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抱歉啊,前几天因为电脑坏掉,缺了几天的更新,本来今天想多更几章补上的(信心满满ing),谁知道一个电话,被叫去加班鸟……很晚回来……
累趴……对不起了,诸位大人,接来几天,还有国庆节(我不出去哦)会持续加更的!
凯瑟琳弯身体,注视着宝儿,他是个五官精致,身材修长的少年人,也许是因为长期而频繁的训练,身上的毛发要比同年龄的男孩更为稀疏浅淡,皮肤就像是雪花石,但他的神态与形状却和凯瑟琳在生命的前二十年经常在深夜的街头看到的垃圾与渣滓毫无二致,茫然的就像个被打残了脑袋的狗,瘫软的就像是融化的柏油,又黏的像是被人吐掉的口香糖,毫无理性,也懒得思考,他们沉浸在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肆意享乐——他们存活在这个世上,是对于其他人的惩罚与威胁。
小道格拉斯的手落在她的鞋子上,指尖就像一只大甲虫多刺的脚爪那样在缎子的鞋面上搔动,那是双黑缎子的鞋,同色的刺绣,西番莲的花样,鞋底却是鲜血一般的红色,凯瑟琳从椅子里站起来,丝绸柔滑的触感抚摸过宝儿.道格拉斯的脸孔,他嗅到了苦橙花与白孤挺花柔和而优雅的气息,还有独属于女性的温暖的体香,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月光,凯瑟琳的深灰色丝绸裙摆在月光如同蛇尾般蜿蜒游动,金色的头发从两侧往中央弯曲,盘成十八世纪所流行的蓬巴杜式,脊背裸露,牛乳色皮肤上点缀着一枚悬挂在金索上的钻石。
她走了出去,将宝儿.道格拉斯一个人丢在旅馆的地板上,她乘坐电梯楼,走出旅馆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员——就是那个不幸的。因为被“头儿”暂时借用身体而被食尸鬼直接打进了医院的可怜虫,殷切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叫车。
“我只想在这附近走走。”凯瑟琳说。、
“一个人吗?”侍者说:“抱歉,我并没有想要窥伺您的意思,但您真的不需要陪伴吗?”
“格兰德是个平静的地方。”凯瑟琳说:“而且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只想闻闻茉莉的花香。”旅馆有个与丘陵地带相连接的大花园,夜里花园里的照明会持续到凌晨两点钟。种植茉莉花的地方距离旅馆并不远,大概只有两三百英尺的样子。
“当然,”侍者说:“不过,天毕竟有点冷了,那么,您回来的时候,也许会想要喝上一杯热热的蛋奶酒?”
“是的,”凯瑟琳说,她意识地想抬起手腕看看表。但她往常带着手表的手腕上只有一只宽阔的,由上百颗蓝宝石与同等数量的钻石所组合而成的镯子,她转过头去,看了看门外的天色,透过那些被铅条切成碎块的玻璃。在心里估算了一,和气地回答道,“我很喜欢蛋奶酒,十点钟,送到我的房间里。”
“谨遵您的吩咐。”侍者恭敬地回答,并向她微微地鞠了个躬。这个侍者只是在委婉地探询她的去处与回来的时间,如果到了十点。她的房间里还是黑洞洞,空无一人的话,他就能采取行动了。如果是在十年前,她或许会觉得不耐烦并暴躁地竖起满身的刺,但现在的她知道这也是一种负责任与警惕的表现——或许对很多人来说,那只是神经过敏和无事生非。但对遭受过并见识过无数次黑暗中的袭击的凯瑟琳来说,她很感激侍者的关切,有很多时候,这种啰嗦和麻烦可能就能救你一命。
侍者目送着凯瑟琳走出旅馆的大门,然后绕过建筑的左角。灯光照亮草坪与植被,向客人们呈现出一条翠绿的道路,这个美貌的年轻女性在这条光明而生机勃勃的道路上行走的时候,就宛如一个精灵或是女仙。
花园里并未静谧到死气沉沉的地步,有几个客人和格兰德镇的人正在树木与花草的拥簇中悠闲地漫步,经过凯瑟琳身边的人,无论男性女性,都情不自禁地向她投去欣赏的目光。
凯瑟琳没有注意到这个,她一门心思地往前走,一直走到茉莉花最多的地方。
茉莉花的花期很长,格兰德又很温暖湿润,但再过几天就要迈入十一月了,茉莉最后的盛花期也即将结束,深绿色的灌木从中,白色的小花零零散散,就像是夜空中的小星星,不过闻起来还是那么芬芳浓郁。庞大的花堆边设有小圆桌与围绕着圆桌的座椅,是给累了,和对茉莉花有着深刻爱好的人预备的,安东尼.霍普金斯医生占据了其中之一,正对着一丛蓬勃的茉莉花,它没有任何衰败的迹象,新鲜就像是六月的同伴。
凯瑟琳在他对面坐,遮住了那丛茉莉花,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被称之为人类都可以算是一种错误与污蔑的生物不配拥有世界上任何一样美好的东西。
“你见过宝儿.道格拉斯了?”医生问。
明知故问,凯瑟琳想,就是你让我来见他的。
“你让他碰你了吗?”
