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了一个多小时的牌,夜深已是十一点。

  “存遇,减少熬夜,平时自己多注意身体!”说话的人是陆家长辈,陆存遇的四叔,年龄大概有五十五六岁。

  陆存遇抬手揉了揉眉心,点头。

  邱树权去了洗手间。

  江曼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机响了,是苏青打来的,她起身要出去接。却被突然回头的陆存遇看到,两人挨得很近。

  从她帮他玩了一把牌,他的椅子就挡着她没让她有机会走出他这边。

  陆存遇蹙眉看着她说:“等会一起吃宵夜,让你脱身。”

  不管真假,江曼都想对他说一句谢谢,他倒眼明,看出她的进退不能处境。

  “十一点了,要不我们就先走了?”邱树权很快回来,对江曼说。

  “别!去吃宵夜。”陆存遇起身,一脸精神。

  江曼手机的震动停止,她想,苏青他们几个在外面估计等急了。一行人往出走,江曼在邱树权的身边,说话仍是小心翼翼。

  陆存遇的四婶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五十几岁,出来送,小声的对陆存遇说:“不能因为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和气,存遇,邱树权这人粗野莽夫,他妈改嫁给你二叔的这二十年里,他没正式接触过咱们陆家,现在也别给他这个机会。”

  陆存遇了解:“四婶您进去吧。”

  他上车,发动引擎,卡宴率先离开独栋住宅的门口,后面那辆车跟上。

  夜宵的地方是陆存遇常来的,消费很高,他问邱树权:“创州怎么样,我手上有个正打算开工的项目。”

  江曼立刻转头看向陆存遇,试图从他的五官上看出这话玩笑还是认真?不过他没什么表情,也许他就长了一张如此精致却叫人捉摸不透的脸,除了那严肃时而露出的温润,再无其他。

  邱树权实话实说,挑眉:“创州在工装这一块儿,那没得挑。”

  陆存遇又是只点点头,他每来必点一份雪蟹腿,认真剥好。

  他忽而把正剥着的蟹腿推到一旁,手一摊,看向江曼:“手不方便,麻烦江小姐帮我点根烟。”

  “……”江曼。

  “陆总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江曼起身,官方笑容是随时换上的面具。

  江曼站到他的身边,拿起他面前的烟盒,打开,抽出一根烟。

  她看向了他性/感的薄唇,在他深邃目光同样紧盯着她的眼睛时,江曼做不到不脸红。鼓起勇气伸出手指,小心万分,指尖微颤地把一根香烟递到他的嘴上。

  男人轻启薄唇,含住,抬眼等待江曼拿起火机给他点上。

  邱树权怨念的调侃:“这烟抽了会上瘾啊!”

  江曼拿起打火机,打着了火,可他的目光一直看她,这让江曼的心砰砰跳动,白皙的脸颊愈发潮红,不是别的,是太紧张。

  他的呼吸很近。

  陆存遇盯着近在迟尺的女人脸颊,皮肤白皙剔透。

  他眉目不动,摘剥蟹戴的手套搁在一旁,伸手轻轻攥住江曼手中的打火机,骨节分明的大手拂过她滑腻的手背,拿回打火机,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距离如此之近,他温柔地问:“手抖什么?”

  江曼压抑着这莫名的窒息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位置,调节气氛胡诌道:“想起了小时候给我叔叔点烟,拿压岁钱。”

  陆存遇收回目光,侧头给自己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凌晨了,我们走吧。”

  江曼忐忑,他说帮她,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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