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之最强大脑

作者:昊鲤

  全本言情小说 ,娱乐之最强大脑

  广电中心门外,虽然已经晚上9点,但却一片热闹景象。

  张凯丽快步走出广电中心,走过了川流的人群,又向身后瞧了瞧,这才拿出手机,激动地拨打起了电话。

  “老公,咱们能贷款买房了,你再也不用出去找工作了!”

  “啊?那敢情好,哪来的钱?”

  “我把爷爷传下来的杯子卖给了个傻瓜,啊不对,卖给了李凡……”

  ……

  此时此刻,傻瓜李凡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舞台之上了,《天天向尚》还没录制完成,最后一位藏宝人拿着一根凤钗上台的时候,李凡扫了一眼后便目光瞥向了台下的蒋姐。

  蒋姐此时端详着手里的杯子,不停地摇头叹气,又箍着瓶口抬到额上,对着舞台的灯光观察了起来,这哪里值100万啊?

  大野道:“瞧瞧,这李老师已经坐立不安了,目光一直在台下的宝贝上流连。”

  申峰道:“毕竟100万买的。”

  李凡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去嘱咐几句。”

  说罢,李凡快步下台,来到蒋姐身边急忙道:“姐啊,您小心点儿,放包里,千万看住了,别磕着别碰着,千万别离手。”

  “放心,丢不了,丢了我陪你,家里有的是。”

  “你……哎!”

  李凡快步上台,又开始了接下来的录制,但,他的心思彻底稳不下来了。

  大野打趣道:“要不李老师把这个也买了吧,这个凤钗送给顾亚婷,她一定喜欢极了。”

  李凡摇了摇头:“她不喜欢镶嵌宝石的东西,我前阵子想给她买条项链,她说的。”

  “哦,未必吧,人家说是这么说,可未必是这么想的啊!”

  “对啊,可能是不想让你花钱呢!”

  李凡道:“帮我省钱,这不是她风格!”

  “诶呦,她和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凡一愣:“什么意思?”

  大野:“顾亚婷为什么没参加金英节的颁奖典礼?”

  李凡:“去美国姥爷家了。”

  申峰:“为什么不是寒暑假去,而是正常上课的时间去?”

  李凡:“这个,她说有点儿小事儿啊!”

  “骗你呢!”

  李凡双眸放亮,“不会吧?”

  王翰道:“观众们想不想看看顾亚婷戴上这根凤钗?”

  现场瞬间沸腾了,齐声道:“想!”

  李凡傻了,“什么意思啊?”

  王翰继续:“大家想不想听听顾亚婷对李凡的控诉?”

  “想!”

  李凡刚回头望向身后,申峰和蔡亦博连忙板过他的头颅。

  王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究竟,顾亚婷会不会来到我们《天天向尚》的舞台呢?我们倒数五个字。”

  5!

  4!

  ……

  1!

  舞台后面两扇门慢慢开合,里面漏出了一丝红色裙子的信息,而此时的现场观众,全部探身兴奋地盯着门口,每个人都是目不转睛的样子。

  直到那一身红裙子从门口走向舞台的时候,现场观众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凡,你可以回头了。”

  李凡猛一回头,立马惊喜地道:“妈?!你怎么来了?不是顾亚婷啊!”

  李妈开心地道:“儿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凡呲牙:“惊喜。”

  大野:“阿姨,刚刚舞台上发生了什么您还不知道吧?”

  李妈:“啊?”

  王翰:“那就是不知道,那咱就先别提了。咱们热烈欢迎李凡妈妈的到来!”

