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勋阴沉着脸,怒气冲冲道。
赵三甲漫不经心的合近前的件,语气淡漠,“今天这场会议,你们继续,老头子我,不奉陪了。”
“赵三甲赵校长,这是校方高层的集体会议,你现在途离开是什么意思?是不将周少董放在眼里吗?”便在这时,一道略带刺耳,尖利的声音响起。
张澜。
这位前不久才被赵三甲从人事部主管位置拿下来的年妇女,眼看赵三甲即将大势已去,于是立即跳出来替周勋针对赵三甲。
现场凡是能够参与会议研讨的人员,除却自身能力的确不俗,同样善于善言观色,见风使舵,更懂得如何在关键时刻投靠新主。
张澜作为高层之一,自然清楚周勋是周正和的亲孙子,未来的凤天美院,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周勋名下的产业。
如果赵三甲还在手握权柄,执掌美院,张澜自然不敢跳过这位老校长,和周勋眉来眼去。
但当下周勋对赵三甲严重不看好,甚至有取缔其校长职位的意思,这对张澜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况赵三甲前段时间不顾颜面,给了自己那么大一个下马威,张澜岂能不记恨赵三甲?
所以,她要好好报握住,于是不等赵三甲离开,代周勋,当面指责赵三甲目无人。
周勋果然在张澜出面指责后,神色好转,甚至颇为看好的扫了她一眼。
这给了张澜继续耀武扬威的信心。
张澜抬起头,望着赵三甲所在的方向,语气不阴不阳道,“赵三甲,我们承认你是美院校长,同时也知道美院在你的管理下,这些年的发展的确不错,但你别忘了,凤天美院毕竟是周少董的产业。”
“现在周少董要开除一个名不副实的老师的资格都没有吗?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吧?真以为美院你家的?”
周围几个校方高层面面相觑,知道这样的场合,最好不要急着表明态度,以免惹祸身。
“你好像很乐意开除宁尘?”赵三甲质问。
张澜哼了声,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只是事论事罢了,何况宁尘第一天任动手打人,这样的老师,没资格待在美院,以免拉低我美院教师的整体素质。”
“那件事,究竟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不要往别人身泼脏水了。”赵三甲道。
张澜被赵三甲一阵挤兑,顿时面色尴尬。
周勋饶有深意的望了赵三甲一眼,知道这个迂腐不化的老头子铁了心要护住宁尘,食指敲了敲桌子,淡声道,“我看赵校长年纪确实大了,有点看不明白美院究竟是谁在当家做主。”
“既然如此,这个校长的位置退位让贤吧。”
周勋看似轻描淡写的话,令整个现场一阵哗然。
任谁也想不到,周勋真的要拿赵三甲开刀,一旦失去校长的位置,赵三甲算是要彻底告别美院了。
这样的决策,对于一个在校长位置,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苦心耕耘三十年光阴的老人而言,未免太残忍。
“随你们的便。”赵三甲摆手,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周勋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乃至宁尘,赵三甲谁都清楚。
不过赵婉清毕竟是亲孙女,倘若为了自身的荣耀和前途,以及校长这个位置,眼睁睁的将自己的孙女送给这么个心无大志,喜欢拈花惹草的浪荡公子。
于他而言,太不值得。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净身出户,离开美院这块是非之地。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后悔!”周勋断喝。
赵三甲发白的眉毛一挑,淡淡的扫过周勋,以及张澜,那种漠然,轻蔑的眼神,像是一根骨刺,让周勋和张澜同时心头一寒。
这个当年大刀阔斧进行霸道改革,从而将美院带到顶级大学行列的风云人物,虽然年纪确实大了,但依然有股老当益壮的气势。
尤其是刚才的眼神,锋芒毕露,寒气慑人。
哪怕美院隶属周家控制,但外界之于美院的印象,完全是将它和赵三甲捆绑在一起,没有赵三甲,也没有美院的今天。
美院是凤天城的代表名企,而赵三甲却是美院的信仰。
信仰一旦坍塌,美院也不再是原来的美院了。
周勋心里忽然有点后怕,如此肆无忌惮的对美院的唯一功臣开刀,到时候若是引起众怒,后果不堪设想。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做的太绝情,会惹天谴的。”赵三甲嘿嘿一笑,摆着手,步伐悠闲的离开会议室。
周勋,张澜,乃至余下的校方高层,面面相觑。
“周少董,赵校长的位置,不好动,也不能动,希望董事会能郑重考虑。”一位校方高层终于硬着头皮,表达自己的担忧。
张澜直接呵斥,“美院是周家的产业,还轮不到赵三甲耀武扬威,什么不能动?他还能反了天?”
周勋抬起眼,深深的看了张澜一眼,没有说话。
张澜识趣闭嘴。
稍许,周勋将桌的件,递给张澜,“先去处理掉宁尘,三天之内,让他滚蛋。”
张澜接过关于宁尘的开除通知书,眉毛高扬,那表情像是拿到了一柄尚方宝剑,整个人变得底气十足,她道,“保证完成周少董交代的任务。”
周勋推推额头,提醒道,“散会吧。”
赵三甲离开会议室后,凝望着这片自己眼睁睁看着壮大的美院,神色落寞。
美院有今天这幅荣光和地位,作为一校之长,他的胆魄和能力,是带领美院迅速崛起的唯一功臣。
可今时今地的自己,居然被周家一个少公子,直言不讳的威胁,如果不乖乖服从请他滚出美院,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他途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赵婉清关于自己的事情。
赵婉清放下电话后,眉头沉重,然后长长叹气,这个周勋为了得到自己,还真是不择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