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米摊。
张伟跟随着父母刚刚摆下了摊子,陈莹莹跟着她爸就来道谢了。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陈老三感激道,一脸的惭愧:“昨天我都着急死了,幸好你们,不然……唉,我不是个尽责的父亲啊!”
张伟见到陈老三这样十分理解,前世他也做过单亲父亲,知道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顾孩子根本忙不过来,好在他还有母亲帮忙带孩子,不由更加怜惜陈莹莹这个孤苦的小姑娘了。
陈莹莹拉着张伟在一旁玩,陈老三和张爱国夫妇聊了一会。
陈老三开玩笑道:“看这丫头多喜欢你们家孩子,等长大了把她嫁给你们家。”
“好哎好哎,我可喜欢小伟了。”陈莹莹欢呼雀跃,她根本不知道结婚代表着什么。
张伟有些好笑,要是等长大了再和这姑娘说现在的事,估计她得脸红到脖子根。
程琳也开玩笑道:“那可这么说定了,以后就叫你亲家了。”
小孩子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会这样开玩笑,只不过长大后真的能撮合的寥寥无几,况且张伟也明白他们是在开玩笑。
过了一会陈老三带着恋恋不舍的陈莹莹走了,离开前他还买了二十斤米,尽管张伟父母一再拒绝,可是他还是坚持买了,张伟明白,这个男人没有更好的办法报答,只能以这种形式,而且他估计以后陈老三家里没米了就会来这买,这算不算挖了大伯家的墙脚呢?
等到陈老三走了,张爱国道:“最近多赚点钱,争取清明回去把舅妈的钱还上了!”
……
二十几天后,民强乡。
眼见清明将至,万物在春雨缠绵着春风中复苏。
张伟一大早就跟着母亲坐着大巴回乡了,父亲没有一起回去,生意来之不易,他要守住摊子。
从摆摊日光城河对岸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张伟家生意一直很稳定,即便有时大雨磅礴或者城管冲摊,这一个月张伟家平均每天能卖出去15oo斤米,这其中有五百斤是谢胖子贡献的。
下了车的张伟看着四周,只见远处的街道、绿树、房屋朦朦胧胧浸在一片薄雾中,越是朝着家乡近,他的思绪越是飞扬。
记得刚来的时候,家里还欠着舅奶奶家3ooo块,现在一个月就赚了55oo块左右,去掉吃用开销还余下纯利润5ooo块样子,这一次回家得把欠债还上!
拎着东西的程琳絮絮叨叨道:“你爸就是要面子,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让我带回去,家里不能买吗?重死了!”
张伟跟在母亲的后面朝着家里走去,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听见母亲的话,他回头笑着说道:“爸这是想感谢舅奶奶家借钱呢,你就别抱怨了。”
“感谢什么呀。”程琳不满道:“当初向舅妈家借钱的时候,答应了五分利息的钱,说好了一年还,结果她半年不到就跑过来催着要,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张伟还真不清楚这件事,前世里父母从来没有说过,他只记得家里还了好久才把欠债还清,听后不由有些惊讶,只不过这利息也不太高,比现在银行还低一点,他安慰母亲道:“不就一年五分利吗?也不算太高了!”
“什么一年五分利?是每个月五分利!”程琳满腔怨气。
这可真的是高利贷了,张伟目光不由冷了起来,按照国家法律上说来,过银行4倍的利息就算不合法的高利贷,怪不得前世里父母还了好久才把欠债还清,原来还有这层内幕在里面。
三千块月对月利滚利一年后得还五千四样子!
现在银行利息多少?1o.98%!也就是存三千块满打满一年,也才329.4元的利息!
想到这里张伟就有些愤怒了,就这样还亲戚呢!他说道:“妈,你们给了她多少钱了?”
程琳叹气道:“为了不利滚利,每个月都给了她一百五十块,八个月给了一千二了,这次回去把三千块全部还给她吧,省的再烦。”
也就是说去年下半年开始,父亲每个月赚五六百有四分之一还债了,家里还要吃用开销,怪不得过年的时候还不起债。
已经给了一千二还要还三千?张伟心里十分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当时家里确实困难,舅奶奶能够借钱也算难得了,利息就利息吧,还是不要扯破脸皮比较好,否则传到亲戚耳朵里不好听。
张伟想好了,哪怕送钱去舅奶奶家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也要忍住了,千万不能冲动了,只要舅奶奶不是太过分,也就懒得计较,就当看清楚这家人的为人,大不了以后少来往一些。
如果舅奶奶不识抬举一定要为难自己家,也别怪张伟飙了!
张伟爷爷奶奶家。
到家后,张伟先是跟着母亲把从魔都带回来的礼品给了爷爷奶奶,随后又跟着母亲去外婆家送礼品,准备等晚上的时候给舅奶奶送钱过去。
还钱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是晚上比较好,省的乡里乡亲听了又开始嚼舌根。
谁知,张伟家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张伟的舅奶奶就追过来要债了!
张伟的爷爷奶奶刚吃过午饭,在孙子和儿媳回来后,他们心情比较不错,捧着家里十四寸的金星黑白电视看的津津有味。
这种电视机在后世已经看不见了,即便现在大多数人家也不会买这么小的电视机了,而是购买比较大点17寸的电视机。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除了家里长短,一般也没什么事情做。
“老二家似乎在魔都生意做的不错,就老三还在工地上打工,等来年让老大老二带他出去。”爷爷张德林道。
奶奶6建楠担忧道:
“老二家还欠着外债,这次回来不知道会不会还上?程琳家舅妈可来要过好几次债了,每次过来都说那么难听的话,唉!”
“应该会的,老二媳妇不是……”张德林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尖叫。
“老哥老嫂子,你们儿媳妇也太不像样了吧,这人都回来了还躲出去?”伴随着刻薄的声音是一个五十多岁,两腮内陷脸型似尖的妇人,她一进屋里,就冷嘲热讽道:“哟,你俩还挺悠闲的,不做做你们儿媳的思想工作,早点把钱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