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伊朋!”她闭上眼睛咬牙狠道,“如果你敢笑我,我……我让你一辈子不好过信不信?”
许久,都没有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先是一条缝才。
透过目光的小小缝隙,看见萧伊朋站在冬日的阳光里,虽然是一身极简单的黑色外套,可是,是阳光为他裹上金色外衣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在闪闪发光,尤其那双眼睛,亮极了…摹…
虽然,他的确在笑,如他每一次的笑容一样,但,在这层光晕里,他的笑容真真可以用温润二字来形容,像暖暖白玉,温润光泽。
她眯着的眼里,有着些许痴迷的迷蒙。
忘记了她自己刚才恶狠狠的誓言:若他在笑,定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心中只哀叹一声,这哥们儿,还真挺帅的……
迷蒙中,听得他似乎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话,好像是:我等着什么之类的……
“什么?”她迷瞪瞪地问了一句,“等什么?”
他笑容略放大了些,“没什么。我是说,第六,还想不想听?”
“什么第六?”她迷糊了好不好?
“结婚这项事业之第六大益处啊!”他笑言。
还有第六吗?
“第六呢,就是你老板本人了。”他扬眉处,笑意弥漫,“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板呢?饿了时,给你饭吃,冷了时,给你当抱枕,你想去任何的地方,都给你当司机保镖和挑夫,你不高兴时,可以随便你耀武扬威地发脾气,你开心时,可以陪着你一起开心,总之,你如果接这份工作,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是一个人了……”
她的思绪,原本还停留在那句:你想去任何地方,都给你当司机保镖和挑夫。
她在想,原来之前说的免费司机保镖什么的,是指他自己啊,难道,她要跑去世界各地疯,他也都陪着吗?
可是,突然听到最后一句:再也不用担心你是一个人了……
瞬间,一股暖流直冲入心间,带着不可抵御的力量……
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泛潮……
她不知道,是为了这句话,还是为了自己的经历……
她有爸爸,有妈妈,有弟弟妹妹,还有两个家,看似热闹,可是,她却真的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曾经,倒是有过一段温暖的时光,可是,温暖过后,带给她的却是彻骨的冷,和更深刻的孤单……
现在,却有一个人,站在冬天的阳光里,对她说,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而这个人,她还不那么熟悉……
呵……
想来,还真是好笑的。
生活总是给你开着这样的玩笑,曾经深信不疑的,半途转身退去,而从不曾想过会有交集的,却突然跑出来跟你说在一起……
在一起,真的就像一份工作那么简单吗?
她只继续笑,笑自己,也笑他。
难道,他也只是把结婚当成一件工作来完成吗?
笑完之后,她问他。
他仍是一笑,“结婚,原本就是一个男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业。”
那么,他的意思也就是说,结婚的确只是一件工作了?
不过,这倒是符合大部分他这种家庭出身的公子哥的结婚观。结婚是两个家庭之间的联姻,或者为商业目的,或者为政治目的,总之,不会和爱情有关,只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她家虽然也不错,但和萧家还是有差距的,如果说是为了商业联姻,那她真是有些高攀了……
莫非,他是觉得自己品性高贵,贤淑典雅,十分契合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品质?
可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种种雷人表现,她自己都觉得挺对不起品性高贵和贤淑典雅这两个词的……
那究竟是为什么,他要和她共创这番大事业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两个妈妈之间的旧情谊,这也是家族之间常见的促成一桩婚姻的因素之一……
如此,她是不是要感谢妈
tang妈了?让她有机会可以胜任这么完美的一项工作?
只是,设想如此美好,可又有谁是真把婚姻当成工作来做的呢?
呵,天南地北,天涯海角,做她喜欢做的任何事情……
他给她勾勒的是一个童话里的生活,而不是现实啊……
“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待遇还满意,我就可以尽快聘书,你也能早点上岗上班。”他问。
她笑了声,转身就走。
他跟了上来。
她没说去哪里,可是也不再赶他走了,任他跟着。
她坐地铁,转公交,他都跟着,她在倒车的时候买吃的,他也陪着她。
她转头问他,“你也坐过地铁和公交?”
