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中窥人

作者:崽崽弟弟

   “雪哥,你还坚持你的方案——自己做社区?我们不是只要能卖套套就可以了吗。即便要做社区,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复制极乐世界啊。我们在它的主页打广告就已经够我们住几年了。你跟我说现在你要自己做色qing论坛?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你个傻逼。”雪莱骂我,”你觉得这个公司能撑多久,捞点钱走吧。最起码干色qing论坛能短期回本。卖安全套?你能干得过谁?”

  “不是有人在做吗?市面上不是美国的就是日本的,要不就是黑心作坊生产的假的。我们总不能连几把上的家伙都不相信国产的!”

  “谁在乎是不是国产?“

  “我们有互联模式,有高技术产品,有风险投资,我们这么**的企业怎么会倒呢?”

  雪莱看着我。脱鞋,抠了抠脚:“谁能不倒?”接着用他满是汗臭和脚臭的手把我摁到他跟前,神秘兮兮的说:“今年互联一定会再出现一次泡沫,我们这样的公司根本活不了。赶紧捞点钱走吧。”

  “你怎么会知道?“

  “我经历过2003年。我能感觉得到。”

  不管怎么说,也不知道雪莱说得是真是假,不过在马德彪看来,今年倒的确是一个“寒冬”。

  他的“枪管理论”奏效了。在这个不允许私人持有枪支的国度他的脑袋挨了一枪。

  我赶到医院时他正穿着病号服,拿着一只黑白屏幕的诺基亚敲核桃吃。看到我进来便招呼我吃核桃——说实话,我觉得不可思议。

  “轻伤,颧骨那儿擦了层皮。”

  ”谁干的?怎么会有枪?“

  ”手枪。我去泰国谈橡胶合同的时候那个女老板送的。“

  ”后来呢?怎么这样?“

  ”怎么怎样?昨天晚上我不去接人家看能不能提供点优质橡胶,我还想着能省点钱什么的。我到那个泰国女老板住的酒店房间等。她才说其实自己是个男的。我不信,他就打算脱裤子。“

  ”没说到重点好吗?我不是来听荤段子的。我自己就是编荤段子的。“

  “然后戴白白以为我搞外遇,追杀到酒店,看见一个妖艳女人对着我脱裤子,就从包里掏出枪把我突突了。不过还好,看样子她没练过。不过我就奇怪,我不在乎她和别的男人上床,她为什么那么在乎我跟谁上?”马德彪送了一块核桃仁到嘴里,呆呆望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能告诉他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无数人都在困惑的时候望着天花板。他们不是在想问题,而是在逃避责任。

  “那说明她还爱你,而且是深爱。”

  “这个大概可以解释为‘女人的嫉妒之心’。什么爱不爱的。我娶她就是为了还债,我欠她的,懂?”

  得,又一个棒子。难道戴白白的父亲也是个秃瓢高官?笑cry。

  不过,“女人的嫉妒之心”这个词用的漂亮。现代女青年不都是一帮虚荣心作祟又被女权主义侵蚀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当然,我敢保证Quorra不会,因为她是个看起来窈窕淑女的假小子,她的内心永远住着一个抠脚大汉。

  “你报警了吗?这么大的事……”

  “嘘……“马德彪好像很紧张,吐着食物残渣跟我讲,“傻**,报啥警。我现在可是涉嫌私藏枪支。”

  “那个……有个事我觉得必须得跟你说。雪莱要做社区论坛。”

  “这我知道,我不反对,不过我们主要任务是销量销量还是销量。”他好像不以为然。

  “是……色qing论坛。”

  “随他的便吧。”

  “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才不能反对他的工作。”

  “这可是往火坑里跳。”

  “友谊不是你看见他往火坑里跳你劝他不要跳。记住,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每一步的结果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没有人可以替他做决定。你能做的,是他跳进去后试图把他捞出来。如果捞不出来,你也要照顾好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小仓鼠。”

  我的画面里想象着一个肥胖的楞头大汉温柔的含情脉脉的给仓鼠喂食,然后把仓鼠抱到自己怀里安然入眠的幸福景象……

  “想什么呢?”回到出租,莫沫拿腿蹬了蹬窝在沙发上出神的我,“这是我的窝,回你自己的窝,老娘要抱着抱枕看韩剧。”

  “《来自星星的大长腿》?”我打趣道。不得不说,我也爱看韩剧。貌似看韩剧属于三低人群。结合我的实际情况,我看是差不多的——看美剧就逼格很高吗?艹!

