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王族一场宴席。
不欢而散。
宁河图的坚决态度,让北王朝颜面尽失的同时,也让整个北方的局势,陷入巨幅震荡。
光是红河两岸。
便是源源不断的抽调了近二十万兵马抵达。
何况,这仅仅属于先驱部队。
第二天,再次有消息传遍三江两岸,这条消息非但让整体局势越来越紧张,哪怕是北王朝也变得焦头烂额,坐立难安。
李纯阳竟然擅作主张,抽调十万援军,准备集结二十万兵马,执意与宁河图硬碰硬一场。
终极目的,自然是打碎紫禁王城。
皇甫太一死了,北王朝现在还没实至名归的话事人。
皇甫建安也仅是临时公选出来的负责人,并无实权。
这下子,李纯阳又公然拉着十五万大戟军,铁了心要撕碎紫禁王城。
王朝尚立,根基不稳。
现在卯足了劲,动员几十万人攻打紫禁王城,说实话,于北王朝的发展大计,严重相悖。
一旦打输了。
北王朝真的要名存实亡了。
“这李纯阳,太放肆了,当北王朝兵马是他自己的私人军}队吗?”
皇甫建安勃然大怒,虽说被宁尘挤兑的颜面无存,也觉得该亮出刀子震慑震慑对方,可操戈大事,岂能马虎?
北王朝还没统一意见,到底要不要继续进犯红河,李纯阳便调兵了。
如此擅自行事,等同造|反。
皇甫一众高层连忙商议,惊觉事关重大,于是连夜送达书一份,命令李纯阳稍安勿躁,不得妄动。
然而,李纯阳只回了一句话,将在外,王令有所不受!
九个字,言简意赅。
与当年白起在宁河图出事消失后,便不再受宁王族遣调的强硬态度,如出一辙。
皇甫王族众高层,顿感瞠目结舌。
没了皇甫太一的束缚,手握重兵的名将李纯阳,已然成为北王朝名义的摄|政王,军务大事以一人之言,为法旨。
怎么打,拿多少人打。
全是他李纯阳说了算。
何其霸道,何其铁血?
皇甫建安等家族权贵,一夜之间,备受挫折。
然而,皇甫王族也亏了有李纯阳这位名将坐镇。
若非若干年来,有摄|政王李纯阳撑着北王朝,红河一战,皇甫该灭族了。
天下大势,各方兵马,全数到位。
但,依旧是开端。
第三天清晨,曹玄甲的西|征军,竟然兴师动众的走出大奉国都,火速奔袭八百里红河,并公开表态,要联合宁河图围歼李纯阳。
这下子,皇甫王族彻底炸开了锅。
哪怕是宁尘,也没想到大奉会在关键时刻出兵联手。
这让企图卷土重来,准备联合李纯阳反咬宁河图一口的纳兰千岁,顿时没了声音。
明哲保身,苟延残喘。
是纳兰千岁最后的选择。
至于皇甫王族,能不能熬过这一场囊括三方兵马,总数超过五十万等量的惊世大战,谁也不知道。
山河已乱。
分崩离析。
皇甫太一出殡之日,大雨瓢泼,李纯阳停靠在红河的十五万兵马,全军脱盔脱甲,面朝北王朝所在方向,头束白布,静默一日。
大风起兮,送亡故之人。
风云飘摇兮,山河震荡。
“传我命令,集结全军,围困紫禁王城。”
第四天,李纯阳于阵前抽刀,主动宣战。
提前离开皇甫王族的陈庆之,花荣,确定李纯阳的进犯之意后,立即做出应对,于红河对岸,布下了数十万兵马拦截。
刀光烈烈。
战马长啸。
昔年这处兵家必争之地,再次迎来了一场规模骇人的大战。
而此时,宁尘正在与慕容安兰,私下会面。
兵家大战是当务之急,但神秘刀客的存在,也是首等大事,宁尘需要弄清对方的身份和来历,否则寝食难安。
慕容安兰没有拒绝宁尘约见的要求。
“老爷子,好久不见。”
毕竟是长辈,虽然两方公开决裂,但还不致于生死反目。
慕容安兰瞧着宁尘,先是笑了笑,旋即长叹一口气,神色起伏不定。
慕容轩和慕容青衣也在左右。
宁尘端过慕容青衣递的一杯热茶,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大都督秦莫邪。”慕容安兰倒也干脆。
宁尘没来由得嘀咕道,“看来我猜错了,宁家武库的人并非李探花。”
“李探花当年是老夫亲自送路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慕容安兰笑道,似乎联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微微愣神了一会儿。
沉默良久。
宁尘正色道,“晚辈很好,秦莫邪为什么要杀你和皇甫太一?”
“哈哈,他要杀的可不止我们两个。”
慕容安兰抬抬手指头,轻声道,“陈年旧怨太多,你问宁见,问我更合适。”
“是不是我爷爷,也包括在内?”宁尘变色道。
“秦莫邪在你宁家武库,被羁押了二十多年,你觉得他杀完我和皇甫太一,是结束?”
慕容安兰道,“无外乎一个先死后死罢了。”
“我明白了。”
宁尘深吸一口气,预感事关重大,简单告别慕容安兰,立马联系白起,他本来是看在慕容轩和慕容青衣的面子,试试秦莫邪的身手。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出手拦一拦。
慕容安兰也没继续逗留,开始返身慕容王族。
皇甫太一的丧葬事宜,也算告一段落,而北方大规模的兵斗,照样同步展开。
路途遥远。
加慕容安兰刻意放缓速度,这批启程回返家族的队伍,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
当,王族队伍临近管辖属地的时候。
一匹快马,突兀出现。
天地苍凉,黄沙飞卷。
坐骑快马的神秘男子,身着锈迹斑斑的铠甲,同时腰挂一柄了年纪的弯刀,五官因为被包裹在头盔下面,具体容貌无法看清。
落地后,他轻轻跺了跺地面,继而施施然坐在空旷的苍穹之下。
“啵。”
五指轻抬。
随身携带的酒葫芦,立即散发出一股源源不断的醇香。
“好酒。”
左手握刀,右手举酒,晃了晃酒葫芦,醇香越发浓郁。
偶尔头顶还有苍鹰高亢嘶鸣。
正是本尊秦莫邪的神秘男子,一边安安静静的喝酒,一边等慕容安兰出现在这条必经之路。
西风。
烈酒。
杀人刀。
万事俱备,差慕容安兰的大好头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