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披肩。
银质轻甲。
千人规模的朵炎骑卫。
逐一单膝跪地,抱拳请安。
如此波澜壮阔的一幕。
哪怕是张谦,王九儿这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子嗣,也是生平首次见到。
而,近前的这位年轻男子。
似乎一瞬间,气质突变。
微微挑眉,整个人堪称意气风发,尤其是白袍吹动的时候,他像是苍生之的主宰,凡俗人只要看一眼,会终身难忘。
“老夫拜见并肩王。”
这一趟,负责为宁尘赶路的老人,没敢耽搁,立即学着朵炎骑卫,跪地请安。
宁尘没做声,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不远处的官王城,此刻即将进城,自然要大张旗鼓。
毕竟,如今的他,代表着一脉势力,个人排场,不可敷衍了事。
“竖旗,进城。”
宁尘双手负后,淡淡的发布命令。
“得令。”花荣蹭然起身,大手一挥,一杆宁字王旗腾空而起。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
远在千百米之外的官王城,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有王旗横空飞掠,宛若盘旋在苍穹之巅的雄鹰。
刹那之间,号角争鸣。
“那是宁字王旗,宁河图来了。”
“并肩王宁河图终于抵达官王城了。”
这一刻,整座官王城都沸腾了,不少大人物得知消息后,都是微微一怔,然后才缓慢的平定情绪。
如果说,近前的这一幕,还不足以证明近前这位男子的身份。
那,王旗横空之后,张谦也该明白,自己这一趟究竟遇了什么人。
“他……竟然是宁河图。”
张谦身子瘫软在马车里面,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
再仔细回想,刚才依仗家世,说出得一番大言不惭的话语,整个脸颊,都在火辣辣的疼。
这位可是少帅宁河图,麾下私军近十万,堪称北方最如日天的年轻人物,没有之一。
他张谦,有什么资格在宁河图面前,炫耀自己的家世?
“哗哗哗。”
张谦不敢磨蹭,忙不迭的走出马车,慌慌张张的跪在宁尘近前,语气哆嗦道,“张谦,跪见少帅。”
宁尘眼皮下垂,扫了对方一眼,打趣道,“堂堂张大豪门的少公子,怎么跪下了?我可受不起。”
“少帅,是我狗眼看人低,还请见谅。”张谦哭丧着脸,畏畏缩缩。
宁尘笑而不语。
微微耸动肩膀,一匹战马出现在近前。
张谦一咬牙,气得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他现在肠子都差不多悔青了。
这家伙身份没被点破之前,之所以不反驳,哪里是不敢冒犯他张家,实在是一开始没将自己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
是啊,这种绝世人物。
怎么会将跳梁小丑的话,放在心?
这,也许是气度吧?
王九儿的视线一直盯着宁尘,等对方坐战马,她皱皱鼻子,声音糯糯道,“你真好看,尤其是现在。”
宁尘,“……”
“怎么?喜欢我了?”宁尘右手抚过脸颊,笑眯眯道。
王九儿点点头,鼓起腮帮子,“喜欢。”
“所以?”
宁尘哈哈大笑,纵马一跃,身后千骑并列,轰轰隆隆得途径略显单薄的马车。
王九儿死不甘心的僵起脑袋,远远观望。
张谦则是心有余悸的狂擦冷汗。
当了一辈子苦力的老人,双手合抱,面朝宁尘,再次请安。
官王城。
关于宁河图抵达城外的消息,已经席卷大街小巷。
还在和陆海棠一唱一和,谈笑风生的官烈,也在同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眉头蹙起,语气不屑的朗声道,“诸位,宁河图那条听话的狗,终于来我官王城了。”
“要不,咱去瞅瞅?”
一条主干道。
早已被腾空,两侧边缘位置,则密密麻麻的恭候有万人,正在翘首观望。
宁尘一马当先,花荣肩扛王旗。
率,两千轻骑兵。
进入官王城。
许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宁尘,除了感叹这个年轻人儿的俊美外貌,更为叹服的是,他的气质。
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绝世潇洒,天下无双。
“哒哒哒。”
正当全场静默的时候,街道对面,一位年轻男子骑着战马,晃晃荡荡的突兀出现。
双手环抱,笑容不屑。
官烈。
“宁少帅真是好大的威风,难道不清楚这里是官王城?”
官烈扬起脑袋瞄了瞄宁字王旗,继续道,“既然是听从我官王族的召见,主动进城面见我族家主,那拿出自己的态度,竖什么王旗?”
“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
来者不善,敌意盛浓。
“召见?”宁尘摸摸鼻子,瞧向五十米之外的官烈,“你确定,用词准确?”
“哈哈。”
官烈咧嘴大笑,“我官王族一道邀请函发出去,你像听话的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赶到王城,说召见,挺恰当的啊。”
宁尘扭扭脖子,摊开五指,悬浮在半空,晃了晃。
花荣心领神会,立马取下背后的牛皮大弓,并递一支利箭。
“你,你要做什么?”
官烈瞧见宁尘这番动作,心底略感不妙的同时,也勃然大怒,这家伙,敢在官王城,寻衅滋事?
“你放肆。”官烈眉毛拧成一条线,张嘴断喝。
轰!
宁尘半臂撑弓,刹那间,虚空炸出一道锋利的光线。
三十米之外的官烈,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射穿胸膛,坠落下马。
“这,好霸道……”
“我的天,才进城当街射|杀官少主,这……”
莫说是官烈懵了,两侧数万人,均是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轰!
宁尘目光冷静的架起第二弓,语气悠悠道,“普天之下,谁敢召见本王?谁又有这个资格和胆量?凭你一张嘴吗?”
“轰。”
三箭齐出,穿过官烈左右胸骨,以及腰腹。
“啊……”
官烈撕心裂肺的哀嚎,并艰难的抬起右手,指向宁尘,“这里是我官王城,你他|妈敢动我,不想活了吗?”
轰!
官烈得到的回复,是第五根雪亮的箭矢。
他的整只右手,被当场钉穿,鲜血淋漓,模样狼狈。
“这……”
刹那之间,整个街道都死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