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说,“跟我来。”
“这些……”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这都是艺术家,创造外汇的,还在纽约第五大道开过摄影展。还在秋叶原举办过‘m造型展’!这些都是艺术艺术。”
“不是,我是说,”我咽了口唾沫——他这里的姑娘质量真他喵的好,“我以前也干过。后来扫黄打非的时候老板被抓了,我们就解散了。”
“你个骗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在学校的时候做个兼职。”
“学的什么?”
“就是今年教育部宣布的‘15个最不好就业’的专业之一。”
“那是它教育部的责任。毕业证上盖得是教育部的章,像是出了屠宰场的猪屁股上的检疫章。他们要负责任的。”
“其实也是学校的问题。知道不好就业还扩招,还开这么个专业圈钱。”
“和学校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你毕业证盖学校的章,那是学校的责任。盖教育部的章,就是教育部的责任。”
“这有区别吗?”
“你个骗子。”
“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喉结为什么动?”他就是我说的那种“抓住你一点就要往死骂的主。
我现在非常无可奈何。
“我不信你,我不跟你说话。”
“我懒得听。”
“除非你能证明你拍过人体艺术。”
“给我台相机。”
他丢给我一台理光gr,28毫米。
“这是扫街用的。”
“我不管,你就拍。”
我说不过他。转身走时小声咕囔着说“真jb晦气,出门就遇见傻逼。”
“你说什么!!”
“我说森山大道是个大傻逼!”
“哎呦我操,我也这么觉得!”摄影师在背后拍手称快,接着跑过来扇了我的后脑勺,“那是我偶像,傻逼!”
得得。我尝试问戴白白看怎么处理这个事,要是没戏我真去打副本了。
“白白姐……”
“不用客气。我脱。”
我明明没问这些好吗?再说你的我**不是看过吗?
万万没想到,这些照片拍的如此之烂,居然被那个日本老头子看上了。之后便是大副报道和深港两地的大展。奇怪的是电话却是从北京打来的,说要约我去谈谈。
“哦,我是从澳门赌场回程路过香港,本来要去找个楼凤,可惜这几天**闹矛盾影响了生意。我去年买了个登山包,超耐磨!没办法就转去看室内摄影展了。对于男人来说,能在欲火焚身的时候去火的作品都是好作品。”电话那头这哥们兴奋地说。
这之后的事情我打算以后再表我先讲讲怎么拍那些照片的。
生产gr的这家公司很有意思,自从收购了宾得,在起名字上颇费功夫。如果要卖宾得的机器,销售时全称就叫做“宾得理光”。但是如果销售理光自家的东西,比如gr,就要唤作“理光宾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觉告诉我,这是个笑话,本不必当真,我也就不求证真伪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比如舔菊花之类的技术动作而不择手段的人呢!
说到理光gr,aps-c画幅,画质比较主流。镜头虽说是定焦还是广角端,可能因为法兰距短且镜头特殊定制,微距能力还是不错的。
最初我的想法和一些新闻摄影教程告诉我的一样,拍女人嘛,大光圈柔焦。适当提高感光度和曝光补偿,快门尽可能低,以期在弱光获得更好的成像质量。
当我拍了第一张照片拿去给戴白白看时,戴白白却说:
“你就会拧大光圈吗?”
“不是啊。这样不是拍女人常用的吗?”
“还好摄影师没来。一看你就是摄影课没好好学。”
“你怎么知道?”
“我拍过的裸拍比你吃的盐多——你这是外拍配置。这里可是棚拍现场。”
我当然知道外拍和棚拍的区别,那是一般情况。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家伙要看我的水平如何。秀优越这种事情在这里就是我用外拍的配置拍出棚拍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有一个懂行的模特觉得如果我用外拍的配置拍棚拍就是忽悠人,而且看样子如果我不听她的,那这事儿就无法再进行去。到时候别说秀优越,就剩秀尴尬了。
“好吧,那就先试试吧。”
我要了黑幕背景,左右各放两个大功率柔光箱,正面一个主光源,拍完了之后发现老是过曝。
“奇怪,是灯的问题还是相机的问题?”我抓了抓头发。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的问题。”戴白白开始脱衣服。
“怎么说?按照补光原则原则,主光辅助光不是都要有吗——我还没上背光打轮廓光呢?”我据理力争。
“你拿闪光灯当天使拉啊——我要穿鞋子吗?”
