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般若和红药。
几乎同一时间,听出了宁尘的言外之意。
当场惊觉的红药,站前身,便是环顾四周,身体也在这一刻,气质大变。
宁尘朝着红药摆摆手,“你玩你的,没事。”
“那我回屋?”
李般若没继续坚持,起身拍拍衣服,主动离开。
宁尘轻轻嗯了一声,再次陷入书海之。
美院之外,一条人烟罕至,灯光昏黄的街道,突然出现一位看似年迈的老人,满头白发苍苍,但步伐相当稳重。
似乎,每踏下一脚,地面都要微颤几分。
老人并非独行,后面还跟着三五位青壮年。
其一位长相颇为不俗的年轻人,与老人并肩而行。
“师父,刘泰这大半夜的请你老人家过来传达消息,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这位本名淮扬的年轻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语气不屑道,“随便跳出来一个阿猫阿狗,请你老人家,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老人没好气的撇了淮扬一眼,冷呵道,“让你做事做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我这不是心疼师父吗?”淮扬见风使舵,忙不迭讨好道。
老人正是刘泰先前提及的法王。
法王并非名讳,而是绰号,老人实际名为韩天。
作为武道一途,罕见的至尊境强者,站在凤天这片土壤,自称为王,倒也不算出格。
瞧着韩天的神色好转,淮扬凑到近前,八卦道,“听闻刘泰这次之所以折腾出这么大阵仗,是因为儿子被宰了?”
“渍渍,有点狠啊。”
淮扬抬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嘀咕道,“这愣头青,连刘泰的儿子都敢杀,估摸着真想死了。”
韩天搓动手腕,提醒道,“刘泰明面的意思是让我送话,暗地里,其实是让咱们复仇的,记住不用太客气。”
“放心吧。”
淮扬打包票道,“师父这趟负责镇场子好,余下的我来解决。”
改换双手环抱的淮扬,龇牙道,“以我的境界,一只手能镇压这厮。”
“年轻人有本事不是坏事,但不要太骄纵。”韩天没好气的打量了这徒弟一眼,苦口婆心道。
淮扬嘿嘿一阵浅笑,没再说话。
本来安静祥和的院子,突然扬起一阵大风。
书页纷纷卷起。
字迹渐而模糊。
宁尘移了移手腕,离开书籍的视线,开始抬高。
院门处,四五位来者不善的黑衣人,正一字排开,冷冰冰得盯着坐在屋檐下的宁尘。
相较于神色笃定的宁尘。
韩天几人反倒是微微一怔,尤其是淮扬,瞪大眼睛瞧着优哉游哉的宁尘,心头没来由泛起一股怒意。
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淡定的看书。
难道不清楚,自己先前闯下了弥天大祸?
“哼。”
淮扬冷哼一声,嘲弄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是你这条废狗,杀了刘湘?”
宁尘顺着声源,盯淮扬。
“看什么看?”
淮扬眉头皱起,渐而指了指旁边的韩天,“这位是我师父,乃凤天大名鼎鼎的法王,你若识趣,赶紧下跪恭迎。”
“这样,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回去见刘泰。”
“法王?”宁尘摸摸鼻子,打趣道,“这名字有点味道。”
淮扬刚要张嘴呵斥,但被韩天打住。
韩天正视向宁尘,语气漠然道,“既然你已经承认刘湘的确死于你之手,那算冤有头债有主,谈不错杀无辜了。”
咔哧。
十指脆响,韩天口气再冷一分,“你是束手擒,还是我来?”
“师父,这种废物我来行,不劳烦您辛苦。”
淮扬迈前一步,主动请缨道。
宁尘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以为刘家请了什么了不起的高手登门拜访,没成想,竟是一群智障般的玩意。”
“你找死。”
淮扬大怒,五指拳握,要动手。
宁尘架起二郎腿,移过书页,继续沉迷于书海之间,不过临终还是交代了一句话,“我不喜欢和废物交手,你们处理。”
这句话,让淮扬和韩天,相继愣了愣。
“装神弄鬼,我来替你家大人,教训教训你。”
淮扬淬了一口唾沫,手指摊开成鹰爪状,迅速的朝着宁尘所在的位置抓拢过去。
铿锵!
几乎在淮扬出手的同一时间。
虚空无端荡起一抹犀利的月白光。
速度太快了,哪怕是韩天这种贵为至尊境的强者,也没反应过来。
“嗤。”
一抹血光横空炸开,先前还双手拳握的淮扬,突兀得看着自己的双臂,被齐根斩断。
“这……”
“我的天。”
许久,现场才发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继而,哐当一下,先前还站立的淮扬,因为受不了剧烈的痛快,整个身子都跪了下来。
直到此刻,韩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的未婚妻刚刚入眠,麻烦大家安静一点。”
宁尘别开书页,神情漠然得看了一眼瘫软在地,肆意打滚哀嚎的淮扬,淡淡吐出两个字,“杀了。”
哧!
又是一束刀光闪过,快若闪电。
先前痛苦到不由自主,撕心裂肺吼叫的淮扬,眨眼没了动静。
“这……”
韩天眼神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感觉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刘家这次遇到的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对手?
“你,你杀了我的徒弟?”
韩天硬起头皮,一双眼睛立马变得通红如血。
宁尘笑眯眯的朝着韩天竖起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言外之意,自然是提醒韩天安静一点。
这……
神情错愕,呆若木鸡的法王。
再也没有先前的倨傲和高高在,此刻,他看向宁尘的目光,像是看见了一尊真正的死神。
原本还想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解决对方,没成想,自己唯一的宝贝徒弟,这么栽在了现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天愣神许久,站在院门口的身体,竟然是不敢再迈前一步。
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是相继倒吸凉气,不敢妄动。
这尼玛来被杀了一个,关键连谁出手都没看清。
如此荒诞的一幕,足以证明,正前方的那位年轻人,绝非一般人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