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华倾城,风沧海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拉着她起身,准备给她调理。
“先帮陈笑——他刚才激发了纯阳之体!”华倾城立刻拉住风沧海的胳膊虚弱道。
“什么!”风沧海闻言顿时面色一变,连忙转过身把住陈笑的脉搏,随后眉头越皱越紧。
“你自己调息——”把脉完之后,风沧海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送到华倾城手里,随后抱着陈笑一闪身消失在了华倾城的视线。
“你可不能有事——”华倾城拉了拉自己零碎的衣服,拿出丹药口服了下去,随后开始打坐了起来。
她身上中的大多都是内伤,再加上之前的真气枯竭,所以恢复得很快,不像陈笑那样,生死不知。
华倾城越想心里越难受。
明明自己和他才一起共患难这么几天,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自己是在为他担心么?还是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华倾城不知道,她调理好之后,立刻就起身朝着之前的竹林冲去。
来到门外时,风沧海刚刚从屋内走出来。
无极屏障将整个房屋完全包裹住,就算华倾城都没法进去。
风沧海出来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华倾城,顿时松了口气,将屏障给抹除。
“爹,陈笑——他怎么样了?”华倾城捂着小腹的伤口,连忙上前问道。
“大体无碍——”风沧海嘴唇动了动说出了四个字。
“呼——”华倾城面色微喜,松了口气,却见风沧海继续皱着眉头道:“不过他真气能够恢复到什么地步,那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华倾城似乎感受到了问题所在一般,忍不住问道。
风沧海往前走了两步,背负着双手道:“他这纯阳之气之前就发作过一次,那次多亏了有纯阴之体,才能将其中和,刺激他晋升,但这一次发作,虽然被我强行压了下来,但这对真气和境界时有害无益的。”
“——”华倾城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对你有恩,我不可能不救他,而且他也是五师弟的儿子,我更不可能不救他,比起境界,他的生命在我眼里更重要——”风沧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我先走了,你照顾他,若是他醒来怪罪与我,你实话跟他说便是。”
“父亲的意思是,陈笑虽然命保住了,但境界会剩下多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华倾城面色微变道。
“嗯,能有多少就看他造化了。”风沧海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那如何补救?”华倾城又再次问道。tqR1
风沧海闻言看了房间里的陈笑一眼,淡淡道:“补救也不难,他本来就已经破了纯阳之体,这一次发作只是体内残存的纯阳之气在作怪。
现在唯一的纯阳之气也消失,只需要与纯阴之体交合修炼,便可恢复。这一次哦,对于这小子,是福是祸,还真说不准。”
风沧海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一眼华倾城道:“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
“倾城知道。”
“嗯,你的事情,自己处理,要想从我手中接过龙渊剑,这些都需要你自己来历练和经历。”风沧海淡淡说完,转身走了两步,脚底下顿时出现了幻化成白光的龙渊剑。
“父亲这便要走了么?”华倾城脸色还有些虚弱,一见风沧海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问一句,就要走,顿时心里有些失落。
“嗯,这次杨天机借着我有任务在身,意图用你来要挟我,已经触碰我风沧海的底线。”风沧海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道。
“他将你打伤,陈笑更是废了半数武功,此仇若是不报,就算中南海的那些老家伙都看不下去。”
“你稍作歇息,待我去杀他三千魔徒,再回来照看你!”风沧海一句话说得气势凌然,全身剑气环绕,顷刻间宛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天空冲了出去,刺破云霄。
华倾城一听这话,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自豪。
放眼天下,能够有如此豪气的,恐怕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和那在古武界的陈天殇了。
华倾城不管其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陈笑此时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
华倾城看得心里一软,提着裙摆坐在了床旁边。
看着此时的陈笑,整个人眼神中复杂莫名。
“不知道,他之前照看自己的时候,是否也如自己这般,侍奉床前?”华倾城心里不自觉的浮现这想法。
片刻之后又摇头道:“他不会——这卑鄙的人,恐怕就算坐在面前,眼睛看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可为什么,就算知道他这样,此时看着他的脸,仍觉得不讨厌?”
华倾城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纤手,在陈笑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昔日你救我,与我和衣而眠,便以为我不知道么?”
“你撒谎骗我,纵然是为我好,但我心里却难受得紧。你欺骗我,我想杀了你。”
“但你为我下跪,我便只想为你去死。”
“我不喜欢你,但君子之恩,无以为报,你安心休息,若真的恢复不了,倾城愿做你手中长剑,护你一世周全——”
“你若是,能听到我的只言片语,那便赶紧醒来吧,如此沉默可不是你的风格——”华倾城说到最后,眼眶已经红了。
说完抬头看了陈笑一眼,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顿时叹了口气,为他盖好被子,正要抽回手,却见手突然被陈笑握在了手里。
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红润,眉头紧皱,整个人似乎在做梦。
“陈笑——”华倾城一见他主动拉住自己的手,顿时面色一喜,连忙喊了他一生,还以为他醒了。
“别走——”陈笑干涩的嘴唇喃喃道。
华倾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微红了一下,忍着小腹的疼痛,轻声温言道:“我——我不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