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电话，王军感觉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之前自己总听人说起这个李凡愚。
但是正信最近三年以来频频做出成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手车销售公司，硬生生的从外资垄断的汽车市场之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目前国内数一数二，国外有头有脸的车企。
这个功绩，是不可否认的。而且从正信两个星期完成了海神h系类发动机的研发来看，实力倒也还是有的。
但是作为一个掌握着一大半华海河基建的国企领头人，王军是不信外界那些什么“李凡愚乃神人也”，或者“正信是未来华顶梁柱”之类的，接近于神话的说辞。
这样神话某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华人的鄙俗。
如互联行业，有财神支撑的马杰克，在王军的眼里是一个将传销玩到了一定境界的鬼才罢了一个道理。
掌管着太多的资源，让这个人深以为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个企业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赶了一个特定的时期，一个特定的窗口。
当然，这样的人和企业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但是绝对不会有外人传的那么邪乎。
所以刚刚听到薛耀国的那个劳什子绕口令，王军是不信的。
可当他看到手头的项目评估报告之后，还是犹豫了一下。
那是一份关于精卫项目的进度评估。
这个已经马两年半，进行全面研发近两年的项目，此时的进度刚刚达到65%。
这，还得算正信已经完全解决了精卫项目的动力系统的问题。如果不算这个，可能连一半儿，都没有达到。
要知道，这个项目是国家海洋局，国土安全部以及几个与海疆安全问题挂钩的部门联合促成的。在国务院，那都是挂了号的。
现在三年多过去了，项目进展成这个样子，让王军感到脸无光。
眼下，之前一直信任有加的刘胜远做出的事情，也同样让一疏集团不论是在还是于下都背负了不小的压力。
在这样这个敏感的时期，自己唯一能挽回局势的路只有一条。
将精卫项目尽快完成！
正这么想着，王军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
进门的是他的秘书。
“王董，面再一次闻讯精卫项目。海洋局，国土还有国资委联合组成的项目评估组马要到了，现在整个项目都处于停滞状态。您看看这个项目人选问题，是不是该解决一下？”
王军心一动。
这话一个秘书说出来，似乎是有些越权了。
自己太了解面前站着的这位。
这是个心思缜密，但是谨小慎微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里边似乎是有大章。
王军心里捉摸着，但是脸却不动声色，“知道了。但是在刘胜远干刚下去这个节骨眼，你感觉谁能接下这个摊子，把精卫项目扶起来？”
秘书偷偷的看了看王军的表情，略一犹豫，才道：“何友光呢？”
王军心了然——这是下面的主管工程师动了心思，将注意打到了秘书这里。
正在这时，他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不大会儿的功夫，戴振华走了进来。
见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一愣，“陆秘也在？那我等会再来。”
王军伸了伸手，“有事儿说，小陆也不是外人。”
“哎、”戴振华点了点头，又走了回来。
狐疑的看了一眼陆秘书，才道：“王董，现在精卫项目已经耽搁了。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完成，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看，是不是得马把项目扶起来？”
“你有什么想法。”王军将双手插在了一起。
“不能群龙无首啊……”
看着戴振华不断开合的嘴唇，王军闭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这个项目，要是这样陷入到内斗下去，可算是真完了。
想到正信毕竟只用了两个星期完成海神h系列发动机的研发，王军猛然睁开了眼睛。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我听说李凡愚是韩老的弟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把戴振华搞得一愣，“啊、其实也不算。但是听说韩老挺欣赏李董。之前帮着正信搞出个汽车悬架系统，在海神h的研发面，韩老是给了正信很多指点的。据说这个h，是代表韩老，为了答谢老人家做出的指点和指明方向。”
王军点了点头，“行了，你们俩先回去吧。至于精卫项目总工程师的人选，我已经知道该用谁了。”
……
当李凡愚接到韩老电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诧异的。
“老头，你是说你要出山了？”
“嗯呐！”电话那边的韩毅名显得有些兴奋，“你也知道，我这是人老了，心还活泛着。昨天一疏的王军来我们家找我，说起这个精卫项目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不能不帮啊。”
李凡愚叹了口气，“韩老，你听我的。那是个烂摊子。之前那个劳什子考察团来我们正信的事儿你听说没？”
“哈哈哈、我怎么能不知道，现在你小子那番话，都成了我老哥几个下象棋时候的主要谈资了。说的好啊。”
李凡愚脸色一垮，“谁跟您说那个了啊！我说的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韩毅名打断了他，“但是事情总要有人做的，对吧？”
“那也不该是您呐，您这都多大岁数了，也该颐养天年了。老头，听我句劝……”
“我已经决定去了。但是我老了，精力不行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不去！”李凡愚回答的相当坚决。
事实，在韩毅名的电话之前，王军已经联系了他。许了一大堆的好处，让他帮着搞定精卫项目。
人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对于一疏这个内部纷争不断的企业，李凡愚真是不想掺和。
一点儿都不想！
“小李子，这可能是老头儿我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有用的事儿了。”
电话那边的韩毅名语气透着些悲凉，“今天我老头卖个老，你不看别人，看看我，如何？”
凑凑凑！
最受不了这人情债！
李凡愚狠狠的咬了咬牙。
半晌，才咬牙道：“老头，这也是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