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五指拂过头顶,看似轻描淡写,但像是泰山压顶,轰隆而来。
顿感骨骼成片炸裂的陈涛,开始撕心裂肺的咆哮起来,因为动作剧烈,牵连伤口,从而导致血液加速流动。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陈涛差不多要昏死当场。
他万万想不到,因为自己过分的几句话,对方敢在陈门的地盘,痛下杀手。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家伙,在动完他之后。
非但没有半点大祸临头的迹象,反而端起一杯茶,双手捧握,然后坐在门外的椅子,优哉游哉的瞧着他。
这……
简直自己那位李贤师兄,还要倨傲。
“你敢动我,我师兄是不会放过你的。”陈涛咬着牙,一字一句沉声呵斥道。
宁尘不屑一笑。
顿感满心挫败的陈涛,踉踉跄跄要站起身,但发现五脏严重负伤,这个阶段,压根站不起来,最后只能跪在宁尘近前,狼狈不堪。
这场突发事故,终究还是惹出麻烦。
几分钟而言,直接在陈门传得沸沸扬扬。
最先赶到的是一众陈门子弟,然后是一脸凝重的陈钊,陈澄,紧接着陈松峰也迅速的赶到了现场。
至于李贤,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面。
“咳咳。”
足以看出,陈涛负伤不轻,即使迅速控制伤势,但不断自行崩裂的创口,已经足以让他的心神乃至身体,极速崩溃。
他嘴角的血迹,更是流动不止。
“师弟,你怎么样了?”
陈松峰瞧着陈涛被打成这幅德行,重重冷哼一声,然后吩咐陈门子弟立即替陈涛包扎伤口。
继而,站在人堆里,点指向宁尘,大声呵斥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肆无忌惮的动手。”
“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别想走出陈门。”
“给你交代?”
宁尘冷笑,“你这种废物,哪来的底气让我给你一个交代?”
宁尘淡淡得抿下一杯茶,似乎想起一事,歪歪脑袋,笑道,“你是不是没告诉自己的师弟,千万别在我面前蹿下跳,否则会跟你一样,差点丧生?”
陈松峰,“……”
“也对。”
宁尘自顾自的点点头,感慨道,“这么丢脸的事情,换我,我也不说。”
“可惜了你这师弟,竟然狂妄到敢在我宁某人面前嚣张跋扈。”
陈松峰被宁尘三句话挤兑的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眼看着陈钊,陈澄打定主意不插手这事。
一咬牙,他只能主动出面,“纵使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打人。”
“陈涛现在被你打成这幅模样,你如果不下跪赔罪,今天别想走出这扇门。”
“纠正一下。”
宁尘摆手打断陈松峰接下来的话,然后咧开嘴,唇红齿白道,“是杀人。”
轰!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具备魔力一般。
让瞠目结舌的众人,在反应过来之后,齐齐转过脑袋,看向伤口不断加速恶化的陈涛。
陈涛也是腿肚子一软,满脸惊骇。
宁尘一边搅动茶水,一边解释道,“放心吧,活不过凌晨。”
陈松峰吓得后撤几步,摸摸陈涛的五脏骨骼,刹那之间,一脸铁青。
再之后,迅速变成焦躁不安的模样。
陈涛的五脏已经崩盘了,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说活不过凌晨,都算客气了,严格推测,最多两个时辰,会暴毙而亡。
失去主见的陈松峰,眼神愤愤的看向陈钊,“作为一门掌舵,你不敢说点什么吗?任由这个贼子,嚣张行事?”
深知宁尘真实身份的陈钊,哪敢插话?
现在的他,也是有苦不能说。
这个阶段,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被陈松峰一番质问,陈钊纵使想明哲保身,佯装着于己无关,也成为奢望了。
正要开口,宁尘提前说话了,他道,“这种徒弟,除了招惹麻烦外一事无成,现在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
陈钊刚要迈前的步伐,微微一怔,然后缩了回来。
这陈涛如果不是受了李贤的唆使,不致于闹出这么大的麻烦,说白了,这叫做自取死路,他没必要求情。
甚至能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清洗陈门?!
“陈钊,你这是什么意思?”
恼羞成怒的陈松峰,竟然直呼自己师父的名字,而且手指下点动,毫无半点尊重。
陈钊气得直哆嗦。
这简直是欺师灭祖啊。
枉他一手创建陈门十数年,竟然培养出了这种弟子,更关键的是不止一个,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真是废物一个,难怪李贤师兄越来越看不起你。”
陈松峰冷着脸,嘲讽道,“你压根不配做我和李贤师兄的师父,哼。”
“欺师灭祖可没好下场。”
宁尘插话道。
陈松峰转过脸,阴沉沉得打量着宁尘。
正在此时,姗姗来迟的李贤,终于在一众子弟的簇拥之下,赶到现场,起先是故作疑惑的打量了两眼。
渐而语气生硬的质问向陈钊,“怎么回事?”
陈钊心头窝火,没有做声。
“我马要进入剑谷圣地,你帮不忙算了,现在更是将陈门管理的一塌糊涂,往后进了剑谷,那些师兄弟们背后会如何嘲笑我?嗯?”
“笑我曾经待在一个三流都排不的废物宗门里面?”
李贤不吝言辞的批评道。
宁尘坐在椅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姿态倨傲的李贤,暗感好笑。
这年岁,徒弟骑到师父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额。”
宁尘摆手,打破尴尬的气氛,“我插一句话进来,一句,那个,你应该没机会进剑谷了。”
李贤缓慢的移过视线,静静得打量着宁尘,“你的问题,我还没亲自向你追责,现在反倒自己跳出来了?”
“还不速速跪下道歉。”
李贤语气陡然寒冷道。
宁尘双手抱头,很是讶异瞧着李贤两眼,那种姿态,像是看待一个傻子。
“你敢用这种眼神与我对峙,想死?”李贤转过身,冷漠道。
现场气氛,因为这句话,逐步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