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风起云涌。
宁聪身亡于漠河,享年二十九岁。
宁家五百黑衣卫,连夜出发,无功而返,最后带回的只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同时,宁河图疑似出现在距离北方宁家,三百里之外的北川城。
一别三年,宁河图这个名字,再次于浩瀚无疆的北方,卷起风云震荡,包括宁家在内的几大王族,无不心惊肉跳。
不过这位昔年纵横无敌的年轻少帅,只是遥遥望了一眼北方,没有继续北进,更是只字未提什么时候再回到家族。
这让不少王族心头莫名轻松之余,又颇为心有戚戚,感觉头顶在无形当,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这个人,果然还是回来了。
非但没死,还悄无声息得在白起的安排下,抵达北川城,亲手送宁聪路了。
“真的很难想象,当他再次踏足北方这片热土之后,会卷起什么样的惊天浪潮?”
“河图少帅啊,我至今还记得,当年八百里红河一战的波澜壮阔,这个人活着,于江湖而言,是幸事,这江湖没有他,实在过于无趣。”
“……”
北方各大王族震惊之余。
姑苏城,自而下,同样掀起巨大反响,无数人心头颤动,倍感吃惊,甚至一度觉得匪夷所思。
当年,天下第六的宁图少帅,竟然没死!
要知道,宁河图三年前可是被宁家亲自断定,意外而亡,现在怎么好端端的复活了?而且在距离宁家三百里之外,斩了自家三叔的儿子。
他究竟在做什么?
“江南郡死宁轩,北川城漠河外死宁聪,这是要宁之枭断子绝孙,老来丧子啊……”
“宁家王族,同门之间的内斗,终于开始了,可我姑苏城,也意外的卷入了这场漩涡之。”
姑苏城头,一柄残剑,深埋石缝。
姑苏城,西蜀剑阁,关门闭户。
并严令阁弟子三年之内,不得走出这座城,当初还以为黄老怪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胡乱下命令,如今看来,是在提防宁河图啊。
但是,仔细回忆,数天前的姑苏城一战,又过于蹊跷。
黄天赐明知不是亲哥哥黄天霸的对手,最后还是义无反顾,一心求死,很难让人不去多加猜测。
甚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将最终的目标锁定向宁河图。
关于宁河图的议论,在第一天还没彻底压下热度的关口,又一条从北方流传出的猜测,石破天惊。
疑似这位少帅身负内伤朝不保夕,武力值全部散尽。
黄天赐则是因为无法根治宁河图的伤势,无奈之下铤而走险,以道死身消散出武道气运,为宁河图续命。
并且这条传闻言之凿凿,毫无破绽。
一时间,产生哗变。
当年宁河图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六,武艺之高强,连宁家六王爷都望尘莫及。
现在陡然听到这样的变故,让许多人都在暗猜测,如今的宁河图,到底还能不能回到曾经的巅峰状态?
如果回来了,北方震荡,至少要死一批人。
如果回不来,也许……那些陷入恐慌和畏惧当的家族,又能无所顾忌了。
隔日清晨。
宁家六王爷终于选派族人,前往南方,和这个身在凤天的宁河图谈判了。
毕竟宁轩,宁聪的死,牵连太大。
六王爷再压着不管,怕是整个家族要内变了……
宁尘其实是在第三日,返回凤天。
这几天,因为自己在北川城造成的影响,不少家族络绎不绝的前往凤天,有心攀附。
毕竟这位年轻少帅曾经在北方差不多重权在握,只手遮天。
一些嗅着先机的家族,自然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宁尘面对这些家族,全部拒而不见。
但,有一个人,他不得不见。
宁昆仑。
这次宁家选派的族人,正是宁昆仑。
“昆仑,好久不见了。”
宁尘一别三年,突然听到昆仑两字,神色出现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想起幼年时很多的事情。
宁昆仑是自己二叔的儿子,在所有宁家同龄子弟当,两人关系最铁。
这位,自小到大,都是他宁河图的跟屁虫。
从五六岁时,挂着两条鼻涕和自己摸鸟窝,抓河蟹。
到十九二十,与自己喝酒纵马,游山玩水,甚至还一起偷看过某家貌美姑娘洗澡。
仔细想想,宁尘每次出行,都会带他,陆陆续续这么多年,宁昆仑似乎从来没有缺席过一次。
凤天住所。
一位容颜俊美到逆天的年轻男子,正局促不安的坐在石凳。
这次奉家里那位老爷子的命令,前来和宁尘谈判,他真怕到时候一不小心嘴笨了,自己眼里亲哥还亲的堂兄会打他。
毕竟和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宁尘相,这位正是宁昆仑的年轻男子,唯一的自信剩能在颜值压宁尘半头,要是被打了脸,那得不偿失了。
天大地大,脸大最大。
“我哥应该不会打我吧?”
这边,俊美少年郎宁昆仑一把抓住陈庆之的手,才喋喋不休完……
又突然转头,求助向花荣,“我哥要是真的打我,你得帮我拦着啊,我其实也不想来的,可老爷子吩咐,不能不来。”
“呵呵,谁让你多事,代表宁家意志跑来和少帅谈判,被打活该。”陈庆之故意瞪大眼睛,威胁道。
宁昆仑一下子慌神了,双手揉着脸颊,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可老爷子,非要挑我和河图哥谈判。”
陈庆之和花荣没好气的看了宁昆仑一眼,没多说什么。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宁尘可以毫不眨眼的杀宁轩,杀宁聪,但绝对不会伤害宁昆仑,这两人关系好到外界无法理解。
犹记得,当年紫禁城那边有个富家大少,因为骂了宁昆仑一句,长得跟娘们似的。
最后差点被宁河图踏平了对方家族。
“河图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宁昆仑又等了几分钟,叫叫嚷嚷道。
宁尘刚好进门,摸摸鼻子,开口道,“已经回来了。”
宁昆仑眼睛大亮,蹭得站起,大喊大叫道,“河图哥……”
一瞬间,这位刚才还喋喋不休,焦躁不安的年轻男子,转眼红了眼眶。
宁河图前几步,一拳轻轻捶向宁昆仑的胸口,笑骂道,“几年没见,还是那么喜欢哭。”
宁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