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流云搓搓手,兴许是从宁尘的神态,察觉到对方瞳孔深处泛起的震撼表情。
免不了,一阵沾沾自喜。
他嘿嘿笑道,“我拓跋虽然已经不属于王族,但也不是什么下三路世家,这次本公子心情好,所以来北方内陆转转。”
“这不,先来桃花坞坐坐,等舒坦了,再转道去北川,让宁河图亲自接待接待本公子。”
拓跋流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动作非常明显的注视着宁尘的一举一动。
宁尘笑而不语。
示意柔然继续领路。
“哼,咱家流云公子跟你说话,阁下应该倍感荣幸,怎么瞧着你的表情,很不想搭理?”
拓跋流云背后的一位年男人,很是不忿得怒斥道。
“拓跋康,不准胡言乱语。”
拓跋流云摆手责骂了一句这位年男人,然后继续与宁尘肩并肩,形影不离。
柔然缩着小脑袋,走在最前面。
她身份低微,属于贱民,可不敢参与这些大人物的交流之。
不过,小小年纪的少女,也看出,那带着大批随从抛头露面的拓跋流云,言行举止间,都带着一股傲气。
很令人反感。
相较于同样穿戴不凡,气质出众的宁尘,显得低俗的太多。
走了一段时间,拓跋流云感觉身心匮乏。
伸手抚了抚额头,身后立即有位长相不俗的女子,拿出香气扑鼻的丝巾,小心认真的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还是你疼人。”
拓跋流云哈哈大笑,捏向女子的腰侧。
宁尘实在对这种贵公子的姿态,没有半点兴趣。
他摇摇头,和柔然并没有逗留,迈动步伐,继续前进。
“谁让你们走的,我家公子都停下来了,不知道旁边候着?”
那位唤作拓跋康的年男子,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窜到宁尘和柔然的近前,开口是一阵猛烈得喝骂。
“拓跋康。”
拓跋流云面有不喜的摇摇头。
拓跋康不忿道,“公子何必给这种人面子?穿得倒是富丽堂皇,没想到这么没轻重?”
“我拓跋家族在北方是何等地位?什么人见着了,不是毕恭毕敬的以礼相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碰见拓跋家族的人,敢这么爱理不理的。”
“所以,你要教我怎么与你家公子相处?”宁尘挑起眉头,似笑非笑。
“哼。”
拓跋康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着?现在开窍了?”
“我家下人这种脾气,没吓着你吧?”
拓跋流云张嘴灌入一大壶酒水,忙不迭的凑近宁尘,嬉皮笑脸道。
“公子,这家伙太没高低贵贱之分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敢对咱拓跋家族的人,爱理不理,简直放肆。”
拓跋康勃然大怒道。
宁尘转过头,静静得打量着面前的拓跋流云,语气开始变化,“家里的狗,如果不管好,这么跑出来张嘴咬人,很容易没命的。”
“哦?”
拓跋流云挠挠头,嘿笑道,“这话听起来很玄妙,不知道,是啥意思?”
宁尘笑问,“真听不懂?”
“嘿嘿。”拓跋流云双手环抱,嬉皮笑脸。
咔嗤。
宁尘五指猛然一探,如同蒲扇般的大掌,看似悬于虚空。
实际,下一刻将拓跋康攥进掌心。
他目不转睛得盯着拓跋流云,“这样,懂了没?”
拓跋康和拓跋流云几乎同时脸色一边,身后随从的三十多人,也瞬间呆若木鸡。
“你,这个卑微的贱|民,敢对我出手,不想活了吗?”
拓跋康悬在半空胡乱挣扎,一张阴沉沉的脸,变得极具苍白。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拓跋流云的脸色也变了,语气一冷,非常不喜道。
嗤!
宁尘懒得废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五指收力的刹那,当场将这位嚣张跋扈的随从,捏死当场。
拓跋康不断挣扎的身体,终于安静下来。
五指一松,尸体立即软绵绵的坠落,扬起一地灰尘。
“这……”
“他,杀了拓跋康大人。”
周边一群人,包括拓跋流云,柔然都瞠目结舌的愣在现场。
拓跋流云的喉咙,咕噜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出口。
本能性的靠后几步,眉头开始跳动。
“怎么,想跑?”宁尘冷笑,渐而一步靠近。
拓跋流云表情不自在道,“我这下人只是说了一两句实话,你竟然当场杀了他,你……你,太残暴了。”
“你不是很喜欢试探本王的底细吗?现在这样的局面,满意与否?”宁尘冷冰冰道。
拓跋流云再次退了一步,瞪着眼珠子回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明知道本王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故弄玄虚,死不足惜。”宁尘扬起一巴掌扇了过去,势大力沉。
啪。
拓跋流云本来俊朗的脸颊,顿时浮起五道骇人的指痕。
“你……”拓跋流云捂着肿胀的脸,额头青筋暴跳。
“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还不跪下?”宁尘呵斥一声,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拓跋流云。
拓跋流云满不甘心的瞪着宁尘。
这个家伙,果真如传言那般,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他的确在第一时间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宁河图要来桃花坞的消息,人尽皆知,他拓跋流云,又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不过,终归是自己太轻佻。
原本以为佯装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戏耍戏耍这位年轻男儿。
不曾想,直接捅了大篓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你还要……”拓跋流云哆哆嗦嗦道。
“本王叫你跪下。”
宁尘双手负后,一双深邃的眸子,宛若死神之眼,这么盯着拓跋流云。
拓跋流云咬牙切齿,一脸悲愤,“宁河图,老子是拓跋王族的人,身份与你平起平坐,你凭什么要我跪下?”
“凭我是宁河图!”
轰。
宁尘眉眼陡然抬起,刹那之间,一股威压,弥漫全场。
拓跋流云最终扛不住这股威压,当场跪在宁尘的近前,浑身僵硬。
这……
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道对方不好惹,还跑去挑弄,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