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暖暖的,“说了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会告诉你。”她笑。

  他深吸一口气,眸中的亮光渐渐沉淀来,心中默念,“爸,妈,我是来领罚的,我没有把妹妹照顾好。所有的过错,都在我,是我的错,我的疏忽,我的不成熟,才让妹妹受了这么多苦,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妹妹,你们那么爱妹妹的,也舍不得她受苦是不是?从今往后的生活里,求爸妈保佑妹妹,让一切都苦痛远离她,如若再有任何的苦需要承担,请爸妈将之转移到我身上,妹妹她,再也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打了……洽”

  “你说了什么?”叶清禾见他在那发愣钤。

  “我也不告诉你,是秘密!”他说。

  蒋妈妈却在一边念念有词了,“先生,太太,我也许久没来看你们,哎,你们走了这些年,小荷无影无踪,我老婆子真是没脸来见你们,现在小荷找到了,还嫁了这么好的夫婿,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先生太太,保佑这俩孩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早点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叶清禾和萧伊庭相视一笑。

  在山上坐了一会儿,太阳渐渐烈了,萧伊庭怕晒着她,着急着山去。

  “二哥,去看看外婆吧!”叶清禾提醒他。

  “哦,对!我真是糊涂了!”他庆幸所带祭品足够多,便背着她山,再开车去另一个山头。

  外婆所葬之处,虽然在同一个墓区,但是却要过去两个山头,那边的墓地年代已久,管理和建设都不如这边。

  登上山顶,寻到外婆的墓,却发现,这墓已急需修缮了。

  “这墓地选得相当不错,爸妈当初是请风水先生看了吧?站在这里,就是坐拥群山的感觉,不过,这地方,靠着崖,年代久了,容易塌陷啊!”他绕着墓查看,“这坝当初没砌好,妹妹,我们找墓地的人重新砌一,再围一圈加固,不然遇上大暴雨或者山洪什么的,只怕要塌掉了。”

  “嗯。”其实,就像现在这样,有个人当家做主的感觉,还真好……

  “来,先拜祭,我们再去找人谈。”他让蒋妈妈扶着叶清禾,自己把祭品拿出来。

  只在外婆墓前稍作停留,他看着这越来越烈的太阳,为她着急,也忧心她站得太久累着,很快就背着她山去找人了。

  和墓地管理人员谈妥之后,已是中午,既来到h市,索性带着她去了杜老先生那针灸,如此,回到小镇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了。

  他背着她回茶楼,却见茶楼门口,小鱼正坐在那等呢。

  “小鱼!”叶清禾在她背上叫她。

  小鱼看见他们,开心极了,把身边的竹篓拿给他们,“姐姐,我爷爷钓到的鱼,野生的哦,虽然个头小,但是比外面买的好!”

  打开了茶楼门,让小鱼进去,大热的天气,也不知小鱼等了多久了,赶紧让萧伊庭给她倒水喝,“小鱼,你和爷爷也是要多补身体才行的,不要把好东西都拿给我来!”

  小鱼不以为意,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笑着说,“姐姐,马上要开学了,我就没那么多时间来找你玩儿了。”

  叶清禾心中柔柔软软的,轻道,“好好念书。”

  “嗯!我会的!我要向姐姐学习!”小鱼点着头,表情坚定。

  叶清禾温婉一笑,“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姐姐。”

  “姐姐,不会有困难了!小鱼很能干的!”小鱼的笑容,阳光而自信,完全不是当初医院那个病恹恹的小姑娘了。

  这个回答是叶清禾预料之中的,她体恤小鱼和爷爷相依为命,在生活上必然艰苦拮据,但这个姑娘的倔强劲儿一点比当年的自己还强,定然不会再接受她的帮助,她也没再主动坚持,以后暗地里关注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必接济,否则,还加重了小姑娘的心理负担。

  和萧伊庭又说起墓地之事,小鱼耳尖地听见了,插言道,“是XXXX墓区吗?”

  “是啊。”叶清禾笑答,“你知道那个地方?”

