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人,深知一个道理——即便现在有很多问题,但只要经济形势还好,还是愿意留在这个国家建设新中国的。爱国什么的谈不上,我们大概只爱自己,即便我们知道爱国是很高尚的一件事情。说这么多其实不是说我们不爱国,去参加60周年建国典礼的同学回来告诉我们她确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雄壮。但是啊,我们也知道,那些连自己都不爱惜的却打着爱国旗号教育我们的人是靠不住的。也可能是从小到大这种表里不一的事情见多了,我们也见怪不怪了。小时候来学校的“演讲达人”讲的爱父母爱学校爱英语等等,会让少不更事的我们哭的一塌糊涂。然后这些家伙寻摸着火候到了就开始卖书卖暑期课程,还真有人上当——这些人是靠不住的,但那时我并没有明确的词语来解释这种现象。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些夹杂着恶劣的种族主义、大国沙文主义和对妇女的歧视以及对于极权主义和威权政治的崇拜,在那样的场合确实可以起到洗脑的作用。好在那时还能使用谷歌学术,还能登陆国际版的FaceBooK。尤其北京奥运会前后,对待媒体和民言论也相对宽容。让我们一度以为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期间多少夹杂了se情和**信息,但无伤大雅,基本面是值得赞赏的。不久之后,这个套子开始收紧,很久没见到的“意识形态”这个词也从政治课本跳到了一些官方语境中。随之舆论环境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变化。
曾经有几个阶段我也想着,如果价钱合适,去留学也不是一件坏事。以前不知道这是干嘛的,自从身边很多人去了乌克兰、新西兰、澳大利亚和法国,在断断续续的接触中也渐渐明白了各家自有各家的难处,随遇而安也许更好。这就更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死也要死在这片满是雾霾和煤碴子的故土!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某些甜菊达人洗地,而是出于自己的实际状况的考虑。话说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不是挺积极向上的吗?总比拿着美国人给的iphone6plus“阻碍公共交通”要好吧。何况我们这边要“阻碍公共交通”还要有关部门批准。问题是我就是对有关部门不满才去“阻碍公共交通”的啊。你说什么?不行?那我就不去了。大道理不用你说,我知道我知道。
啊,到外边去这件事,只要能让我明年去11区看最后一个eVa的剧场版就够了,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熟悉新环境和学习新的语言上,而且我这个种族主义者对白人的大雕和浓密体毛也没什么好感,即便我的**也很大体毛也很浓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些琐事交给谷歌翻译就行了。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这一代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清晰的意识到这个国家的好与不好,尤其是把存在的问题看的很透彻,也有方法去解决。目前的解决方法主要是做“键盘卫士”,以后啊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改变现状。自己种的花和花店买的二者择其一,我还是喜欢自己种的。
而Quorra,作为一个看《生活大爆炸》吃炸鱼薯条喝可乐芬达张口闭口ashore的标准“美分”,作为曾经被薯条和炸鸡催熟成为150斤的胖子,然后吃了6个月的菠菜和萝卜才恢复正常体重的“冥顽不灵”者,对美利坚共和国的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样一个人居然愿意去日本洽谈安全套的生意,也真是蛮拼的。
事情要从被雪莱雪藏的“雕牌广州研发部”说起。我是去了才知道,这个全部由程序员和工程师组成的研发团队正在利用一切黑科技为人类的计生用品事业做着自己的贡献。这次身势浩大的展会就是他们研究成果的集中展示。
我给雪莱打电话问起这件事,还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是好事啊。他却说:
“我们做好事是从来不留名的。”
我知道他一定另有隐情,也不方便多问。还想着做智能硬件总比做se情站强吧。
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奇怪的事情总是由奇怪的人在做,古今中外,从无例外。在公序良俗之外的奇闻异事,往往不是荒淫无道就是内幕交易。一些事情你乍一看觉得这肯定是阴谋,那么很可能你就答对了。
我在展位上的负责人名单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Quorra。起外号这种事情原本是用来保护**,但是我一直在叫她的外号,所以她的真名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一个声音像毛绒绒的粉色手榴弹在把我心脏炸得五彩缤纷。直觉告诉我就是这货没跑儿了。
怀疑这种事情没有意义。我想知道真相,直接去问当事人就好了。正因为如此,我才特别讨厌骗子。
“你都已经知道了啊。”Quorra让我换成line和她通话,越洋电话就算是公司掏钱也非常昂贵,而她现在需要钱。
Line啊,看来真在日本。社交aPP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非常本地化的东西。北美以前用BBm,现在好像是whatsapp。中国自然是微信,日本这边line的装机量还是很可观的。我装过以上所有aPP,至今未收到一条“打招呼”的消息,不得不说是一些悲凉透顶的生命体验。
我安装了LINe,但是体验非常不好。我倒不是说软件本身有什么问题。至于哪里有问题,你是知道的,我就不赘言了。果断输入VPN,络非常正常。(最近VPN遭遇清洗,我们无能为力)
大概询问后的结果是这样的:
谁有能力在一夜之间卖掉20万盒安全套——Quorra做到了,她创造了历史。方法倒也简单。在她父亲还没被抓进去的时候,在她父亲的酒店和狐朋狗友的夜总会“捆绑销售”和“强买强卖”。我司的东西还算是货真价实,技师们用过的都说好。于是口耳相传,口碑营销,官数次宕机,堪比“69圣战”。
“你一直瞒着我?”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从事成人用品行业吗?”
“你跟我说的是要开一家有小姐的夜总会。”
“那都是以前的梦想了,而且早就实现了。现在我要踏上新的征程。我父亲一开始不同意,我就要证明给他看。所以我卖了20万盒安全套。”
“那这么说雕牌已经盈利是真的了?广州研发部是怎么回事?”
“我们骗了所有人——我知道的情况是,”Quorra停了停,“那笔钱除了给你们的几百万是在账面上可以查到的,这边的钱我听说是卖安全套的利润。父亲当时安排我过来这边也是说这些钱是干净的,即便有人调查也不会有事。刚开始我相信了。后来我看了一这里的规模,不像是百八十万能扛起来的。就那个办公场地的租金都相当可观。”
“你是说你父亲撒了谎,那9000多万可能就是用到这个研发部了。”
“但是我查过这里的账目,每个月的费用非常低廉,几乎不要钱。不过好像是和日本这边的一些组织有联系。好像还算是上市公司。但是我这几天观察的结果好像这里只是个壳儿。”
“但是没必要撒谎啊。有了这些专利和技术,我们已经领先同行很多了。能够撑到c轮融资就可以把帐抹平了。”
“我最关心的是原来在我们雨轩客栈住着的那些艺术家和诗人现在的去向。你看到的这些技术不是我们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但肯定不是我们的。我们的工程师只是负责维护系统和给硬件的嵌入式系统打补丁,核心是谁提供的没人知道。”
“我想想。会不会是这样:这里也是个壳。通过别人的技术来拿到投资弭平这里的亏空。现在东窗事发了但要追回这笔钱却很困难。可能这笔钱已经转移到日本的空壳公司。再由日本的公司利用股票市场放到更多的老鼠洞中。那这些技术是哪儿来的?那家公司又是谁?还有,为什么雪莱让我来而这儿,还发现了你的秘密。”
“也许是那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头顶有个上帝,她在玩儿我们。这些烂事我不想了解,反正我没参与。我就是想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台风来了,硕大的广告牌挡在了展馆门前。 真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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