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初。
宁尘是因为假扮宁河图,跟他们混吃混喝了几个月。
后来被戳破身份,迫于无奈,才带着诸葛老头子,相当落魄的离开襄樊城。
那时候的他,活得好像一条狗。
这件陈年往事,胖子,大头,二娃,排骨云四人都是亲身经历。
而且,宁尘亲口证实,自己并非宁河图。
可,今天怎么又变成宁河图了?
李般若,宁尘,还有酒馆外停靠的队伍,以及那位皇甫世子。
如此多的巧合累计到一起,令人费解,也疑云密布。
“我们别慌,毕竟是咱哥,不会害咱的。”大头拍拍胸口,嘀嘀咕咕道。
陈皮皮道,“我只是纳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
关键时刻,还是排骨云脑子灵活,他目光一泛,推测道,“会不会是宁河图知道了当初有人假冒他,所以这次特意派人来抓咱哥?”
“这……”陈皮皮神色大变,仔细琢磨,言之有理。
下一刻,陈皮皮气喘吁吁的跑到宁尘近前,催促道,“哥,出事了出事了,你赶紧跑路吧,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嗯?”宁尘似笑非笑。
“我怀疑你假扮宁河图的那件事东窗事发了,现在酒馆外一堆人要来抓你,赶紧走吧。”
陈皮皮一边解释,一边拽宁尘的衣服,催促他跑路要紧。
宁尘哈哈大笑,拍了拍陈皮皮的脑袋,“没事,咱们先吃饭。”
“可……”陈皮皮欲言又止。
宁尘吩咐,“吃饭。”
大头,二娃,排骨云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到宁尘近前,不过表情沉重,四个人,都不敢说话。
几人并没有选择包厢,这么在大厅选择了一个靠窗较近的位置吃饭,现在外面闹哄哄,其他顾客基本惊吓得六神无主。
反倒宁尘这一桌,除开四人胆战心惊之外,余下一对璧人,则是相当镇定。
“数年不见,飞月都混成世子了。”李般若感慨万千道。
宁尘龇牙,“混的再好,也是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铁牛。”
陈皮皮,大头四人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后面一句话听不懂,但联系李般若的前言,宁尘貌似称呼皇甫飞月为铁牛?
这……
堂堂皇甫世家的世子,堂堂襄樊第一少,谁敢称呼为铁牛?
“哥,你不会是假扮宁河图扮瘾了吧?以至于什么话都敢说?”
陈皮皮颇为心虚的提醒宁尘小心祸从口出。
宁尘拿筷子敲了敲陈皮皮的脑袋,“皇甫铁牛是我宁河图小时候给他取的名字,他可喜欢了,说接地气。”
陈皮皮,“……”
“哥,现在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是少说点话吧,别真的招惹来大麻烦。”大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
哒哒哒。
正当这一桌谈笑风生的时候。
酒馆开始入驻第一批队伍,随后是两位领队般的人物,提前走了来。
一高一瘦,一胖一矮。
一位穿着满身白衣,连鞋子都是白色。
一位浑身下,都是黑色服饰。
他们站在一起,非常有视觉冲击性,回头率相当高。
更为关键的是,两人相貌一致,抛开身高不说,算得标准的双胞胎。
陈皮皮匆匆回头望了一眼,吓得一屁股栽在地,“黑,黑白双煞。”
“皇甫世子麾下的第一高手。”大头也是心虚道。
虽然他们因为身份,攀不皇甫飞月这等大豪阀出身的世子,但前者好歹是襄樊第一少,外界关注度极高。
所以,凡是本城的居民,均是听闻近年皇甫世子招揽了两位大高手,貌似是江湖前十的存在。
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世子在外面候着,阁下今天突然不请自来,作为外来户,不准备出去见见世子吗?”
黑白双煞的黑衣人,淡淡的望向宁尘,说道。
白衣人眉头一挑,小声提醒黑衣人,“皇甫世子可不是这么交代的,你别闹事,免得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怕什么?”
黑衣人挑眉,不屑道,“这里是襄樊城,他还敢造次?说不定咱兄弟给他一个下马威后,世子一高兴,立马对我兄弟二人,感恩戴德。”
“这么阴奉阳违,小心闯祸。”白衣人嘀咕一声,神色凝重。
“麻烦跟我们下去一趟,世子要见你。”
黑衣人不屑的冷笑一声,再次扫向宁尘,语气相先前更为倨傲。
宁尘放下筷子,望向黑衣人,挥挥手,“我没听清你刚才在说什么,要不靠近一点,再说一遍?”
白衣人眉头一跳,预感事情不妙,皇甫世子固然身份不俗,但近前的这位爷,也不是好惹的啊。
“我说,麻烦跟我们下去走一趟。”黑衣人竟然还真跨前一步,趾高气扬道。
陈皮皮几人头皮发硬,不敢做声。
铿锵!
陡然间,一根筷子横空而起,不等所有人反应,黑衣人惊觉眼前晃起一阵风,下一刻,双膝发软,轰的跪落下来。
“皇甫飞月都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哪来的底气?”
“是不是觉得人多势众,所以有资本胆大妄为?要不我让城外的九千朵炎骑卫,即刻进城?嗯?”
黑衣人倒吸凉气,整张脸吓得煞白一片。
“九千朵炎骑卫?”
陈皮皮,大头四人猛然抬头,脸色变得更为雪白。
陈皮皮哆哆嗦嗦道,“那不是宁河图少帅的第一骑兵卫吗?”
轰!
白衣人心惊胆跳,他知道要招惹麻烦,果不其然,近前这位爷,当场发飙了。
不敢耽搁,立马双膝跪地,连忙赔不是道,“宁少帅,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请见谅。”
“少帅……”
陈皮皮牙关打紧,等他神色僵硬的转过头去。
一列提前入驻酒馆的队伍,几乎所有人,单膝跪地。
“还请宁少帅,见谅。”
“还请宁少帅,见谅。”
倏然之间。
人人单膝跪地。
“哥……”陈皮皮感觉大脑一阵空白,双腿更是软绵绵下去,“你真的是宁河图啊?”
大头,二娃,排骨云三人同样心惊肉跳,神色茫然。
宁尘敲敲陈皮皮的脑袋,“吃饭。”
黑白双煞跪在地,半天不敢起身。
而,整座酒馆,满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