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包厢的时候，苏哲还是因为好奇瞄了一眼。
不过这一瞄就停下脚步了。
里面那个人眼睛看过来，同时冲着他举杯。
陈象疑惑道：“怎么了小哥？”
苏哲苦笑一下道：“陈老板你去忙吧，将店里的门关上，不用招呼我们了。”
“为什么？”
“遇到熟人，估计等下要喝很晚。”苏哲推进去，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
不是吸血鬼伯爵还会是谁。
“这家伙是在等我的，回头你将藏着的好酒都拿出来就可以去睡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会替你将门关好。”
陈象看了一眼里面那个外国人，心里有好几个疑问，但苏哲没说，他也懒得去问。既然是熟悉的人，他也不用去招呼了。
都是老友，每次过来都要招呼，就显得太生疏了。
陈象打了个哈欠道：“那你们随便，等下我让你将酒给你拿来。这几年碰到好几拨很晚才离开的客人，导致睡眠不足，我得去补觉了。”
“去吧。”
陈象离开后，苏哲跟狼王走进包厢。
“伯爵先生今晚真有雅兴，来这里喝酒。”苏哲坐下沙发，看了一眼吸血鬼伯爵，“你可不要跟说，知道今晚我会过来，所以在这里等着吧。”
吸血鬼伯爵轻笑道：“如果我说懂得占星卜卦，真的算到苏先生今晚会过来，才来这里等你，会不会信？”
“为什么不信呢？”苏哲反问一句，接着吸血鬼伯爵滑过来的一杯酒。
“伯爵先生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怎么会被授予伯爵的头衔。”苏哲端起酒，一饮而干。
“苏先生要慢点喝，这可是这家会所最好的几瓶酒了。要是喝完，今晚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天亮，就不能够一醉方休了。”吸血鬼伯爵摇着杯子，“你那朋友挺会做生意的，收我五倍价钱。”
“不是你自动出这么高的价格吗？”
“怎么可能，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这样啊，回头我说他一下，要是下次你再过来喝酒，就让他算便宜一点。至于这些，酒都喝了，自然没办法退钱。再说，伯爵先生应该不至于前那么几个钱吧。”
吸血鬼伯爵摇摇头：“近来穷，差很多钱。我今晚来这里等苏先生，目的就是为了准备跟你借点钱用。”
“借多少？”
吸血鬼伯爵举起一根手指。
“一个亿？”
“再加点。”
“十亿？”
“一百亿。”
苏哲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去，站起来道：“走吧，看来今晚这酒是不能喝的。喝几杯酒要不见一百亿，这酒哪里敢喝。”
“苏先生难道不想听一听，为什么我要问你借一百亿吗？”
苏哲停下脚步道：“你要是有兴趣说的话，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不过，我得提前说好，就算你说了，我不一定借这个钱。一百亿别说我没用，就算真有，我也不可能借。最最最主要一点，我是一个穷人。你看我这种人，像是一个拥有一百亿身家的人吗？”
“像。”
吸血鬼伯爵很肯定道：“如果你不像的话，普天之下，就真没有人像了。”
苏哲笑起来：“伯爵先生，是不是每个人在向别人借钱的时候，都喜欢拍马屁。”
吸血鬼伯爵也笑起来：“有句话说得很，千穷万穷，马屁不穷。总要拍好一点，不然你不肯借钱，今晚我回去不能交差，恐怕是要被惩罚的。”
“例如一号？”
“这个只是其中之一。”
“哦。”苏哲看着吸血鬼伯爵，“并你的身份地位，做为一号的手下的十二主神之一，居然还有别的人可以对你进行惩罚，我还真想知道除了一号外，还有谁。”
“我不能说。”
苏哲一边听着吸血鬼伯爵的话，一边注意到他手里的动作。
做为一个外国人，能将华夏语说得如此标准本身就很不错了，就连文字都写得这么好，苏哲都觉得有点自愧不如。
“非天。”
这是吸血鬼伯爵沾着酒写下来的两个字。
“你向来是一个忠心的人，所以想从我嘴里问出其它东西，自然是不可能。”
吸血鬼伯爵写完“非天”两个字后，接下来又写了三个字。
“天行者。”
苏哲没看明白。
“这一百亿你借还是不借呢？”
苏哲沉吟一会道：“这年头你要知道，借钱的人是大爷，收钱的人才是孙子。真怕我这一百亿借出去，很有可能石沉大海。”
“我就是准备把它扔进大海里面。”
苏哲像是有点听懂吸血鬼伯爵的意思。
“扔进大海，那怪可惜了。一百亿，不管是放在哪里，都可以让那个地方的经济得到腾飞。”