他和她是不同的。事实上,她和程翰文都不一样。程翰文自出生,就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大少爷,上学从来是专车接送,妹妹程荟凝也搭着享了不少的福,只有她,在家中曾经不敢提任何要求,总是默默把自己的事做好。
所以,他的生活,该是比程翰文更加养尊处优吧。
他却微微一笑,“没什么没坐过,在国外地铁火车公交,都坐。”
对,她怎么忘了,他也是十几岁就出国的人,想想她自己在国外的日子,那时候的她,真可以用清苦二字来形容……
可是,那时候的内心总是满满的啊,充满希望,也充满力量,因为国内还有一个他在等待……
她皱眉,立刻挤走了脑子里这个人,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继续倒车。
他没问她去哪里,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沿途,她买了好些零食,全在他手上提着。
最后,她到了游乐场。
她径直朝旋转木马走过去,站定之后目光回看过来。
“这里?”他看着她,在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向往和忧伤,便什么都不再问了。
而她眼里已换上挑衅之色。不是说,可以配她走遍天涯海角吗?这个都不行?
来这个游乐场,就赌了些气,她自己不知也没想过,这份赌气是为何,因为,原本就没把他说的那些话当真,可是,莫名地,就冲着这儿来了……
游乐场,是每个小朋友都渴望的地方,也是小朋友们童年的乐园,唯独她,似乎记事起就没有来过……
爸爸妈妈离婚后,后妈倒是带着弟弟妹妹来过,但是,这其中,不会有她,而她自己的妈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从离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所以,她从来不敢提要求,以致,她的童年,游乐园也成了空白和奢望……
她不需要春天的江南,夏天的海岛,要的,只是生命里,满满的,没有空缺,而这空缺,只有陪伴能填满……
她撑在栏杆上,看着木马上那些快乐的孩子,仿佛其中一个变成了她自己,也是这般欢快地对着场外的家长喊着爸爸妈妈,然后做各种鬼脸,让爸爸妈妈给拍照……
她是如此出神,以致,忘了身边他的存在。
木马停止旋转,孩子们马跑了出来,轮到排队的第二批游客进去,她才回过神来。
眼前突然一花,出现了两张票。
顺着这只握着票的手往上看,她看见的,还是他的笑脸,冬日里,温润,温暖。
“走吧!快进去!”他唇形微动。
可是,是她听错了吗?分明听见一个女声也在说着同样的话,而这女声还有几分熟悉……
而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她看见他的身后,快速跑过一个女孩,而女孩的手,还拽着一个男孩……
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她再度冷笑,这个男孩,竟然就是她刚才还想起来的初恋……
那个拿了她爸爸一张支票,就滚远了的男人……
而这么巧的,他也看见了她,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停了来。
目光迟疑中,他喊出了她的名字,“微微……”
无论是前面的女生,还是萧伊朋,这一声呼喊都值得引
起他们的注意。
女生俏脸一变,近乎河东狮吼,“雷善!”
女生这么生气是有缘由的,缘由则是,他们仨都是同学,她和雷善的往事,女生清清楚楚,而且,高三那会儿,女生就直接跟她挑衅了,说什么她也喜欢雷善,要跟她公平竞争!
看来,还是她竞争赢了……
这女生的家境也不错,似乎不比她家差,当年之所以输,是输在了爱情,而爱情这个东西,真的保鲜期不长。
女生用力把雷善拉回自己身边,冲着她怒目圆睁,“程荟微!别忘了,雷善可是你嫌弃不要了的!现在是我的人了,别再做出这依依不舍的样子勾我的男人!”
“别瞎说!”雷善低声呵斥她。
“我瞎说?”女生更气恼了,“是我瞎说吗?你自己想想,嫌弃你家里穷的人是谁?!不管你是贫困还是富有,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是谁,你弄清楚你的立场再说话!”说完,又指着她道,“程荟微,你给我滚远点,在有我和雷善的地方,你别给我出现!”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坚定而有力,熟悉的,浑厚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女士,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未婚妻出言不逊,好像不太合适吧?”
“未婚妻?”女生听见这三个字,将萧伊朋迅速打量了一番,而后讥讽地笑,“哟,程荟微,你可真会找男人,又是一个有钱的主!雷善,看见没有,人家比你帅,比你有钱,你啊,拿什么跟人家比?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雷善听了女朋友的话,脸气得铁青,甩开女生的手,扔她,愤而离开。
女生见状,也极是气愤,一跺脚跟了上去,边追边喊,“雷善,你个混蛋!你敢抛我一个人走?”
追了几步后,似乎不放心,转过头来,又对她喊,“程荟微,你给我听着,我和雷善马上要结婚了,你就别来搀和了!”
结婚吗?
她望着人群中二人渐渐隐没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走吧,陪你去玩个别的!”他把旋转木马的票收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往过山车而去。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混混沌沌被他牵到了坐过山车的地方,甚至,浑浑噩噩被他牵了进去,直到身体被他提起来,两只脚落进“车厢”里,她才惊觉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坐旋转木马的吗?”她惊问。
“那个有什么可坐的?转来转去,还是一个人坐一匹马!”他低头给她系着安全带,忽而冲她一笑,“你不是害怕吧?”
