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也就意味着,这个城市里的感染者数量会越来越多,要想降低他们数量过多对国家乃至对整个欧洲地区造成的威胁,当局只好想出这么一个断尾求生的办法,隔离区医护人员的任务就是对感染前
期病人尽量救治,希望用药物延缓他们进入后期时间,也许还有一点机会等到解药研制成功。
至于已经进入中后期的感染者,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说实话,就算有解药也不见得能救回来,与其让空有一具躯壳的感染者严重危害到还活着的人们,不如让他们感觉不到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当局下决心做出这样一个残忍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哪怕事后平息了这次病毒带来的危机,所有高层也只有引咎辞职这一条路可走,下命令的人还可能背负着骂名遗臭万年,如果还
有选择,他们也不愿意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
不列颠已经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感染带来的危害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周边国家也已察觉到动静,正把大量部队集中在边境,唯恐受到病毒波及。当局认为,目前能拯救不列颠民众的只有帝国,对方世界第一的科研实力相信能在最短时间内制作出解药,可是,当他们满心期盼的向帝国发出请求时,对方嘴上虽然痛快答应却一直迟迟不见实际行动,
连送去的病毒样本都还在海关扣着,他们的科研团队什么时候才能开展研究还是个未知数。当局意识到,帝国很可能是借由这次机会在故意消弱他们这个盟国的实力,这是帝国常用的伎俩,特别是当帝国新一任总统宣誓就职以后,每年对欧洲各国的防范力度正在逐渐加强,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
,很难让人不往阴谋方面联想。
所以在没有找到确实治愈感染者的办法前,当局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虽然残忍,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活下去。
工作人员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一具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搬进运输车内,花了半个钟头,塞得满满当当的运输车调了个头驶出隔离区,向位于城郊的焚烧厂急驰而去。铁门重新关闭,医生拿着记事板用圆珠笔在一串串数字后面画着勾,这是下一批将被执行安乐死的感染者名单,其中279正是秦嫣的病床号,笔尖在这串数字后停顿了几秒,最后还是画上了一个勾,数量差
不多刚好一车。
做好记号这些人的命运已经注定,这人召集各个病房的值班人员召开了一个不到十分钟的会议,然后就各自散去,他也拿着托盘和一支针剂往秦嫣所在那间病房走去。小心的推开门,六个病人还在沉睡当中,事先给病人注射的药物里其中就有一种帮助睡眠的成份,只要不在房间里大吼大叫,他们轻易不会惊醒过来,这医生在今天内已经让三个病人无声无息的死去,算
得上驾熟就轻。他端着托盘来到沉睡的秦嫣跟前,这漂亮的女人已经逐渐出现后期征兆,尽管还在昏迷,嘴里却不时嘟囔着什么,好像是在叫一个‘林风’的名字,最多不过两三天,她就会进入后期,不如这样毫无痛苦的死
去,也算是一种仁慈。
医生在心里自我安慰了几句,他毕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或许再过几天他会习以为常,不过现在还是需要做一点心理上的思想工作。
把托盘放在床边,先把这台检测仪给关闭,这才拿起托盘里早就准备好的针管,一手捏着输液管,准备把这里面具有致命作用的药水注入进去。
只要注入药水,要不了十秒对方就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去,这过程十分短暂,医生已经亲眼目睹过三次从注射病人体内到对方心跳停止的整个过程,可以说这是一种最仁慈的处死方式。
“医生,你打算给她注射什么药物?”就在医生即将终结又一条生命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毫无心理准备的医生也被这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一抖,针筒掉落在床上。
他做贼心虚似得快速转过身,看着从床上翻身坐起的莎伦,眼中带着几分惊讶的问道:“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为什么要睡?难道是因为我把输液管给拔了?”莎伦站起身走了过来,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冷笑,一步步走近医生跟前,突然伸手把托盘里那只针筒给抢了过去。
事出突然,医生反应过来还是没能阻止她,针筒已经到了莎伦的手里。
“你想要做什么,把它还给我?”医生显得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请你先回答我,这里面装着什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背着我们给她注射?”莎伦步步紧逼的问。“你们都在休息,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不打扰到你们。”医生的眼神有些慌乱,这解释显然不能让人信服,说完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心虚一些,加重语气命令道:“这只是正常的注射药物,帮助病人
减轻痛苦,这难道有什么问题,还是你以为我们要害你?”“我可没说这药不正常,也没说过你想害我们,为什么你表现的这么激动,不如让我推测一下,下午这张病床上的人,大概也是注射过这种药物后被认定死亡的吧?他们的死根本不符合感染后期症状,这一
点想必你也清楚没法蒙混过去,所以才这样偷偷摸摸给人注射,等到心跳停止,那时候你怎么解释都可以?”
莎伦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她的推断却八九不离十,非常非常的接近现实,对面这医生听着她的推断,脸色连番变化,语气一下就严厉起来。
“胡说八道,快把它还给我,你再这样捣乱影响我的工作,我就叫士兵了!”
说完他伸手就要强抢,只是莎伦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了他伸来的手,针尖娴熟的刺入对方手臂皮肤。“你要干什么!”医生由于太过紧张,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