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慕长风。
即使活了一把年纪,也险些老泪纵横。
如今这江南道,苏浪一家独大,横行独断,加联合其他氏族共同排挤,慕长风的日子可以说是越来越难过。
现在,宁尘出现了。
这让境地每况愈下的慕长风,成功得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试问,他岂能不激动?
“正好有些事商量,索性来看看你。”
宁尘轻描淡写的扫了慕长风一眼,说道。
慕长风心领神会,大手一挥,躬身道,“有请少帅进府。”
此刻,预感大祸临头的章也,跪在地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无意招惹到一尊通天人物的陶选,也明白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得罪连慕长风都要礼待的年轻公子,一时间恐慌不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宁尘似乎懒得一般见识?
这让精神紧绷的陶选下意识擦了一把冷汗,同时章也也偷偷打量了陶选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忍不住轻出一口气。
奈何,宁尘才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
顿了顿,提点慕长风道,“这样的狗奴才,迟早给你带来麻烦,沉尸了吧。”
章也如遭雷击,一张脸瞬间煞白如雪。
“明白。”
慕长风不敢耽搁,连忙表态。
最后头也不回的留下第二句话,“那位一起。”
那位。
自然指得陶选。
陶选一张脸极速抽搐,张嘴想着求饶,不曾想立即被慕家冲出来的家丁,拉离现场。
慕长风估摸也猜出宁尘的言外之意,点点头,保证道,“少帅请放心,您在江南道的消息,绝对不会泄露,更不会打草惊蛇。”
“嗯。”
宁尘嗯了声,闲庭散步般走进慕府。
小彩旗痴痴呆呆的跟在后面,一头震撼。
早晨吃饭的时候,她还以为宁尘是在开玩笑,谁料到,慕长风见着了宁尘,季秋华还要毕恭毕敬,二话不说便是当头跪安。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她歪着小脑袋,望向并肩而行的阮小二。
阮小二故意恐吓道,“我尘哥儿的身份,说出来怕吓死你。”
“你以为我吓大的?”
小彩旗瞪眼,也不生分,抬起一脚踹向阮小二。
阮小二眼疾手快,避开小彩旗的袭击后,立即落荒而逃。
小彩旗皱皱鼻子,杵在原地,眼神极为复杂得再次看向不远处的一幕。
那九大氏族的首脑慕长风,压根不敢与宁尘并肩而行,非但落后三两步,甚至全程躬着身子,谈不低声下气,但着实敬畏。
慕府在江南道也算豪宅之一。
一条长廊绵延数千米,曲曲折折几道弯,这才进入慕家客厅。
因为宁尘的突然造访,加慕长风的客气态度,一时间在家族引起强烈反响,慕云也迅速赶了出来。
瞧着宁尘,这位慕家长公子,时至今日还有点心惊胆战,当初在江南道被初来乍到的宁尘吓得够惨,留点心理阴影也在情理之。
“慕云见过宁少帅。”
慕云没敢耽搁,跪地请安后,立即靠在慕长风旁边。
说实话,别说是慕云,是慕长风也万万想不到,宁尘会突然出现在江南道,而且悄无声息的杀了季秋华。
这……
同步走进客厅,又是沏茶又是热水,全程都是慕长风亲力亲为,而且看模样,并非那种摇尾乞怜刻意讨好的姿态。
这位,是真的打心眼里敬畏宁尘。
“江南道,现在谁说了算?”
宁尘趁着热水,洗拭双手的时候,抽空询问慕长风。
慕长风听完这句话,神色变得相当复杂,长叹一口气,表情落寞的靠在近处,既不言又不语。
“看样子我问了句废话?”
宁尘自嘲一笑,擦干双手,又瞧了两眼慕长风。
“哎。”
慕长风叹气,“苏浪现在专断独行,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住了,加其他几个氏族支持,我,我……”
宁尘摆摆手,直接单刀直入道,“这种事,我没兴趣过问,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耶律苍狼来江南道做什么?”
慕长风为之一愣,继而摇摇头,“耶律苍狼是苏浪在接待,如今更是入住苏府,我并不清楚具体内幕。”
宁尘嗯了声,突然淡淡一笑。
慕长风立即正襟危坐。
“想不想回到当初大权在握的风光时代?”宁尘抛针引线道。
慕长风目光一亮,不过很快咬牙不语,似乎在琢磨可行性。
毕竟,宁尘不是本土权贵,即使现在有能力扶持他东山再起,往后离开了,权势还是要受到冲击,除非……
猛然之间,慕长风倒吸凉气。
“金鼎商会既然都名存实亡了,别惦记着往日情义,该灭灭,该斩草除根斩草除根。”宁尘淡然道。
慕长风神色复杂。
这传承了百年的金鼎商业,难道到了他这一代,便要彻底湮灭?
九大氏族也由此再进一步产生分歧,将矛盾激化到你死我亡的境地?
真要这么干,至少要铲除一半的家族。
暂且不说能不能这么做,光是有没有实力和苏浪一脉分庭抗礼,还是未知数。
“苏浪如今势大,加有耶律苍狼支持,不可小觑。”慕长风小声的提醒道。
慕云也说道,“耶律苍狼半个月前好像带了一支队伍过来,都是江湖高手,至少有五百人之众,少帅,不好对付吧?”
宁尘咧嘴一笑,“无妨。”
“此话怎讲?”慕长风不解。
“本王这次来江南道,带了五千人!”宁尘道。
五千人?!
慕长风和慕云相继瞪眼,嘴巴张大。
说实话,五千人的规模的确不算惊世骇俗,以他们家族的实力,随随便便招募一下都能凑齐五千。
但,这是宁少帅的人,想必也是精锐力量,绝非临时拉拢起来的散兵游勇。
既然如此,五千有点恐怖了。
然而,宁尘接下来的话,让慕长风倒吸凉气。
“对了。”
宁尘补充道,“严格来说,是五千兵马,隶属本王麾下的野|战部队!”
野|战部队……
这是打仗的精锐私军啊!
慕长风额头都渗出细微的汗珠,一年不见,这位年轻少帅,非但改称王爷,还手握兵马,这到底在做什么?
一时间,慕长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