  哗,掌声四起。

  李妈开心坏了,既紧张又激动,“谢谢大家。”

  谈话节目围绕着李凡的从小到大的经历泛泛而谈,而谈到消费观的时候,李妈吐槽了:“诶呦,我家小凡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会花些没有必要的钱,前阵子买了一把扇子,给我气的啊,18万呢,我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哎,您得这么想,这点儿钱都不够您儿子一天赚的。”

  李妈道:“不能那么想啊,勤俭持家,不能有钱就乱花,花钱如流水,多少钱也不够败家的。”

  申峰道:“阿姨,18万不多。”

  李妈:“那还不多?在我们春城都够付首付的了。”

  李凡纠正:“今年房子涨到1万一平了,不够。”

  “诶哟,阿姨这18万就心疼成这样,这李凡要是花个百八十万的——”大野见王翰瞪了他一眼,立马闭嘴了。

  李妈瞪眼道:“敢花100万买把扇子,那我就拍死他!”

  现场观众闻言笑声一片,李凡要完喽!

  李妈错愕地看着观众,心道有那么好笑么?

  王翰连忙道:“那个,赵女士,咱们进行下一个话题。”

  ……

  录制结束后,李凡几乎是光速消失的,他拿着杯子避着老妈开溜,直奔机场,生怕老妈一气之下再把自己的杯子给砸了。

  休息室内,李妈一瞬间懵了。

  “真100万?”

  “您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么?100万能买个房子了!拿个房子换一个杯子,疯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阿姨,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孩子成长的路上,难免磕磕绊绊。”

  李妈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这哪是磕磕绊绊啊,这是断胳膊断腿啊!李凡呢,你们给我交出来!”

  王翰擦汗,“他真走了,真去机场了,临走时还嘱托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您呢。”

  又连续给李凡打了两个电话,都处在关机状态,李妈又给李爸挂电话,电话通了之后便噼里啪啦地掉下了眼泪,“老李啊,你儿子买了个杯子!你究竟管不管?”

  李爸:“买个杯子就买呗,你哭啥啊?”

  李妈咧嘴哭了,“‘杯具’了!”

  100万的概念,在年轻一代人的眼中和中老年人是不一样的,年轻人可能认为,100万而已,对于李凡来说没多少钱。但在年长者的眼中,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吃尽心酸才能累计赚到,那都是血汗钱。

  所以说,李爸李妈这次真上火了。

  李凡顺利地逃回了京城,他知道,这时候和家里人怎么解释都没用,抓紧找权威部门鉴定一下,比自己说任何臭氧层都管用。

  飞机落地的时候正是凌晨2点钟,他没有回京大,而是打车到了故宫博物院,在附近的酒店开好了房间。

  趴在洁白的舒软的床上,李凡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晶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不禁惊叹古人的智慧和让今人无法企及的手工技艺。

  怎么研磨出来的呢?难道当时有什么神奇的机械装置?而又为何,研磨出这个杯子后,在华夏历史上,就再也不见同类器具的身影?

  无数个问题在李凡的脑袋里翻来覆去地交织出现,李凡完全糊涂了。

  这,也许就是文物的魅力,也是历史的神秘之处。

  小心翼翼地将水晶杯收好,放到背包里,拉好拉链后放到了床边,李凡又起身确定了一下房门,又紧了紧窗户,这才上床睡觉。

  早晨7点。

  李凡早已起床,他收拾妥当后,抱着背包便直奔故宫博物院。

  东华门正在维修,李凡就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由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近70的长者。

  因为昨天晚上走出广电中心的时候,李凡便通过关系约好了毕院长,又在网络上看了一下毕院长的资料,所以李凡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连忙褪下口罩和墨镜,快步迎了过去,鞠躬道:“毕院长好!”

  毕院长慈眉善目地一笑,“哦,李凡,你约好要看文物?咱们到办公室聊。”

  穿过东华门,路过文华殿,两个人来到了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办公室。

  毕院长脱掉了羽绒服,挂在了衣帽架上,他道:“小董,给李凡煮一杯茶。”

  “谢谢毕院长。”

  “什么稀奇的宝贝啊,让你李凡这么上心。”

  李凡连忙拉开了背包拉链,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水晶杯,递到了办公桌上,道:“您看!”

