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的回答,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然而,看戒嗔的表情,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样子,赵铮当即问道。
“戒嗔大师,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阿弥陀佛。”
戒嗔双手合十,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赵铮一阵气极,无语的看着戒嗔。
见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戒嗔心下也是无奈,简单的解释道:“赵居士,并非贫僧不愿告知居士,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外人无法影响。由我之口告知赵居士,很可能让赵居士产生错觉,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衷而言则无有偏倚,顺其自然固有常性矣以禀受。一切……顺其自然为妙。”
知晓从戒嗔嘴中什么都问不出来,赵铮只好作罢,直言道:“不知戒嗔大师叫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戒嗔笑了笑,问道:“赵居士,你参加十年一探大比的玉牌,可否给贫僧一观?”
因为十年一探大比选拔的规则,所有持有玉牌的六十六人,全部需要将玉牌带在身上,以便挑战者战胜之后,可以直接取走玉牌。虽然这并非规定,但也是约定俗成的东西,赵铮倒是依循此规,将玉牌带在身上。
最开始的一个月,倒是有不少人挑战他。由于他战胜了巫年和封魔,倒是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再有挑战他的人,先过了两人这一关才行。
再加上他突破到四品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倒是没有人前来挑战他,倒是乐得清闲。
如今,戒嗔突然向自己所要玉牌,倒是令赵铮很是诧异。
他伸手入怀,将玉牌交予戒嗔,一脸好奇的想看戒嗔到底是何意。
戒嗔接过玉牌,看到一面写着十年一探,另一面写着亥三的字样,笑着点点头,说道:“检查无误,正是十年一探大比的资格玉牌,排名最后的亥三。如今,它属于寒惜霜了。”
戒嗔说完,直接将玉牌放入了自己怀中。
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赵铮,问道:“赵居士,你……不好奇?或者说不愤怒?这可是属于你的玉牌,我可要拿走送给别人!”
“戒嗔大师,您是什么身份,十年一探大比对整个玄学界来说,又是多么重大的事件,您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您这样做必然有您的理由,而且您今天叫我过来,不就是解决事情,我等着你解释就好。”赵铮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
戒嗔朗声大笑,“阿弥陀佛,赵居士,你果然身具慧根。虽然这只能算是贫僧一个玩笑,但又何尝不是最后的考验。”
赵铮轻轻皱了皱眉头,在房谋坟茔处,遇到戒嗔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就无一不是在考校自己。这对他来说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善的情绪,毕竟谁都不愿意有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如今,戒嗔竟然说这一切都是对自己的考验,他到底要考验什么?而且,他这没有经过自己同意之下的靠腰,到底为了什么?
“赵居士,你可知佛家常言的三毒?”
赵铮点点头,说道:“三毒者为贪嗔痴,又称三垢、三火。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故又称三不善根。贪,对顺的境界起贪爱,非得到不可,否则,心不甘,情不愿。嗔,对逆的境界生嗔恨,没称心如意就发脾气,不理智,意气用事。痴,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阿弥陀佛,正是如此。那么如何化解,或者说,如何解除或改变贪嗔痴三毒?”
