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飞月的爷爷,自然也是如今皇甫王族的老家主。手机端 br>
这位名为皇甫太一的老辈人物。
在当年‘八府巡按’称霸北方的时候,非但是年纪最小的,实际也是实力最弱的。
但,几十年的修生养息,让向来低调的皇甫王族,立即成为北方最受关注的势力之一。
这么大的变化,自然归功于皇甫太一。
今天,因为桃花坞临时下榻襄樊城,加宁河图突然出现在这一带,预感事态有变的皇甫太一,立即加快全程,赶赴襄樊。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条寂静无声的街道,宁尘站在圣姑的尸首前,负手而立。
大凉龙雀斜斜的杵在脚前。
而白起和陈庆之,面无表情得站在他的背后。
三人静立,宛若战神。
“宁河图,你……”
不等皇甫太一靠近过来,整个现场,立即爆发出如雷霆般的嗡鸣。
一头白发,颧骨高凸,双目阴沉,并且衣着光鲜的皇甫太一,几乎血目狰狞的扫向宁尘,再瞧瞧血迹弥漫的庭院,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桃花坞可是自己的贵宾。
虽然来得这批,并非宗主级别的至高人物,可毕竟出身自桃花坞,皇甫太一自然要好生招待。
可,今天却被宁尘,将其一支十九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位罪魁祸首,这么相安无事的站在现场,与近千私军,两两对峙。
简直欺人太甚。
“爷爷。”
皇甫飞月深知事情越来越大,咬咬牙,靠近皇甫太一。
皇甫太一狠狠得瞪了皇甫飞月几眼,张嘴喝骂道,“废物。”
“是孙儿办事不利。”皇甫飞月低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皇甫太一挑挑眉毛,居高临下的望向宁尘,“你宁河图今天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别妄想能走出襄樊城。”
“你要怎样的交代?”
宁尘冷笑,似事而非的自我猜测道,“杀本王向桃花坞赔罪?”
“那得看我白起答应不答应了。”
白起一步跨出,与宁尘并肩而立。
这位年过三十,沉默寡言的男子,一步跨出,气质突变。
那一双向来沉冷的眸子,直接落向皇甫太一,与之对峙。
皇甫太一眼皮子跳了跳,默不作声。
作为心怀复国之志的顶级王族,他皇甫太一对杀神白起的忌惮,远远超过后者的主子宁河图。
毕竟,未来争天下,除了皇位之争,还有沙场之争。
作为最能征善战的第一名将,在很早之前,成为皇甫王族的眼钉,肉刺。
按照皇甫太一曾经私下里的评价,北方所谓的沙场十|大名将,余下的九个打包到一起,也不白起有分量。
如果他今天只能杀掉一个,那么他皇甫太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起。
灭了白起,皇甫王族的复|辟之路,等于成功了一半。
一番沉默,皇甫太一摆摆手,他背后的数千私军,开始进入戒备状态。
皇甫飞月眼神复杂的望了望宁尘,转而劝向皇甫太一,“爷爷。”
“你给老夫闭嘴。”皇甫太一恼羞成怒得呵斥道。
皇甫飞月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吱声。
“这里毕竟是我皇甫王族的属地,今天想离开,怎么着也要付出代价。”皇甫太一面露冷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白起没什么能耐,也挺会打仗,正好这些年培养了七十二白袍,如果今天客死他乡的话,你皇甫王族的王城,应该能在三个月之内,成为一片废墟。”
一句话,无风无浪。
但皇甫太一,却猛得一阵心悸。
七十二白袍是白起的嫡系心腹,这些年跟在白起后面,打过不少硬仗,算得能征善战之辈。
甚至从某种程度而言,与其称呼为七十二白袍,不如称呼为七十二将来得贴切。
“你当老夫是吓大的?”
皇甫太一沉默良久,质问白起。
白起耸耸肩膀,无所谓道,“不妨一试。”
“何况,咱家少帅在这里,白起觉得,你皇甫太一想拦我们,未必拦得住。”白起和陈庆之对视两眼,相继迈前一步。
宁尘摸摸鼻子,然后食指触碰下大凉龙雀的剑柄。
皇甫王族如今并不想和宁尘公开撕破脸,哪怕真的反目成仇,也要等到对方彻底陷入,对付纳兰王族的泥潭之后。
现在两方,如果呛。
非但会改变整个战略格局,甚至会让皇甫王族,成为消耗宁河图私军的主要战斗力。
这……
皇甫太一还想等着宁尘和纳兰王族,宁之枭狗咬狗,现在这么纠缠,指不定提前让自己下场参战。
风险太大。
“宁河图,算你狠。”
皇甫太一左右权衡,只能退避三舍,以免彻底激怒了这位如同阎王般的年轻人。
皇甫飞月不易察觉的长出一口气,心神放松下来。
偷偷撇了宁尘两眼,在外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朝宁尘挥了挥手腕,示意他快点走人。
宁尘瞧见这一幕,心情复杂。
不管双方如今站在什么立场,这位当年黏在自己后面的跟屁虫,自始至终都不希望与自己反目成仇。
“今天这笔账,往后我皇甫太一,亲自算你讨回来。”皇甫太一丢下这句话,松口放行。
白起幽幽道,“要不,这笔账算到我头吧?”
皇甫太一,“……”
“呵呵。”
白起发出一串冷笑,静静的凝视皇甫太一几秒,不再言语。
“既然来了,总得留下一点痕迹。”
宁尘掂量掂量了手的大凉龙雀,轻轻一震。
一抹颤音,隔空炸响。
这之后,宁尘和白起,陈庆之三人,慢慢悠悠的离开襄樊城。
“有生之年,我皇甫王族的王旗,会竖在你北川城的空,高高扬起。”皇甫太一咬牙切齿道。
皇甫飞月本想劝自己的爷爷,少动怒。
刚开口。
咔嗤一声。
近前的皇甫王旗,突兀的断裂,旗杆位置,有一道痕迹明显的切伤。
稍许,皇甫太一才反应过来,宁尘刚才离开的时候,那细微的动作,本存着斩他王旗的意思。
皇甫太一神色铁青的抬起头。
百米外,那位年轻男儿,轻飘飘的转过脑袋,露齿一笑,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