“开玩笑!我怎么会害怕?”她脱口而出。
她这种性格,激将法什么的,最管用了,而且很低端的激将就很凑效,并且百试百灵……
最重要的,一句“转来转去,还是一个人坐一匹马”直击她心中……
他今天怎么了?每一句话都带着这么强的针对性?于她而言,简直一针见血……
不,不是他今天怎么了,而是她自己……
很多话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
正胡思乱想,过山车开动了。
她从前没有坐过,最初还能走神,思想跑跑路,想着其它的诸如雷善的事,到了后来,坐在他身后骑机车的感觉有来了,风呼呼的,不仅吹乱了她的思维,更仿似吹进了她的脑子里,而且灌得满满的,脑中一点空隙也没有,哪里还有余地来容纳别的事情?
再后来,几经翻腾,她整个人也如翻江倒海一般,全身处于失重的状态,再度陷入喊也喊不出来的境地……
“怕不怕?”他在她耳边大声问。
她怕……
她真的害怕……
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全身僵直,仅仅抓着扶手,脸色苍白极了……
半晌,她才勉强压抑着所有的难受,近乎哀求,“可以停来吗?不要坐了……我不要坐了……”
周围全是尖叫声,她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她的哀求,只听见他的声音再喊,“大声喊!喊出来就不怕了!喊!尖叫!”
而后,他
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喊,更没有尖叫,自始至终都没有,只是反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将所有的害怕都付诸指尖,所有的力气也都用在了指尖,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开。
当过山车终于停了来,她已经全身虚软,坐在里面起不来。
他先去,可她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
“好了,不怕了,出来了。”他轻轻抽出手来,扶她。
她脸色发白,却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格调,推开他的手,自己车,还雄赳赳地说了一句,“谁说我怕了?我一点也不怕!”
他只是笑,把手收了回去。
而她不经意看见,他的手,指痕点点,全是她掐出来的,好几处,甚至见了红色……
她竟然把他掐出血来了?她可真够出息的……
她自觉没脸,扭头就走。
冤家路窄的,竟然一头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又是雷善……
“微微?你还好吧?”雷善把她扶稳。
“程荟微!”这不是河东狮吼了,简直就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声嘶力竭地尖叫。
雷善的现任女友挥舞着两张票,张牙舞爪地来了。
她有些晕,再次被萧伊朋搂住了肩膀,关切之声响起,“还好吗?”
“程荟微你个不要脸的!”女生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可惜,她没能如愿,手被萧伊朋扭住。
程荟微的印象里,萧伊朋永远都是微笑的,从没见过此刻他的样子,脸色阴沉,目光冰冷,“不好意思,我一向尊重女士,前提是值得我尊重。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认为我舍得她被别人欺负?”
不知道女生是被萧伊朋的话吓到了,还是刺激到了,脸色十分难看。
雷善脸色也是阴沉的,低声呵斥女生,“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
女生很是委屈,顿时眼泪汪汪的,一脸幽怨地看着雷善,“雷善,你这么对我?到底谁你女朋友?你弄清楚没有?到底是我还是她?你心里还是只有她是不是?”
萧伊朋把程荟微又往怀中紧了紧,似乎十分不悦的样子,“二位,还是请搞清楚,程荟微,是我的未婚妻。你们是她的同学是吗?既是同学,订婚宴敬请二位参加,毕竟同学情谊难得,再见。”
他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隐约的,还听见身后的女生在抱怨,“雷善!拜托你学学人家男朋友,看看别人是怎么当男朋友的!听见没有?人家怎么说的?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认为我舍得她被别人欺负?可你呢?你什么时候不对我说重话了?每天都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程荟微听着,有些呆。
没错儿,这句话听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前提是,如果他真是她的未婚夫……
“萧总……”她喃喃地,仍是浑浑噩噩的。
“嗯?还是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地方坐来休息一,喝点什么?”他关切地问。
“我……打算应聘……”她低声地嗫嚅,心中惶惑,而充满迷惘。
“什么?”这回倒是他没听明白了。
“我是说……你说的那份工作,我打算做。”她又道。
“好啊!恭候上岗。”他笑,找到一处椅子,打算扶着她坐来。
她摇摇头,“我不坐,也不需要休息,我想回去了,你也回家和家里人说吧,我答应了。”
他不太确定地看着她,“真的没有不舒服了?”
她再度摇头,“真的没有,我没有那么脆弱,走吧,再磨蹭我就要后悔了!”