  “好些年前我爷爷在那做事呢,后来年纪大了,我又要治病,他才没做了。”小鱼道,“姐姐有亲人葬在那吗?”

  “是啊!外婆,爸爸妈妈都葬在那里,这次想重新给外婆俢坟。”对这个孩子,叶清禾倒有什么说什么。

  小鱼遗憾地道,“可惜我爷爷现在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不然我爷爷的活是顶好的,尤其打碑打得好,那个墓区早年的好些碑都是我爷爷他们打的。姐姐家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说不定也是我爷爷打的碑呢!”小家伙只想和叶清禾亲近,只想和她再多一点点关联,所以什么都问。

  叶清禾也没瞒她,把名字都说了,还开玩笑让她回去问问是不是爷爷打的碑。原本,现在就已经没有可以忌讳的事了。

  小鱼还真的应承了。

  小鱼带来的鱼,就此作为晚饭菜烹饪了,原要留小鱼吃饭,可小鱼却要回去给爷爷做饭,不肯停留,她只好随之去了。

  晚上依然熬了汤,给萧伊庭饭后再补的。

  他晚饭吃得略饱,直到消了食之后,蒋妈妈才把汤给他端来,彼时,他正无所事事地在玩游戏,而她,则在窗前看书,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

  蒋妈妈心中高兴,把碗放,请姑爷喝汤,自己则迅速退了出去,不破坏这小两口相守的气氛。

  萧伊庭不疑有他,一手操纵鼠标,一手端着碗喝。

  汤的温度刚刚好,他一口气喝干了,碗搁置一旁。

  而一边看书的叶清禾则心不在焉了,书倒是依然举着的,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总往他某个地方瞟。

  他穿着较为宽松的裤子,也看不出有没有反应,她心中担忧,眉头都皱起来了。

  “姑娘!你在看什么呢?矜持一点行嘛?”

  冷不丁地,专注玩游戏的他出声了。

  她惊了一跳,重新回到书上来,“我……在看书呢……看书啊……”她把书晃了晃,给他看。

  “看书?你那一页书这十分钟始终没翻过……”他憋住笑,她已经偷偷看了他十分钟了她知道吗?

  她眨了眨眼,“那是因为……因为这一页写得好啊!看得我舍不得翻页……已经在心里诵读无数遍了,我要把这些优美的词句背来!”

  “是吗?”他更觉好笑,“唔,那念给我听听,我也来欣赏欣赏……”

  “好……”她目光终于落回书上,开始念,“不知何处杨风,乱了柳絮,落英般纷纷扬扬飘入窗棂,噼啪一声,烛花跳了跳,熄灭。云卿解开她藕色罗衣,密密实实地,便压了来……”

  她戛然停止,脸色涨红。她看的,怎么是这一页?

  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不接着念了?果然十分有趣,压来以后怎么了?”

  “不是……”她嗫嚅着,耳根红得发烫。

  “原来学霸妹妹在背这么美的文字……”

  “……翻错了啊……”学霸妹妹在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是学渣……

  她也有这么窘的时候?他乐开了怀,“学霸妹妹不必害羞,古人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这原本也是极美的一件事……”

  “没有……”她想辩解,自己所说的极美文字不是指这段……

  “怎么没有?古人大量诗词咏之,怎么不是极美的事?”他弃了电脑,和她背诗,“比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等等,这是写什么的?”他这诗词新解解过了头了吧?

  “我也不知道写什么……”他走过来,抱着她,手温火热,额头顶着她的,“蚕蚕痛……”

  蚕?蚕蚕?

  她这学霸脑回沟转了好几轮才明白这意思……

  李商隐故居在哪里?她要去以死谢罪……

  不过,这也说明,那汤有效?

  “怎么办?”他巴抵着她的头,他原本就气血旺盛,这几日愈加觉得内火中烧,急需泻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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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二货脑回沟有问题,不是吉祥,真的……真的……吉祥很正经的……

  又:妹妹念的那段文字出自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