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行色匆匆的刘洋,原本并没有心思关注这件事。
毕竟自己家,最近出了不少的问题。
不过,听到牵连到安华,这位在凤天较有知名度的年人,不得不出面看一眼。
岂料,刚进包厢,差点吓得腿都软了。
他的一双视线,死死得盯着宁尘,渐而闪过一丝惶恐和不安。
这个家伙,怎么出现在聚湘楼?
更为关键的是,聚湘楼是他们刘家的产业,不过交由外人打理,寻常时间没有必要事物,极少来这边查看。
今天偏偏不赶巧,遇到了这么一尊神仙。
“真是流年不利啊。”
刘洋心里嘀咕两句,神色难堪。
伸手抹过额头,发现一层冷汗黏在面。
“刘董事长,您怎么也来了?”
郑浩发现刘洋之后,忙不迭的溜须拍马道。
这一道问候,让现场无数人的视线,不得不转移向刘洋。
刘洋刚刚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自作聪明的郑浩,又是笑道,“能够惊动咱们刘董事出场,唯有安大少这个层次的身份才能办到了。”
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安华,终于抬起视线,客客气气的朝着刘洋点头道,“有劳刘董事出面了,不过是件小事,很快处理完毕。”
刘洋神色复杂的瞧了安华两眼,心道,死到临头还不醒悟,也是活该。
更气人的是,如同一条狗般摇尾乞怜的郑浩,挺直腰杆后,指向宁尘是吩咐道,“赶紧拖走这家伙,别耽误刘董事和安大少的时间。”
“我要他先下跪道歉。”
高峰见针插缝,迅速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好,先下跪。”
郑浩才开口,再次心惊胆战的刘洋,扬起一脚踹翻了前者,“混账东西,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众人,“……”
高峰,“……”
啪!
刘洋二话不说,扬起一巴掌扇向高峰,“你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整个凤天,谁敢让他下跪?你?你爹?”
“刘……”
高峰被刘洋这一巴掌彻底扇懵了,捂着肿胀的右脸,半天反应不过来。
刘洋懒得废话,张嘴呵斥道,“还不跪下?”
高峰彻底失了心神,无奈望向安华。
预感局势不对劲的安华,眯起视线,望向突然间是勃然大怒的刘洋,语气不卑不亢道,“刘董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这刘家,虽然是凤天名副其实的顶级家族。
但,安家的影响力也不小。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两家不相伯仲。
也正因为如此,安华在面对刘洋时,并没有所谓的长幼之分,严格来说,是将双方放在平起平坐的位置。
现在高峰被莫名打了一巴掌,他自然心里有火。
刘洋没好气的扫了安华一眼,“我需要知道,今天这件事,到底是谁折腾出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齐齐望向高峰。
感觉不对劲后,再落向宁尘,不过看刘洋的态度,指不定这位是某尊厉害人物,于是乎,赶忙看向别处。
大概猜出缘由的刘洋,气呼呼得又是一脚踹向高峰,“混账东西,是不是以为高家厉害了,以致于你什么人都敢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郑浩,早吓得哆哆嗦嗦,瞠目结舌。
而,始终保持正襟危坐的安华,蹭得站起身,恼羞成怒道,“刘洋,你打人之前,能否先看看我的三分薄面?”
“这么不讲道理,你刘家人做事,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啵!
便在这时,一瓶醇香红酒被启开塞子后,发出轻微的颤音。
众人视线扫过去。
发现身子前倾的宁尘,正在为自己斟第三杯红酒,同时笑眯眯道,“今天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成想,聚湘楼是你刘家的产业?!”
“我先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刘洋急着解释道。
宁尘没做声,斟满酒之后,靠向沙发。
一头大汗的刘洋,努努嘴,刚要说这些什么,竟是无从下口。
善于察言观色的安华,大概猜出宁尘和刘家关系不菲,换言之,今天这场争锋,基本要到此画句号了。
“原来是刘董事的朋友。”
安华双手插袋,不卑不亢道,“既然如此,各自退一步,麻烦放了我的人。”
蹬。
他三步并作两步,途拿起自己的西装,丢下一句我先告辞,便要离场。
刘洋迅速挡在安华面前,神色难堪道,“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怎么?你连我也要扣?”
安华哑然失笑,继而竖起大拇指,指向背后的宁尘,“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
“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谁。”
刘洋长叹一口气,呢喃道,“不过没关系,等你父亲来了,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安华脸色微变,“你通知我父亲了?”
“你,解决不了。”刘洋动作僵硬的答复道。
安华,“……”
先前一度姿态儒雅,神情稳定的安华,忽然没来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紧紧得盯着刘洋几秒,原来以为对方在吓自己,可刘洋铁青的脸,他还要苍白。
这之后,安华表情极为复杂的望向宁尘。
而,宁尘压根没注意他,一个人自斟自饮,相当惬意。
现场,里三层外三层,近一百道目光,齐齐落向宁尘。
“这家伙到底是谁?安华竟然刚不动对方?”
“而且你看刘董事的脸色,跟见着杀神似的?!”
再傻的人,都看出了事情不对劲。
李安安,高峰等一批人,均是莫名心悸,惶恐不安。
许久,一位白白胖胖的年男子,终于抵达聚湘楼,慌慌张张快跑几步,进入包厢后,连儿子都没时间教训。
哐当一声,便是跪在了宁尘近前,胆战心惊道,“安家安路,叩过宁少帅。”
“关于今天的事情,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过于放肆,还请您高抬贵手!”
“这……”
“我的天,进来跪下了?!”
如此情况,非但现场的人被吓傻了,安华也是瞳孔陡然增大,渐而浑身冒凉气。
自己的父亲,竟是进来跪。
更为关键的是,面对这惊人一跪的宁尘,不仅神色安然,甚至连吭声的心思都没有。
这家伙,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