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的时间,初雪居然破天荒冷落了男神华生,习以为常的无视了李悟,每天都只是带着耳机琢磨那晚她得到的录音,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做着记录,她在记录,在翻译,在猜测,终于得出了一套完整的故事,初雪自认为,她百分之九十以上还原了房渊那个百年老鬼的意思,当然,也得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追寻的,自己身边那位长时期处于休眠状,但是却改变了自己的磁场,导致自己容易招魂惹鬼的体质,只是在偶尔危及时刻才突然现身挺身而出相救的救命恩鬼的身份。
不过,说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其实他的身份还是个迷。
接来的一周,初雪继续冷落男神华生,无视李悟的存在,开始往返于各个图书馆,查阅一些上没有的史料,想要在史料中查询到这位恩鬼的身份,可是仅仅根据时期和他的绰号,初雪几乎是查无所获。
半个月过去,初雪恢复了正常,决定把调查工作暂告一段落,因为她的调查已经陷入了瓶颈时期,再忙活去,也是徒劳。
“我说雪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都听到查到了些什么了吧?”工作室里,李悟不甘心一直被无视,抢在华生前面,逮了个空闲,率先发问。
初雪连声叹息,来回看着李悟和华生那两张充满好奇的脸,决定把自己的成果跟他们分享。
“好吧,我就说说吧。房渊那晚应我的询问,给我讲述了他惧怕我的原因,准确来说,是惧怕我身边那位死飘的原因。他讲了很多,说话还文绉绉的,我着实听得很费劲呢,不过幸好,我还是听懂了。先说说房渊的死因。是这样的,在距今一百五十年前,也就是清朝同治年间,房渊是一位中央官员。听他的意思,官衔还不小,但是具体什么官,我真的是没听明白。有一次,在押送官银去地方赈灾的时候,房渊伙同两个同僚私吞了部分官银。本来当时的朝廷比较昏庸,根本注意不到他们的私吞的,毕竟这不是房渊的第一次贪污,他已经是做得轻车熟路,滴水不漏了。可是这次还是被不知道什么知情人给告到了上面,结果得来的刑罚就是连坐,满门抄斩,甚至连怀孕八个月的六姨太也没能逃过此劫。房家灭门之后,房家在朝中的一位好友。顾念友情出钱给房家办后事,买了上好的棺木,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把房家人集体葬,也放了一些陪葬品。”初雪高度概括了一房渊的死因,因为他的死因跟那位的关系其实并不大,但是呢。也绝对是有关系。
“我想,大概房家的墓地已经被整个端了吧,不但陪葬品都被盗墓贼给偷走,就连棺木都没放过,盗墓贼不愧都是懂行的人啊,连木头都能看出好坏。而且真的是一点亏都不吃,在棺木上也得赚一笔,我看那个叫柴信的盗墓贼,去盗房家的幕,肯定是把一家子的墓地给洗劫一空了。搞不好啊,就连古尸都挖出来给卖了呢。”李悟啧啧地感叹着,他想的是,如果自己入行的时候跟的不是初雪,而是一位盗墓师傅呢?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发财了呢?或者说,翘了?
华生笑笑,接茬对李悟说:“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就我所知,美国就有一些搞收集的变态佬,专门喜欢收集古尸,越有年头越好,不仅如此,一具保存相对完好的古尸在行内的炒作价格不可小觑,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愁销路。”
初雪在脑子里想象了一古尸的模样,想象了自己家地室放了一具古尸,不禁全身一哆嗦,忙摆手示意,“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跑题了啊,还要不要听我讲故事了啊?”
华生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请继续。”
“面就说到关键处了,还记得那次在饭店我第一次见房迩吗?只有我独自免疫看得见他的真实面目,那是因为当时死飘房渊感觉到了我身上带着一股他熟悉而又惧怕的气息,因此他在影响大家的脑电波的时候,特意绕过了我。房渊说他对我的恐惧和对佟婉之的不同,他在这里说的话打了个比喻,我翻译过来,用今天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房渊对戴着祖传玉坠的佟婉之就是那种犯事的人见到警服警车的感觉,顶多是绕着走,而对我,那是一种见到了时刻瞄准了自己的枪口的感觉。房渊说,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他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惧怕着一个人,也曾经差一点死在那个人的刀,那个人是一个侠盗,专门劫富济贫,惩治犯罪却未伏法的人,奸商和贪官。当时的朝廷十分重视这个侠盗的案子,可是却任凭此人横行了一年之久,都没有查到这人的线索,只知道他是个男人,武功高强,未逢敌手。”
“侠盗?”华生一子兴致高昂,他对中国的这个“侠”字有着特殊的感情,那是因为他十分钟爱中国的武侠小说,特别是金庸大师的作品。现在,居然有一个真实的武侠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跟初雪扯上了关系,他能不兴奋吗?“快说说,是什么样的侠盗?”