或许真是如此……
她不知道是不敢面对萧伊朋,还是真的怕自己再多跟他待一秒就会后悔,立即催着他回去。
只要一回去,和家里大人一说,这事儿就不会再有她反悔的余地了……
萧伊朋这次没有再让她搭地铁转公交,叫了辆出租,陪着她回家。
这次,也不用再去个假地址,装着去超市,而是径直送回了她自己家,而且,她都没说具体地址,他就知道,并且报给了司机,可见,他什么都知道……
“萧总?”她叫他。
“嗯?”
“你明明知道我就是魏安,魏安就是我,也明知我家在哪里,为什么不揭穿我?存心想看我的笑话是吗?”她想起来,还是有些气结的,这时候才问题,只怪之前奶奶生病,她没工夫问他,不过,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嗯……不问,也不揭穿……是因为……”他想了想,“很久没像小孩一样玩过了,偶尔玩一次,很有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是小孩?他逗着她玩?会不会回答啊?这话会让她反悔的好吗?
“萧总!我辞职!”说反悔就反悔!
他笑,“还没上岗呢,何来辞职?”
“那我拒聘!”她唬着脸。
“确定?”他吸了声气,“可是,刚刚我们已经邀请你的同学了啊……”
“……”感觉自己的软肋被他抓住了,雷善和那女人都已经知道自己要嫁她了,如果最后不嫁了,那女人还不笑死她?难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陷阱吗?他邀请雷善并非真心?而是捏准了自己逞强的性格?尤其捏准了自己不愿在前男友两人面前丢脸的性格?要不要这么可怕啊?又不是演宫斗剧……
她反盯着他,“萧总,如果我刚才不答应,不是也一样丢脸吗?”
哪知,他却点点头,笃定地说,“你会答应的。”
“……”这是多么的自信心爆棚?“你有什么依据?万一我不答应呢?”
他扬扬眉,“没有依据,也没有万一,只有事实,事实是你答应了!”
“……”好吧,她不想说话了,半句也不想说。
两个人沉默着,一直把她送回家,车的时候,他对她说,“微微,当你脑子里被别的事情占据的时候,就不会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她短暂的蒙圈,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他笑,“比如,当你脑子里灌满风的时候,就什么也装不了。”
“……”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坐过山车的时候她脑子里全是风?可是,这是他带着她坐过山车而不是旋转木马的理由吗?这么一想,心里还是有些舒泰的,可是,嘴上却道,“可是,没有风的时候,还有什么事能占据我的脑袋呢?”
他展颜,“比如,想想怎么把这份工作做好。”
“……”他还真把这当事儿了,她哼了哼,“你不是说让我随心所欲吗?我的随心所欲,在这份工作上就体现为,不求上进,不求升职,得多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他笑出声来,“行!你怎么随心所欲得过且过都行,可是就是不撞钟,不能做和尚,你做和尚了,我可怎么办呀?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一,准备早点上岗。”
说完,重新回到出租车,挥别,离去了。
她站在原地,想着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撞钟和尚的,想多了,也想得深入了,脸顿时红得发烫。
也正是想到了这里,让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恰恰又正是这个问题,让她恍悟,萧太太,这不是一份工作,因为,还要那啥啊……
怎么办?
不但要那啥,还要生孩子,这就不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了……
她有些惶惶然,进家门后,一头撞进房间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深悔今天在游乐场一时冲动……
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当晚,妈妈就打电话来了,问她今天跟萧伊朋到哪里玩,玩得是否开心。
她支支吾吾地,敷衍了几句。
宋成玉在电话那端十分兴奋,“微微啊,你终于懂事一回了,嫁给小朋,只有享福的,听妈妈的话没错吧?”
什么?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后悔呢!“妈妈,您知道了啊?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她脱口而出。
“嗯!当然知道了!小朋一回来就跟渔晚说了啊,我和渔晚商量了一,结婚现在还仓促了些,可以先订婚。我和渔晚都是急性子,既然决定了要订婚,自然是在近期内
挑个好日子了,所以我今天也跟你爸爸说了,找个时间,和萧家的人聚一聚,商讨个时间,到时候,我就不参加,毕竟,你是程家的孩子,终生大事要你爸爸出面才好。”宋成玉在那头越说越动情,“微微,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看着你幸福,妈妈这辈子就再也没有什么放不的了……”
“……”程荟微承认自己包子,很多事情,都是愿意逼死自己,也不愿伤到别人的,听妈妈这么说着,她那句反悔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可是,她今天真是太冲动了……
不成,她自己说不出口,可以萧伊朋说啊,次见着他,得想办法让他后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