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也看得有点发呆，笑道：“你洗完澡没照过镜子？”
素荷摇摇头，道：“我急着出来找你。咦？方韵也来了？”
方韵一惊，回过神来。
她直到这刻之前，两只眼睛仍然盯着王升，完全没察觉素荷的出现。此时回过神，目光稍移，立刻看到了素荷，霎时娇躯一震，脱口道：“你是谁？”
素荷莫名其妙地道：“我是素荷啊！”
方韵愣了一下，突然咯咯娇笑起来：“咯咯……不可能的，你不是素荷，休想骗我！素荷是个丑八怪，怎么可能这么漂亮！你比素荷漂亮多了！”
众人均是一愕，所有目光全落向她，才发觉她神情中透着点不对劲的感觉。
仿佛有点歇斯底里般。
“等等，她不会是吓得脑子出问题了吧？”有人低声嘀咕道。
王升也不禁一怔，转头看去，霎进浑身一震，一转身大步扑到她面前，一伸手，闪电般点在她额心正中。
方韵嘤咛一声，身体一软，瘫坐下去，眼睛变得空洞起来，无神地盯着面前的地面。
“怎么回事？！”阿岗吃惊地道。
“她受惊吓，心理一时承受不了，有点崩溃了。”王升沉声道。
“什么！真的把脑子吓出毛病了？”阿岗听傻了眼。
“没事，只是暂时的情绪失控，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现在需要休息一会儿。你，过来送她回家。”王升转头看向小文。
阿岗这人一看就不正经，要是让他带方韵离开，回头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小文虽然窝囊点，但毕竟还是有良心的，也是方韵正牌男友，送她回去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靠！她现在是我的妞！”阿岗不乐意了，叫了一声。
王升冷冷斜眼，瞥了他一眼。
阿岗登时一个激灵，朝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了。
素荷忍不住道：“她要是真的有事，不如让她在这休息一下吧？”
王升头也不回地道：“不行，她现在对我有很深的心理障碍，在这会看到我，会让她病情加重。”
素荷点头道：“那就让小文送她回家吧。小文？”转头看向小文。
旁边的小文仍然痴呆状看着素荷，直到这刻，才一下惊醒过来，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地上的方韵，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过去，把方韵扶了起来。
方韵像麻木了一样随他扶拉，小嘴一直在微微哆嗦着，只有王升才听得出她其实是在喃喃低语，说的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比我漂亮……”
阿岗的手下下意识地让开，看着两人走出了人圈。
王升转头看向阿岗，缓缓道：“你要是敢趁机对方韵动手脚，我保证你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再犯一次错误，滚！”
阿岗脸色发表，很想说两句硬气话来撑场面，可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良久，他猛地一转身，道：“走！”
没两分钟，医馆外所有人都走了个无影无踪。
王升长吁一口气，眉头微锁。
失策了。
刚才他一气之下，只顾着用新学成的势法威慑众人，却没想到娇生惯养的方韵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之弱，那种距离下，她承受的冲击又是最大的，这一下竟然直接把她弄得心理崩溃了。
不过好在她的意识是正常的，并不像小武等人，所以可以自我恢复。刚才他及时一道内气暂时压制了她头部的“炁”，令她暂时情绪平静下来。等度过这段时间的影响期，她休息之后，就会恢复正常。
看来自己对势法的控制，还需要再增强才行，刚才他已经刻意控制威力，避免对这些普通人产生过大影响，但仍然还是有点没掌握好。
毕竟，这可是伊藤重当初比他实力差了不少，仍然还能大幅影响了他的奇妙玩意儿，以弱压强的效果都那么好，更不用说他现在是以强压弱，威力更甚。
“你还在担心她吗？”素荷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在担心我自己。哈，我开玩笑的，你先去照镜子吧，然后我陪你出去走一趟。”王升恢复了笑容。
“出去？出去做什么？”素荷奇道。
“当然是先试试威力，今天咱们摆个野摊，看看现在的你，到底有多吸引别人的注意！”王升彻底抛开了刚才的事，欣然说道。
现在重要的还是帮素荷提升知名度，而她的美貌，就是个最有力的噱头。用这来吸引病人，然后再靠医术实力征服病人，这一招当初在三院中医部，他就实践过，百试百灵。
“摆野摊？可是城管会撵啊。”素荷听呆了。
“这个等有问题时再操心，现在先去照你的镜子，提升一下自信，去吧！”王升催促道。
早上八点半，在离素氏医馆两条街外的另一条巷子内。
王升把开来的面包车停在了一家包子店门前，店主原本相当生气，但看到他递来的三张红钞，以及听到他说只租三个小时后，转怒为笑，笑纳了钞票。
王升亲自动手，将面包车上的桌子椅子都搬了下来，就在面包车旁边摆开，还把临时制作的“素氏医馆”的招牌摆在桌子左边。
右边则摆了一个“祖传中医，免费诊病”的牌子。
之所以选这条街，是因为这巷子的前后巷口处，均有超过三十层的大写字楼，每天早上从这里去上班的路人，都超过万人。
要吸引别人的注意，首先要在有人的地方，因此王升一听素荷说起这条巷子时，立刻答应下来。
素荷刚刚看镜子积起的自信，在路人不断经过和朝他们注目、却并不停步的情况下，迅速瓦解，担心地道：“怎么还是没人呢？”
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些路过的人看这边，基本上都是在看她这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根本没关注牌子上的“医馆”两个字。
王升却是心中有数，低声道：“别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果然，一分多钟后，一个刚刚才从包子店买了早餐出来的中年人，在医摊前经过时，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他走到了桌前，探问道：“请问，是免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