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偏偏吴承就喜欢往邵大亨的伤口上撒点盐,让邵大亨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吴承确实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了,每次与嘉禾的交锋,都让邵大亨心里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那么恶心。
邵氏从邹纹怀的叛变,到李晓龙横空出世,邵氏错过,再到许观文的出走,每一次,都把邵氏打得鼻青脸肿,好不疼痛。
这么多年了,嘉禾就像哽在他喉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感觉到邵大亨的犹豫,吴承又道:“我知道六叔你这两年与海外合拍过一些片子,也赚了不少外币,但在香江本土票房这一块,你真的没有半点胜过嘉禾的想法了吗?如果没有,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打过这个电话吧!”
“你小子不要激我,怎么合作,你说,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再大的矛盾,在利益面前,也是微不足道!”
这种想法就是典型的商业想法了,虽然邵大亨对影视界的贡献无人可以抹杀,但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商人。
吴承闻言,唇角不由微微翘起一丝,知道自己的话,多少还是让这位大亨有所触动的。于是他收起了笑脸,正色道:“飞龙与邵氏双线联映,狙击嘉禾,票房四六分账,我六你四……”
“你小子可真敢想!最多三七,我七你三……”
“那算了!”
“……”邵大亨有些无言,觉得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敢矫情,不由咬牙道:“最多四六,我六你四,另外,海外发行必须交给我们邵氏,不能再低了!”
吴承闻言不由笑道:“六叔想多了,香江票房可以四六分,但是海外发行我们东龙自己会做。当然,六叔若是愿意在南洋票房分上一份蛋糕的话,咱们可以继续合作,但不可能是全部发行权!”
沉默了良久,邵大亨才道:“那行,其他细则,咱们私下再谈!”
“合作愉快!”吴承微笑道:“电视台预告片那边,希望六叔能够给我个好时段,小子万分感激!”
“你小子的感激没半毛钱用!就知道占我老人家的便宜!”
“……”
……
吴承很无语,听着电话里头的盲音,无奈的耸了耸肩。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次嘉禾逼人太甚的话,他是不愿意与邵氏合作的,邵氏分成一向很低,有时候能够分到两成票房分成,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所以许多人都不愿意把片子交给他们发行。
是以,跟邵氏合作,票房能分到四成,算是非常高的了。
再一次,吴承清楚的感觉到了院线太少的尴尬,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发展院线的想法,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欣慰,叫施经理与苏经理过来一趟!”
一会,施楠笙与苏珊二人匆匆而来,吴承示意她们坐下,道:“刚才跟邵大亨通了个电话,那边已经同意播放我们的预告片,这方面就由苏经理你跟进。另外,发行方面,咱们这次准备与邵氏合作,既然嘉禾要战,那咱们也只好应战了……这方面由施经理跟进。二位去谈的时候,带上法务部的兄弟,可别让人家给钻了咱们的空子。”
两女相视一眼,笑道:“老板,你就放心吧!”
吴承笑道:“嗯,你们都是未来的女强人,努力吧!少女们!”
二女闻言,不由咯咯轻笑起来。
……
下班后,吴承与赵亚芝从公司出来,就被两个少女拦住了。
结果门口的保安一见,不由一脸怒意的上前阻拦,“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要来这里捣乱……”
“吴先生,吴先生……”
听到少女的呼唤声,吴承疑惑地望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两个少女的时候,不由有些错愕,她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吴承挥退保安,与赵亚芝一道上前,笑问道:“是你们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用上课的吗?”
赵亚芝有些狐疑地看着这对姐妹花,面貌有几分相似,但妹妹看起来更有灵性一些,胆子似乎也更大一些。
可姐妹俩听到吴承这话,都有些自卑的低下头去,姐姐更是自卑的捻着自己的衣角,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吴承问完话之后,也是一脸尴尬,因为他这才想起,似乎这位百变天后曾经辍学过,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就出来以唱为生。
吴承轻咳了下,道:“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怎么样?”