“扯——穿高跟鞋**那是鞋控才干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拍a片。”
我打算找一只环闪,结果只借来个普通的永诺牌闪光灯——这还真不是在拍a片,看来是我低俗了。
我尝试将光圈拧到f8,这是多数镜头最好的光圈值。通常我都是用f1。4的。这样做是因为那些被我骗过的小姑娘都只认识一个摄影术语——“虚化。”接着我把快门调到1/80s,这样我就可以丢开三脚架手持拍摄了——我一直觉得三脚架是拍证件照的时候才用的,直到有一次我在学校旁边的摄影刻盘,才发现年过六旬的老太太手持一台8年前生产的佳能拍证件照——她的子里还有一只成年的阿拉斯加,整天就知道睡。老太太给这个学校的学生拍了二十多年证件照以及毕业照。这些毕业照很牛,每个人都恰到好处的清楚,合理,优美。拍毕业照的机会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弥足珍贵,照片的质量直接决定了以后当你要相亲要借钱的时候选择或不选择在同学堆里去找——至少在我看来,我是不会去找的。我的毕业照没有一张好看的,我说的是真的。总之,喜爱摄影的女人无论年岁几何,都是非常性感的,至少不用担心精神危机。
森山大道说。“只要有袖珍相机与胶卷,杜德尔牌咖啡与德国狗,我的人生就心满意足了。”
老太太只要一台8年前的小型单反和一条阿拉斯加就够了。没有证据表明她喜欢喝杜德尔牌咖啡。
至于色彩设定,我还是比较喜欢川内伦子的。森山大道我虽然也喜欢,但是在我这个年纪看到他的作品就只能找到se情了,但我可没有找到环形闪光灯——还是对生活心存侥幸的。这种侥幸算是希望的一种不完全态吧。至少还在学习生存的时候,也就是追逐财富的时候,很幸福。我害怕的是当这个国家多数人都财务自由的时候,没有全民信仰的宗教,没有从小培养的兴趣爱好,又步入孤独的老龄化社会,加之种种让人泄气的新闻还有身边的官僚荡妇和成天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那时个体的精神危机就显露无疑了。
饱和度3、对比度7、锐度4、暗角中,直出jepg,这样设定再好不过。
我这次的主题叫《一叶》。可以联想为“一叶障目”或者“一叶知秋”。我于是我在戴白白身上找到了有点脱皮的左脚涂着红指甲的脚拇指,纤细的脚踝,红红的膝盖,从髋骨侧面拍摄的有点高企的**,虽然平整但是却有手术后疤痕的小肚子,高对比度的第三根肋骨和32位真彩萌大奶。雪白的脖子和有着修剪整齐的鼻毛的一个鼻孔,耳钉戴时间长了有点红肿的耳廓,三分之一的眼珠子还有半个额头。我搜刮了我所知道的所有布光方案,甚至连手机闪光灯都用上了。
最后一张是全身照:我让戴白白背对着我摆出美人鱼的造型。她惨白的后背由于**的牵引略微佝偻的稍稍斜向一侧,恰好可以露出几节脊椎的形状还有肩胛骨的轮廓,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一样,毫无se情可言。类似的照片荒木经惟拍摄过。这位先生总爱把se情片东西拍成恐怖片,相当cult。我和他的主要区别是,他拍的那张是黑白的,我的却是彩色的。
“你说这些都是相机直出?”摄影师捧着打印好的照片说。
“伟大的摄影师不都是直出吗?”我说。
“我可以作证。”戴白白披着白色加厚浴袍,站在旁边,很好看。
“你个傻逼。”
他转身打开adobe photoshop lightroom,啪啪啪几把我拍的照片全变成黑白的了。还调节了色彩曲线和白平衡。接着说:
“现在没有哪个摄影师不用暗房就出片的。你知道的仅仅是创作者的单纯理想。事实上,没有p过的照片观众是不会喜欢的,就像没有化妆的女人是不能上电视节目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真实,但是我们就喜欢谎言,这样能让大多数人爽。好吧,这些照片我要了。”
“我来就是给你拍几张照片?”我有些不高兴——我发誓他要是总这么敷衍我,我真去打副本了。
“不是拍照,是摄影。”摄影师说。
“我们谈谈吧。”戴白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