  “哎呀,走啦走啦,回你窝去。”她把胸罩丢来扔给我,“拿去撸。”

  “说正事,”我捏着胸罩,很绅士的说,“你觉得这个案子能成吗?”

  “能成能成。绝对能成。成了你们管理层就进去了。“莫沫煞有介事地说。

  “你在吓唬我。”团了团胸罩,手感不错,还有余温。

  “我没吓唬你。“莫沫把手机丢给我。我看了看,是一条短信,他爸发的。

  “赶紧带上你男朋友滚回来,明天要查雕牌公司!谁都保不了。”接手机的的时候,我一只手顺手把胸罩扔到地上——我不喜欢这种随便扔内衣的女孩儿。布料再少,也不能糟蹋劳动果实。对于这种情况,我一定要把它踩在脚底。

  “开玩笑呢,我们这还没发出去,就是之前卖了点邀请码,量刑都不够,也就行政拘留几天的事。”我把胸罩踢了踢,脚感不错,顺便能满足一我的变态**。

  “你不信我不能不信那个老不死的。他消息灵通着呢。”莫沫瞪大眼睛说。

  “再灵通的鸟,也有打眼的时候。”我把手机还给她。

  “我的电话呢?”我摸了摸口袋。

  “对不起,我给坐了。”“她欠起一半屁股说。你知道当时在担心什么吗?妈的你的经血别流到到我手机上……

  “那可是六寸的屏幕……”这才发现我的红色lumia居然和经血一个颜色。

  “你以为是iphone6啊,还能坐弯了不成?”看她没有挪屁股的意思,我俯身去捡。

  如你所见,像所有傻逼剧情片一样,我应该被地上的胸罩带绊倒然后扑到她身上。最好脸对脸,嘴对嘴。然后**,最后在“传教士姿势”中完成人类的媾和任务。

  好吧,我没有,那都是我在瞎想。

  “晚安莫沫。“

  “明天我们还是去公司看一。”

  “你安心睡觉。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我们算老几?”

  那一晚我睡得如此甘甜。久违的月光从纱窗照到我的床上,我的身上。

  “我们算老几?”这话说的真是伤天害理。我在想要不要告诉马德彪说有人要查他。

  “睡了吗?”我俯身体,朝着酣睡的莫沫的耳朵问道。轻微的呼吸声像是风铃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在我看来,月光的月同体总是说不上来的美。

  “睡了。”她回答——明明没有睡吗?

  “你爸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吃不了。”然后她四脚朝天翻了个身,用左脚搓了搓右脚背,左手挠了挠右胸,然后开始吧咂嘴——这是真睡了。

  我翻了翻她的衣兜,找出她的手机,假装他女儿的口吻给秃瓢发消息。

  然后在回复中,我了解到这个跟我们搭售极乐世界邀请码没什么关系,事情另有起因——去年被抓的某部价格司副司长涉嫌通过他的线洗钱,涉案金额数十亿元。其中有一个老鼠洞很有可能就是给我们公司投资的那个煤老板。目前已知的资料是,这个煤老板在某省合并小煤矿过程中非法套利数千万。但是之后在没有任何投资股票交易的情况资产暴增了七八倍。从去年开始这个煤老板转行做风险投资,恰恰就是这位高官被抓的前一天。之后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个煤老板投资人接连投资了6家公司,投资额度占到他名财产的90%。

  我粗略估算了一,这六家公司基本上平均每家会获得一个亿的投资。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们雕牌只拿到600万,而初期到账只有100万。

  那剩的九千四百万都到了什么地方?

  马德彪,你好像摊上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