“没有,”凯瑟琳说:“不是你说的吗?不能让他碰我。”
“也没在他面前喝水和吃东西?”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没有,也没有打嗝和放屁,”凯瑟琳粗鲁地说:“我空腹了八个小时。”
“很好,”安东尼说:“腹中空空会让你显得忧郁、瘦削、苍白并且气质高贵。你咳嗽了吗?”
“没有。”
安东尼.霍普金斯看了看凯瑟琳,他蓝灰色的眼睛在暗处的时候就像是某种光亮的无机质,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一凯瑟琳光裸的手臂,凯瑟琳猛地往后退,差点打翻了椅子,表现的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猛地咬了一口。
“别总是表现的就像是炸了毛的猫,”霍普金斯医生语调轻柔地说:“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可真不讨人喜欢。”
“这我可没法儿控制。”
“你当然能控制,”霍普金斯医生理所当然地说:“只要你想。”
我不是变态,凯瑟琳再一次腹诽道,但她很明智地提起另一个话题来:“你让我……”她斟酌着选择了一个单词:“干那件事儿,我很明白,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她拉了拉衣服,她的衣服,首饰和鞋子都是安东尼.霍普金斯吩咐人去准备的,他还给她请了一个礼仪教师,他要求她不要在宝儿.道格拉斯面前做出一些……怎么说呢,人类所必须的,不雅举动。
“因为宝儿.道格拉斯需要的不是一个女友,也不是一个母亲,”霍普金斯医生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女神。”
“我吗?”凯瑟琳说,“我和女神可搭不上一点边儿。”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谁知道呢,”安东尼.霍普金斯不负责任地说:“反正他是看上你了。”
“那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凯瑟琳烦躁地挪动了一身体,她不喜欢这种衣服,也不喜欢这种首饰(虽然它很值钱),也不喜欢这种鞋子(它夹疼了她的脚趾头!)——既然宝儿.道格拉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进了陷阱。
“整日沉迷于药物的深度瘾君子也会有清醒的时间,”安东尼.霍普金斯说:“而且我们要的不仅仅是让他远离撒沙。”
“那我什么时候……”
“我们还有两年时间,”安东尼.霍普金斯说:“配合我,让他的女神在他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在我没有说好之前,凯瑟琳,撒沙.霍普金斯对宝儿.道格拉斯而言,永远都是个禁词,你要把这个记得牢牢的,不然我们也许就得让宝儿.道格拉斯去死了。”
凯瑟琳保持沉默,如果为了撒沙,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但……就像安东尼.霍普金斯说的,要杀死宝儿很容易,但之后的事情就会很难处理,对撒沙的影响尤其大。
“小道格拉斯先生是枚难得的好棋,但要看如何用,何时用,”霍普金斯医生说,“但你得知道一,凯瑟琳,你的前任是如何失去宝儿.道格拉斯的仰慕与爱意的——她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她让宝儿.道格拉斯知道,她只是一个会和男人上床的母狗;第二,她站在宝儿.道格拉斯的敌人那边。”
“宝儿.道格拉斯难道不知道我是撒沙的姨妈吗?”
“所以说,你要比玛西亚幸运一点,”霍普金斯医生说:“宝儿.道格拉斯注重的是爱情,亲情在他的大脑里是一种无意义的东西,只要你和撒沙继续保持距离,他就不会怀疑你是撒沙的情人,”他不去看凯瑟琳因为张口结舌而变得更为愚蠢的脸,继续说道:“——你以为他是怎么理解你和撒沙之间的关系的?他是个顽固而又自私的小臭虫,只相信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以及自己思考出来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佛格斯.道格拉斯准备了再多的,臭烘烘,烂糟糟的证据,你在他的心目中也依然是个纯洁而充满魅力的女神——但是,别以为他就会从此对你千依百顺,你要小心,女神从神坛上跌来或许只需一霎那,注意他的眼睛和言行,随时读一读他的记忆与感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