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子的尸体,徒劳无力的坠落在街道,逐步扬起一地灰尘。
宁尘背对余下的五位黑袍,缓慢而又认真的擦拭着五指,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那一股自然而然散发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十二黑袍自幼被司徒摘星选,继而带进深山老林训练,数十年的世外生活,让他们只奉行一个道理,司徒摘星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做什么。
所以,这次司徒摘星让他们配合尹欢行事之后,他们根本懒得调查要对付的是谁,一切按照尹欢的指示办事。
直至,子阵亡当场,余下的五位黑袍才意识到大祸临头。
以宁尘的武力值,一挑五,绝对不在话下。
一番短暂的沉默,五位黑袍弃而不战,准备离开现场,只是才转头,又愣在现场。
尘埃卷动的街道两侧,出现一道道黑色身影,即使能见度非常低,但闪亮的刀锋,还是隐隐散发出骇人的光泽。
白衣卫,悉数到场。
铁浮屠同样在场。
铁梨花也在第一时间配合行动。
街道两侧,至少有千人严阵以待,将这片区域围堵得水泄不通。
堪称天罗地。
五位黑袍四肢麻木,一双布满惶恐不安的眸子,虽然外人无法看清,但难掩此刻的心悸。
然而,数千人的围堵,更为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宁尘。
这位出场杀了子的年轻男子,似乎并不急着动手。
简单的割开一角衣袖,蹲在负伤最重的林宇近前,以最快最严密的方式,替对方包扎好伤口。
“少帅,我怕是不行了……”
林宇粗重的喘气,嘴角不断溢出猩红血迹。
他指了指自己最深的伤口,喋喋不休道,“娘的,一刀穿胸而过,贼疼,今天怕是熬不过去了,少帅,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
宁尘眼神讥诮,表情玩味,“遗言?”
“也不是。”
林宇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自怀侧掏出一块丝巾,递到宁尘近前,嘱托道,“我在北方,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姑娘,可惜他家里人看不我,认为我一辈子没出息,没前途。”
“幸好她不嫌弃,并且允诺,会等我三年的。”
宁尘揉揉林宇的脑袋,笑骂道,“傻小子,有了心人,现在才跟我说?”
“本来准备烂在肚子里的,但想着,让人姑娘家苦等三年,太不负责了,所以烦请少帅到时候回北方,将这块丝巾还给她,说我喜欢了别人,不会再回来了。”
宁尘沉默,认真的将这块作为双方信物的丝巾折叠好,然后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静香。”
林宇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容,呢喃自语道。
“静香?”
宁尘重复两遍,转过头来,望向不远处一字排开的白衣卫,“这小子有心人了,叫静香,都记住了。”
“等回北方的时候,你们跟我一起,替这这小子镇场子,免得他到时候再见到这心人,吓得尿裤子。”
林宇,“……”
宁尘再次转过头,一巴掌轻轻的拍向林宇的脑袋,并将丝巾揣进对方怀里,“我宁河图的白衣卫,一个不能少!”
“你家少帅没答应,你想两脚一蹬翘辫子了?”
林宇还没来得及说话。
宁尘掐住他的脉搏,缓缓渡入一丝玄力,等对方情绪好转后,再次安抚李长青等五名白衣卫。
以他宁尘如今的境界,虽然没有类似七指神鹊那种起死回生的盖世医术,但简单调理还是能做到的。
何况,几人受的是皮外伤,只要不至于失血过多,并无大碍。
“死不了了?”林宇表情错愕,喃喃自语。
宁尘笑骂,“死不了。”
“那我刚才的话,岂不是……草。”
林宇一惊一乍,嘀嘀咕咕,“真他妈丢脸,安排了半天的身后事,白白浪费感情。”
“不对。”
林宇细细琢磨,越回味越感觉不对劲,最后猛然抬头,一脸生无可恋,“少帅,你故意坑我的。”
宁尘哈哈大笑,拎起一柄宁家制刀,五指轻轻抚过,刀锋争鸣。
再转身,呆立现场的五名黑袍,浑身一颤,都是不自然的倒退数步。
“我宁河图的人,谁敢伤一分一毫,拿命赔。”
轰!
宁尘迈步前冲,速度太快了,宛若一阵旋风。
不等五位黑袍反应过来,其一位代号为丑的男子,当场被宁尘一刀顶住喉骨。
嗤!
刀锋横向移动,顿时拉出一抹凄艳的血花。
“这……”
又是一招毙命。
六人变五人,五人现在又变成四人。
而且,因为宁尘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丑虽然断绝了生机,但整个身体还突兀的站在当场,直至宁尘轻飘飘的走过,他才轰得一声笔直倒落。
“下一个。”
宁尘晃动手腕,三步之后,第二刀横空掠起一抹白色光束。
当头劈斩。
第三人被击穿眉心,一道红色的血线,沿着他的额头,鼻梁,嘴唇徐徐绽放,踉踉跄跄倒退几大步,跪死原地。
四去一,还剩三。
如此一幕,非但让仅剩的黑袍吓得亡魂皆冒,哪怕是跟在宁尘后面不少年的沈剑君,宋缺,都是一阵瞠目结舌。
什么时候,自家少帅的实力变态到了这等地步?
“少帅这是恢复了?”宋缺和沈剑君面面相觑,心有振奋。
沈剑君摸摸鼻子,呢喃道,“只怕是当年更强。”
“嘶嘶。”
这一刻,余下的三位黑袍倒吸凉气,感觉整个神经都麻木了,以至于身体都失去使唤。
这到底什么境界的人物?
一刀一个?
并且,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死士,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听闻你是北方人,既然如此,应该听过司徒王族,我们来自……”一位剩余的黑袍,口干舌燥的搬出背景,试图震慑宁尘。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宁尘冷笑。
“双方点到为止,以免大伤元气,毕竟我司徒家族,可……”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宁尘一刀封住对方的口腔,右手掌心拍击向刀柄,惊闻一道厉啸,刀锋自口腔贯穿而出,狠狠得扎进后面的一棵槐树粗壮的枝干。
“我宁河图杀人,从来不问来历,司徒王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