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雅娴张了张樱桃小嘴,愣是没再说出半句话。
过了片刻,她的颤抖消失了。她轻吁一口气,说道:“你厉害得让人害怕,但我不是骗你,只不过一般男人,都会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柔弱一点,这会让他们在发泄兽欲的时候更开心和有征服感。”
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极为平稳,王升赞道:“你真聪明,没有继续做让我厌恶的事。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在很多男人面前扮演过娇羞的弱女子了?”
倪雅娴眼眸中闪过一抹乌云,轻轻地道:“不多,就两个,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公公。”
王升也不禁一愣,重复道:“徐大德?”
这妞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卧槽!不是吧?!
“意外吗?我公公那种老色鬼,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倪雅娴轻轻一笑,笑容说不出的怪异,似是伤心,但又似无奈,还带着少许的嘲讽。
“徐大德那老家伙竟然对自己儿子的遗孀下手?!”王升震惊地道。
这刻他突然想起徐大德当时在碧海武道馆说过的话,说要把儿媳妇那套不堪入目的照片留着,而且谠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原来,那老畜牲是说的这个!
哪知道倪雅娴竟然一笑,道:“遗孀?呵,你太小看他了。”
王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老公不是死了吗?你当然就是……等等,难道在你老公死前,那人渣就已经把你……”
倪雅娴柔声道:“你见惯了光亮的地方,永远也想不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着什么样的黑暗。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现在所想的事,仍然不是真相的全部。”
王升沉住了气,沉声道:“这么说,他不仅仅是在他儿子还没死,就对你下了手,而且还做了其它事?”
倪雅娴轻叹道:“你听过‘虎毒不食子’吗?”
王升再次一震,脱口道:“难道你老公的死,竟然和他有关!”
倪雅娴神情变得苦涩起来:“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别说儿子,就算是更亲密的人,他也能断然舍弃。当初我老公重病在床,我公公为了得到我,让我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直接拔了他的呼吸管。”
刹那间,王升表情一僵,随即霍然起身,怒吼道:“岳凝珠!”
厨房内的岳凝珠一闪身,闪了出来,吃惊地看着他:“怎么了?”
王升双手狠狠握成拳,咬牙切齿地道:“立刻去把刚才离开的那老畜牲给我抓回来,我要亲自送他下黄泉,让他儿子好好问问他,怎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岳凝珠和他认识以来,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神情,不禁大讶,看向沙发上的倪雅娴。
倪雅娴也吃惊地看向王升,脱口道:“你要杀他?不!你要杀了他,你也脱不了关系!”
王升根本不答她,只沉吼道:“马上去!”
岳凝珠略一犹豫,终于还是转身,便要离开。
“慢!”
王升突然又是一声沉喝。
岳凝珠又转回身来,蹙眉道:“还有什么?”
王升深吸一口气,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道:“没事了,刚才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去忙你的吧。”
岳凝珠和倪雅娴均是一呆,前者失声道:“开玩笑?!”
王升坐了回去,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倪雅娴:“你跟我开玩笑,礼尚往来,我当然也该开一个。怎么样?兴奋之后又失望的感觉爽吗?”
倪雅娴一脸震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旁边岳凝珠也是大感疑惑,不解地看着王升。
王升悠然道:“我能看出你在我面前假装紧张,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说的那些什么虎毒食子的事也是编的吗?”
倪雅娴惊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编……”
王升再次打断她的话:“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开口之前想清楚!”
倪雅娴表情一僵,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王升转头看岳凝珠:“还愣在这干什么?”
岳凝珠好奇得要命,但他都这么说了,哪好再留在这,只得鼓着腮帮转身回了厨房。
王升转回头来,伸手轻轻托起倪雅娴的下巴,柔声道:“论迷惑人,你的层次还停留在最低的那一层,想要骗过我,根本不可能。你从说徐大德害死他儿子那段开始,就在撒谎,试图利用我去杀了徐大德,足以证明你本性也不怎么样。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利用我杀他?”
倪雅娴表情终于慢慢恢复正常,再吁一口气,道:“你厉害得令人心底发颤,我第一次真心佩服一个男人。能够识破我的人很少,能连续识破我两次的人从来没出现过。很多男人第一次识破我之后,都会很自大,变得识破不了我的下一次谎言。”
王升失笑道:“你这么夸我,是想让我自大起来吗?”
倪雅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怎样想是你的自由,我不分辩了。我希望你杀他,一来因为他确实强行占有了我,二来则是因为他如果死了,我会是他的第一继承人,因为他没有其它儿女。这几年,他也享用过我太久了,我拿他的家产来补偿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王升眉头微微锁起。
这女人不简单。
倪雅娴忽然拢了拢耳边秀发,露出甜美笑容:“既然这计划失败了,那我只好乖乖照他说的做,全力侍候好你,好拿到那段录音。假如你仍然愿意接受我这残花败柳的身体,那我们现在进房间好吗?”
看着她偎到身上,王升也不禁心中怦然一动。
唯有触碰过她的身体,才知道那有多吸引人,徐大德会让她来,不是没理由的,正常男人真的很难抵挡她的诱惑。
“告诉我,你这么精明的女人,为什么会让老幺那种小角色拍下那些照片?”王升突然道。
“呵,他确实没那本事,是我故意答应的。徐大德有心脏病,假如看到那些有可能丢尽徐家脸面的照片,说不定会气死,到时候他的家产自然归我。”倪雅娴浅笑而言,丝毫没有因此觉得不好意思。
“心脏病?谁说他有心脏病?”王升莫名其妙地道。
“当然是医院的检查结果,我都看他病发吃过多少次心脏病的药了,天天救心丸带在身边。”倪雅娴不假思索地道。
王升看着她,突然哈哈一笑。
她蹙眉道:“你笑什么?”
王升边笑边道:“我笑你自以为厉害,结果被人家操纵在手心,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