  “嘶,酒杯?”

  李凡暴汗,“您细看!”

  毕院长戴上了眼镜,拿在手里仔细这么一瞧,“水杯?”

  李凡继续暴汗。

  毕院长想了想,“不对不对,不是咱们现代的东西。”

  李凡高兴地道:“您说着嘞!”

  毕院长轻轻地弹了弹,又抚摸了一下,道:“水晶杯这种东西,形成这样的包浆很难。你觉得,这是什么时候的?”

  “我觉得是战国的,毕院长,您认为呢?”

  毕院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啊?”

  毕院长笑道:“可能你们普通大众有个误区,认为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都是万能的,尤其是电视上的鉴宝节目,经常会出现我们故宫博物院里退休的研究员,他们都是万能的嘛!

  其实,我坦白地讲,那些人都是我们故宫博物院里的人渣,败类,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连基本的道德都置之不理!”

  毕院长说到这儿激动地敲了敲桌子。

  李凡瞬间紧张了,您老可小心点儿,别刮碰到国宝啊!

  毕院长义愤填膺地道:“你们外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和你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在我们故宫博物院中,假如说一个人搞瓷器研究的话,那他一辈子也不会进入铜器、玉器、漆器、珐琅器等的库房,基本不可能对其他别类有所专攻。

  可倒好,这帮老不死的,退了休之后,挂着故宫博物院的名头到电视台招摇撞骗,又懂瓷器又懂家具,又评古兵器又断真假,你死不死啊,啊?”

  砰砰砰,毕院长又敲了两下桌子。

  “毕院长,您别激动!”李凡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水晶杯。

  毕院长平了平胸中的怒火,“这两天我们故宫博物院要向社会发表声明,不能害了老百姓。哦对了,我是主攻铜器的,你这件藏品我看不太透,没有发言权,我叫我们的相关顶级专家来看看。”

  “谢谢您啦!”

  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估计专家在路上,毕院长又和李凡聊起了古玩行业,并劝李凡不要涉足其中。

  古玩行业水之深,深到可怕,处处是骗局。从地摊到拍卖行,从老板到电视上不计其数的专家,10人9骗。这又是一个法律基本空白的行业,新人入这行基本会被淹个半死。

  而且,各家所谓的权威机构的藏品鉴定证书更是一大骗,基本上都是坑蒙拐骗,把假的说成真的不计其数。国家更是根本不承认的。

  毕院长这老头有意思,有点儿话痨,对着李凡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伙子发着满腹的牢骚,典型的憋坏了的老愤青。

  不多时,专家敲门进来了。

  “毕院长,您找我?”

  “老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凡。”

  “您好,我是李凡。”

  老胡也已经60来岁了,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他道:“不用介绍,谁不认识?我孙女儿总是趴在电视上看,都近视眼了,哈哈。”

  李凡道:“胡老,您能帮我看看水晶杯么?”

  “没问题。”

  老胡来到办公桌前,当双手拿起水晶杯的时候,就再也放不下去了。

  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目光仿佛化成了一把锁,死死地锁在了水晶杯上。

  1分钟;

  2分钟;

  ……

  直到20多分钟的时候,他还在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不应该啊?”“诶,不对啊!”“不合理啊!”

  又过片刻,老胡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回头疑惑地道:“李凡,你哪弄来的?”

  “昨晚从一个姑娘的手里买的。”

  “知道这文物的来龙去脉么?”

  “不知道,这姑娘说她也不清楚,是爷爷传下来的。”

  “有联系方式么?”

  “有!胡老,我这东西怎么样?”

  胡老郑重地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还没想通,我连它是国内还是国外的都没想通。”

  李凡连忙道:“国内的,战国时期的。”

  “时间上没大问题,但你凭什么说是国内的?”

  “我……”

  胡老道:“把那姑娘的电话给我,我问问。”

  李凡拨通了电话:“张凯丽么?我是李凡。”

  电话那头,“李凡,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古玩的行规是不能破的!”

