,不让她找了。
童童说到底仍是个孩子,见老人真心付了钱,就举着三张红红的钞票兴奋的大呼小叫,还对旁边眼热的毛毛炫耀:“毛毛,你看呀,我终于卖出去了,一下子就卖了三百块呢,我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呢!哈哈,今天我赢定了,不过你也不要伤心,大不了我还你两根棒棒糖。”
“哼,才不要你的呢!这才刚开始,我可不会轻易认输。”毛毛赌气的挥舞着小拳头,故意不往童童那边看。
四位老人笑呵呵的走了,每人拎着几斤重的水果,一点也不吃力。边走边说,准备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会下来吃点水果,顺便歇歇脚。
接下来的生意又陷入了平淡,顾客一听说她的水果价都是十元一斤,都是扭头就走,甚至有脾气暴躁的,还会低声骂上两句。因为在当地,普通的苹果才两块多一斤,像柿子这种流通很差的水果,只卖一块一斤。
这时候已是十点多,川府鱼王的老板余军和一位六十多岁的微胖老人,梳着大背头,只是头上的头发比较稀疏。他们二人在公路边步行,指着周边的景色,边走边说笑,两人的心情似乎都不错。后面跟着两辆车,静悄悄的,不敢发现一点噪音。
“卖水果啦,又香又甜的水果,所有水果都是十块钱一斤,保证好吃,不好吃不要钱。”毛毛急了,为了生意能够开张,他居然学着电视上的镜头,吆喝起来。
那微胖老人背着手,极有气势的笑道:“小余,你说这山里的民风淳朴,我可不 这么认为。你看看,这么大的小娃娃,只不过上幼儿园的年纪,就出来骗人。这里的水果价格我很清楚,什么样的水果能卖十块一斤?镇上的芒果和石榴才卖六七块一斤。”
余军看了看两个孩子面前的蔬菜和水果,极为神秘的笑道:“卢伯伯,我想和你打个赌。赌注很简单,你尝完这孩子卖的水果,我保证你会觉得这价格超值。你要是赢了,我送你十张川府鱼王的全免优惠券。你要是输了,就给我们川府鱼王重新写个招牌。”
“哈哈,你这孩子,似乎很有信心啊。”卢姓老人和余军聊得很开心,对这个赌注也不以为意,笑道,“我可不能弱了气势,就跟你赌了。”
因为毛毛面前堆的水果多一些,他们二人就到了毛毛摊子边。
“小朋友,给爷爷尝个桔子怎么样?”卢姓老人虽然让自己笑得很和蔼,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太凶,给毛毛的压力可不小。
“好、好吧……不过要是尝了好吃,你得买呀。我摆了一上午,还没有开张呢。”毛毛不满的抱怨着,挑了一个黄橙橙的大桔子递给老人。
“呵呵,你这小鬼,爷爷岂会白吃你的桔子?”卢姓老人说着,剥开桔子皮,取出一瓣桔子,送进嘴里。(未完待续……)
ps: 江湖人部分只是调剂,占篇幅的比例很小,在书页简介部分,就能看到端倪,书中情节不可能一点没有,也不可能主次颠倒,请某些书友不要焦虑。我会小心安排情节走向的……最后,继续求月票,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