“不不,吴先生,我们请你!”妹妹抢声道:“本来我们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吴先生之前赠送我们邓小姐个唱会门票。”
“还是我请吧!你们赚点钱也不容易!”吴承笑说,末了侧首看向赵亚芝,道:“芝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赵小姐你好,我叫梅艾芳……”
“赵姐姐你好,我叫梅燕芳,她是我姐姐,我是妹妹!”
吴承摊手耸了下肩膀,笑道:“芝姐,咱们晚上在外面吃吧!”
赵亚芝虽然有些奇怪吴承怎么会认识这对姐妹花,但却没有异议的点头微笑道:“你决定就好了!”
在公司附近就近选择了一家餐厅,四人落座,吴承便道:“你们也别叫我们‘吴先生,赵小姐’的了,叫我阿承或者承哥就好,可以叫她芝姐,芝姐人很好的,可不会认为你们没有礼貌。”
经过吴承的诉说,赵亚芝才明白,吴承在邓俐君开个唱会的时候曾送给她们姐妹俩两张门票,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让这对姐妹花一直想着要感谢他,还亲自找上门来,确实让她有些觉得奇怪。
赵亚芝微笑道:“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像这样……”
梅燕芳说道:“芝姐,这对于吴先……承哥来说,虽然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可对于我们来说,那可是大事。其实在半个月前我们就已经找过吴……阿承哥了,只是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去。阿承哥又那么忙,我们都很少在公司的门口见到他……”
吴承苦笑,最近确实是有些忙,而且大多都在片场忙。
聊了一会,饭菜上桌,吴承笑道:“好了,先吃饭!以后要是想找我,直接跟保安说你们是我妹妹就好了。”
其实她们姐妹俩都比吴承大,就算是吴承用假年龄,依然还是没有姐姐梅艾芳大,但从外形与气质上看,吴承怎么都算是哥哥。
四人边吃边聊,吴承也从她们姐妹俩的嘴里知道她们的现状,梅家四个兄弟姐妹,是单亲家庭,随母。家里曾经营了一间小夜场,但是发生了火灾,使得她们姐妹俩不得不辍学卖唱。
凄惨的境遇,听得赵亚芝爱心泛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看着感性的芝姐,吴承有些无奈,她这还是不了解这个家族,如果让她知道,眼前这两个女孩,在二十几年后双双离世的话,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不过,想到后世她们的母亲因梅燕芳的遗产而争吵不休时,却又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人的欲/望,确实难以满足。
“服务员,照这样的再来四份!”
“阿承哥,我们都已经吃饱了!”梅燕芳看到吴承似乎又给他们叫餐,不由出言道:“浪费了不好!”
吴承笑道:“不用管我,我给自己叫的,你们说你们的吧!”
赵亚芝也笑道:“小承饭量比较大,你们可别觉得奇怪!”
姐妹俩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末了梅燕芳吐了下小舌头,不由赞叹道:“阿承哥真是厉害!”
结果差点把吴承给呛到了,这是说我是饭桶吗?
等解决掉那些饭菜后,吴承只觉得有七分饱,这才拿起餐纸擦了擦嘴角,道:“你们这么锲而不舍的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那个……”梅艾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梅燕芳却直言道:“阿承哥,我想让你给我们写首歌……”
吴承古怪地看着她们姐妹俩,看得她们有些尴尬地垂下头。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吴承不由轻笑道:“怎么?你们想出唱片?”
“不,不是的!”梅艾芳赶紧解释道:“我们只是想,想……”
吴承摆了摆手,正色道:“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像你们这样的年纪,应该多学点东西。我知道,以你们现在的家庭情况,上学也是一种奢望。这样吧!我出资建一家酒吧,让你妈妈和你两个哥哥出面打理,你们两个就去上学,等学而有成的时候,再谈唱歌,如何?”
“这样……真的可以吗?”梅燕芳的眼里露出希冀地神色,看得出来,她对上学还是很向往的。
吴承摩娑着下巴,想了下,道:“回头找个机会,给你们俩介绍一个师父,教你们音乐,你们一边上学,一边学音乐知识……不过学而有成之后,得跟我签约才行,怎么样?有兴趣吗?”
“真的吗?”姐妹俩兴奋道。
吴承笑道:“你觉得你们阿承哥很会骗人吗?”
姐妹俩急忙摇头。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来公司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