初雪了解华生喜欢武侠小说的事,因为华生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过,他把金庸的作品当成了珍爱的收藏品,而且对于自己喜欢的武侠人物,那谈起来也是如数家珍,头头是道。初雪就知道华生会对自己讲述的内容感兴趣,而且搞不好还会跟自己一样对故事的主人公产生一种仰慕的感情。
初雪讲述道:“这个人在朝廷看来是恶贯满盈,他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是在老百姓看来却是正义化身。他杀恶人,每次杀死恶人之后,要偷走他家的不义之财,然后再瞅准没人的时候,在银库里放一把火,把所有罪恶付诸一炬,也算是给坏蛋一个警示。因为他总是穿一身黑色夜行衣,而且又会放火,有人在火焰中看见过一个黑色的影子走壁的,于是大家就给了他一个绰号,叫他黑焰。”
“走壁?”李悟痴痴地张大嘴,“难道真的有武功,哦,不,是轻功?”
初雪白了李悟一眼,“怎么没有?不过,还是称之为功夫吧,现在你随便去寺庙里,搞不好还能找到一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让你知道一什么是功夫呢。”
“这么说,这个黑焰曾经找上过房渊?”华生想到了刚刚初雪说房渊贪污已经是轻车熟路,“那么为什么黑焰要放过房渊,也没放火烧他家的房子?”
“黑焰的确曾经找上过房渊,那一次,他差一点杀死了房渊,可是他却手软了,因为当时房间里还有房渊刚刚出生不久的孙子。房渊跪地求饶,称自己绝对不会再作恶,以后绝对改过自新,做个廉明的官。而且当时小孙子又一个劲冲着黑焰咯咯笑,黑焰没能的去手,但是他斩了房渊的一只手,那是第一次黑焰手留情,也是仅有的一次。只可惜,斩一只手仍旧没能挽救房渊,一年后的房渊还是再次贪污了,因为一年之后的那个时间,已经是黑焰销声匿迹的半年之后了。”初雪双手合十,带着崇拜的口吻,突然兴奋起来,“你们说,这个黑焰是不是更加迷人了?你们能够想象吗?一个婴孩对他的纯真无邪的笑,瞬间融化了他所有戾气的那个画面,实在是太有爱了!”
华生撇撇嘴,对初雪这副花痴状表示嫌弃状,还是李悟拍了拍华生的肩,对他意味深长地笑,李悟低声说:“习惯一吧,你没出现之前,我天天都看着她为你而生的这副尊荣啊。”
华生被李悟逗笑,又重新去看初雪,突然间觉得初雪的这种模样变得可爱了许多。
初雪高昂的情绪瞬间又低落,转变的惊人速度让人想起了精神病患者,她忧郁地说:“黑焰活跃了一年多的时间后就销声匿迹,当时有人传言,朝廷已经查到了黑焰身份,把他暗杀了,有人说黑焰自己害怕所以金盆洗手了,但是房渊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黑焰被巫术所害,应该是久病缠身,半死不活。当时京城里的官宦都是结党营私,几个还没被黑焰找上的贪官怕早晚会轮到自己,于是便联合起来,到处寻找奇人异士,实验研究各种巫术诅咒,企图加害不明身份的黑焰,他们不知道哪里弄来了黑焰的头发,又利用了什么巫术,但是貌似是成功了,就在他们鼓捣这些巫术后的没多久,黑焰没有再出现过,生死不明。”
“我说雪姐,你不是要哭了吧?”跟初雪的忧郁口吻形成鲜明反差,李悟笑哈哈地拿初雪打趣。
初雪的眼眶里确实有些湿润,她太过于投入了,这半个月来,她一直沉浸在这个故事之中,难免入戏太深。而且这个被巫术所害的英雄人物在死后仍旧不改侠气,成了鬼还两次对自己出手相救,不知不觉中,初雪已经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侠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情,当然不是男女私情,而是一种怜爱和崇拜交织的复杂情愫。
李悟看初雪居然真的在揉眼睛,也收敛了笑容,为了让外貌协会副会长的初雪清醒,他这个正会长有必要提醒,“雪姐,搞不好这个黑焰是个其丑无比的男人呢。”
初雪清了清喉咙,郑重地反驳:“胡说,黑焰是美男子,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