吸血鬼伯爵坐直身体：“可是没有办法，借到的钱，一下子口袋钱多了，又没办法存入银行——现在股市动荡，银行今天降息，明白调息，各种红花各种福利去支撑股市，我怕把钱存入银行，一阵子过后，不是赚了，反而亏点。”
苏哲道：“可是一百亿扔进大海，这也是很轰动的事情。要是一直沉到海底里面，真不知会不会压垮下面的鱼群。”
“这倒不会，毕竟我准备要扔的海域深底可有两万五千米那么深，这个只是暂时的深底，等到这一百亿扔下去后，说不定还会再深一点。”
“看来，这一百亿挺有作用的。”
吸血鬼伯爵看着苏哲：“那你借还是不借？”
苏哲摊摊手：“我做不了主。”
“你可是瑞鼎的董事长，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居然没办法作主，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苏哲轻叹道：“伯爵先生有所不知，虽然我是瑞鼎的董事长，实际上只是一个挂名。在我的名下，只有0.01%的股份。听起来不少了，可是距离一百亿差得多。而且，这个0.01%的股份，我能够使用的很少。一大部分养家糊口，剩下的很少。这不我连烟都不抽，至于酒都是蹭来喝的。”
吸血鬼伯爵亦叹道：“看来你比我还惨。充分说明，单身是好的。一个人饱，全家都饱。”
“我觉得也是，可惜现在回不了头。自己选的跑，跪着也要走完。”
吸血鬼伯爵今晚过来自然不是单单过来喝酒，从他刚才写的，“非天”和“天行者”，不知是指两个组织还是两个人，抑或是两个计划。
吸血鬼伯爵不敢正面说，而是利用这种方式转达，应该是附近有人在监视。
苏哲利用神识扫一遍，附近没有可疑的气息。
如果“非天”和“天行者”是两个组织，他们派了人在这附近，那他们实力到底有多强大。
沉吟一会，苏哲问道：“你这一百亿是你个人借，还是代表一号来借？”
“个人。”
“那不借。”苏哲道，“除非你让一号写着欠条，上面签上他的大名，我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我只有0.01%的股份，一百亿可是大金额，得找家里几个商量才行。”
吸血鬼伯爵从身上摸出一张纸道：“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所以欠条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上面有号的签字，不过你不用从一个签名就想查到什么。那到底是一号，而我只是在他手底下打份工。老板的意思，手下只是揣测，就算揣测明白，还不敢当面说。”
苏哲借过吸血鬼伯爵递过来的纸，上面只有“一号”两字。
“一号说了，其它的你自己随便写，只要金额不要写错就行。写多了，不还；写少了，你亏。要是最后还钱的数目不对，大打出手，这就不好了。”
苏哲将借据收起来道：“看来今晚过来喝酒并不是一件坏事。”
“很明显。”吸血鬼伯爵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所以人呀，偶尔还是要出去喝喝酒，哪怕是与朋友联络下感情都好。”
“可是朋友很多时候为了生活，不一定能够天天聚。就像刚才你说的那两个，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话说得很隐晦，苏哲相信吸血鬼伯爵听得出来。
“朋友跟敌人有时候是一样的，不需要刻意去找，呆在原地，说不定他们就会自己找上门来。”吸血鬼伯爵摇着杯里的酒，“就像今晚一样，我太无聊，没什么事做，于是就过来问你借钱和喝酒。原本这件事我是想过两天才行。”
苏哲淡声道：“看来无聊才是你今晚最主要的话题。”
吸血鬼伯爵耸耸肩：“没办法，东篱园事件结事了，近来没找到新的乐子，每天一个喝酒很无聊。不过接下来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了，有新的乐子出现。”
“什么乐子？”
“先卖一个关子。”吸血鬼伯爵将杯里的酒喝光站起来，“原本想跟你来一个不醉不归，突然间想到有一些事情做。再说，不能够让人等太久，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苏哲问道：“是不是一号有行动？”
吸血鬼伯爵道：“并不着急，说是新乐子，一时间没那么快形成。反正到时真开始了，我总要过来喝酒庆祝。不过，到时你得让你朋友不要将价钱卖得那么贵，你现在知道我近来穷得很，没钱买酒的话，说不定会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