“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赵铮朗声道。
戒定慧,乃是治疗贪嗔痴的方法。
戒,是指一种有道德的、有规范的、无害他人的生活行为标准,斩断因为沾染喜爱外物而生起的执着贪心;
定,是针对内心的修炼和自我耐性的培养;凡事先自省,向内求;避免外向的暴躁和苛求他人引发的嗔恨;
慧,是对于宇宙生命种种实相,有了透彻、圆融的了知,从而脱离愚痴;不再惘于事理,迷于因果;善解世间因缘的相续,明白生死流转的根本,心无挂碍,无有恐怖。
戒嗔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请原谅贫僧,在赵居士未曾同意的情况下,对赵居士进行数次试探,实乃事出有因。”
他说着,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很普通的方木盒交给了赵铮。
赵铮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另外一枚十年一探大比的玉牌,而上面的号码竟然些着辛二。
这也就是说,他在十年一探大比参赛选手中,已经从第六十六名,倒数第一的名词,直接上升到第三十名,直接超越了三十五人。
“戒嗔大师,这是……”
“这是应当属于赵居士的玉牌。”戒嗔说道。
通过他的解释,赵铮这才知晓戒嗔这一系列动作的原因。
原来,戒嗔本身就是这一届十年一探大比中,组委会的成员,有着挑选竞争者,考核竞争者的任务。
十年一探大比是关乎整个华国玄学界的重要大比,所以整个组委会的成员,也是从世界各地挑选而来。当然,华国本土的风水师占了九成五以上。
虽然不可能完全杜绝某些人心中或许存在着一些私心,但大体上,众人都遵循公正严明的态度,去选拔和考核,最终有资格参加大比的年青一代风水师。
说来也巧,第一次六十六枚玉牌分发下去之后,戒嗔与许多风水师一样,只要平日观察自己范围内,可能出现的这些种子选手即可,他们并不会干涉其日常生活。
就在戒嗔考察范围内的一名选手,因为偶然的情况,去山中历练竟然死在了那里。戒嗔大惊之下前去巡查,除了确定他死于谋杀之外,其他什么线索也没有。这让戒嗔又是气愤又是自责。
气愤有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谋害他人性命。自责这位年轻的风水师,可是山西省的种子选手,可他就这样去了,这对山西省玄学协会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之后,他便按照流程,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组委会。众人在商讨一阵之后,认为山西这边已经损失一位种子选手,所以这枚玉牌,就由戒嗔选择适合的选手。
一来,算是给山西玄学会的一个补偿,二来,他们也相信戒嗔会秉公处理。第三,则是为了利益平衡,山西玄学会这边,当然不希望自己一方没有人参加十年一探大比,而其他城市的玄学会,同样不希望另外的城市多出一个参赛名额,这些全都是变数。
所以,玉牌一直在戒嗔手中,而他也密切关注玄学界的动向,寻找合适的风水师。
就在这个时候,赵铮来到了山西,并且与他同行之人,还有寒惜霜。
经过一番考察,再加上赵铮如今已经突破到四品境界,戒嗔最终决定,将辛二号玉牌交予赵铮。至于赵铮原本的最后一名亥三玉牌,则准备赠与寒惜霜。
赵铮脸上写满了了然的神色,平静的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在房谋前辈的坟茔处,戒嗔大师不断在考校我们二人,没想到还有这层深意,晚辈多谢戒嗔大师。”
他确实要感谢赵铮,因为玉牌换过之后,如果有人想要挑战他,资格的审核将更加严苛,毕竟他已经排进了前三十。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清净不少。
“赵居士客气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你我二人之间的私教无关,只是贫僧觉得你与寒惜霜有这个资格罢了。再说,寒惜霜得到十年一探大比的资格之后,她和寒闯也是历届十年一探大比中,第一对兄妹参赛选手,也算一段佳话。”戒嗔说道。
“确实如此,到时候可就热闹了,想来寒惜霜这一次走的如此匆忙,是为了回家告知家人这个喜讯。”赵铮说。
“不仅如此,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寒惜霜跟你的年纪差不多。”戒嗔说道。
赵铮一愣,立刻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十年一探大比的参赛选手,年龄需要在四十岁以下。也就是说,自己与乔飞飞、云烨、寒惜霜等人,很有可能继续参加下一届的大比,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水学有其特殊性,所以历届参加十年一探大比的风水师,大多都在三十岁以上。因为风水师的年龄与他们的能力往往成正比。
在戒嗔的提醒之下,赵铮也发现了这一次十年一探大比的不同之处。
“难道真的如恩师所言,这是难得一见的黄金大世,这是风云再起的一年,否则的话,为什么有如此多如此优秀的年轻风水师?”赵铮心中感慨道。
见状,戒嗔眼神中充满了欣赏的神色,开口问道:“赵居士,你也想到了这一届十年一探大比的不同?”
赵铮点头。
戒嗔继续问道:“也想到了,龙骨之地那四句预言诗吧?”
这话一出,赵铮双眸滕然闪过一抹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