  “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件杯子的细节。”

  “那还好,你想让我还你钱也没了,刚刚付首付了!”

  胡老接过电话,想问问细节,可是一无所获。

  放下电话,胡老道:“李凡啊,你先耐心等待几天,我们院里好好研究研究,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给你准确答案的。”

  “那好,麻烦您了。”

  办好了手续,李凡离开了故宫博物院,回到京大寝室后,他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服便开车奔赴京城著名的古玩市场。

  接下来的10来天内,李凡的心态彻底失衡了,按照同学们的说法,李凡“疯”了。

  只要没课的时候,他便一头扎进古玩市场,从一个个小摊位到大的铺子,李凡逛遍了每一个角落,他眼睛雪亮,充满着勃勃的“贪婪”,咬着一口劲儿誓要挖掘出下一个国宝!

  但每一天都是乘兴而去失意而归,流逝的时光磨耗着他的耐心和欲望,终于,在一次次无功而返后,李凡的心态重回平和。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冬日,李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手插口袋站在古玩市场中,望着身旁川流而过的渴望着一夜暴富的古玩爱好者,他蓦地心生感慨:

  我李凡最近究竟怎么了?古玩,不更像是一场赌博么?这种捡漏捡到国宝的概率,无异于被天上掉下块陨石砸自己十回的概率,自己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干嘛啊?

  李凡很快清醒了,又重新回到了日常生活的正轨上,万幸,没有让偶然得之的国宝压得“精神失常”。

  ……

  《天天向尚》特别节目《鉴宝》很快播出了。

  播出这天,已经走了严重下坡路的《天天向尚》的收视率触底反弹,较之平常翻了3番,达到了3.8的惊人收视率。

  随着《天天向尚》的播出,网络一片哗然,大家的下巴掉了一地。

  “我理解不了啊,李凡多聪明的一个人呐,还战国杯,2000多年前的老祖宗再厉害,也做不出今天的啤酒杯啊。”

  “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没事儿,李凡钱多,吃一堑长一智吧。”

  “李凡终于脑残一回了,干杯!”

  ……

  各家新闻也是纷纷跟进报道,各种“惊”“不可思议”等词汇写入标题,他们可算在李凡身上找到了“负面新闻”了。

  幸好李凡心大,否则非得气得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天天向尚》播出的第二天,家里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凡躺在床上,道:“妈咪,贵体可好?儿臣给您请安了。”

  李妈这一周的时间,嗓子上火都哑了,她道:“小凡啊,妈和你商量点儿事儿。”

  “您老说说看。”

  “你的钱啊,能不能让妈给你保管?”

  李凡皱了下眉,道:“也不是不行,就是啊,你和我爸,你们平时不怎么接触网络,我担心你们被新型诈骗给骗了。”

  “你还担心我被骗?嘿,我——”

  李爸连忙敲了敲李妈的后背,小声道:“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好好沟通。”

  李妈压了压,道:“你放心,我给你存死期,谁也动不了。”

  “妈,改天再说啊,我要上课了。”

  急急忙忙挂断电话,李凡再次给毕院长打了个电话,询问鉴定进度,这电话这一周多的时间内,几乎两三天便打一遍。

  毕院长每一次的回复都不一样:第一次说院里这方面的专家在开会研究;第二次说,国家博物馆的专家也过来了;第三次,则说国际工艺美术大师翁亚红特地从洛杉矶飞回来了。

  而这次,毕院长则道:“明后天会召开研讨会,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国家文物局以及相关专家,将进行最后阶段的研讨,你再等等。”

  等!

  又过两天,那是后半夜2点左右,李凡的手机响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李凡一扫号码后,瞬间精神了起来,接通后,他兴奋地道:“毕院长好。”

  “李凡,这国宝,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凡听这话头不对,急道:“不行,绝对不行,我没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