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她想过万万种可能性,或许她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打起来了,或许她到的时候两人已经争锋相对,得理不饶人就差撩袖子泼妇骂街了,或许她到的时候,满江红已经不成样子,这两人也不知去哪里继续打了,或许她不用去满江红,直接去医院候着就行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
两人还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似乎有种不打架,不吵架,老子就特么喝死你的决心,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多的快要数不清了,还在喝!
子里到处弥漫着酒味和两人已经有些大舌头的话语,寇香撑着额头,快要睡着了,要么打要么散,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吗?
她很想这样吼一声,可实在是没那个魄力!
突然,廖少华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笑开:“易修,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离经常抢我的东西,我喜欢的,你都要抢,那个时候,我是这样以为的,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故意抢我的东西,只是我们两个恰好,都喜欢这个东西,我没得到,就是你得到了。”
“这种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易修仰头喝尽杯中酒,无所谓的轻笑。
“可我记得很牢,我们俩,身世相同,身份相同,连喜好都是相同的,以前,你抢我喜欢的东西,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最终你不喜欢了,就会让给我,我还一度觉得,你真是够朋友,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好,你只是不要了而已。”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样,是我一辈子都不会丢弃的,更何况,东西是东西,人是人,我没有愚蠢到对普通的玩具有所感情,但我也没有薄情到一点感情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都抢不过你,这才是我要说的事实。”
“廖少华,有一点你一直错了,不是你抢不过我,而是你根本就不敢抢我的,我买的玩具,鲜少你会说,我也喜欢这个,你总是等我得到了之后,才露出羡慕的表情,你这个人,磨磨叽叽,不喜欢直说,本少最讨厌你这样的,所以有的时候,是故意不给你玩。”
“原来,你是在教育我,你何尝知道,我只是习惯性的让给你,习惯性的。”
“习惯性,那你最好一辈子都习惯性才好。”
“如今,我不会了。”
“为何?”
“你离家出走前,我们吵架了,你没有和我道别,而我却傻乎乎的拿上了我所有的压岁钱准备给你跑路,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你走的太快,快到我追不上,易修,身为朋友,你要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这特么算是朋友吗?”
说到最后,廖少华的声音陡然加大,甩手将手中的杯子朝易修砸了过去,易修偏身一躲,玻璃砸在地上,嘭的一声碎裂开来。
寇香抬首,没想到先动手的,会是廖少华!
易修听到这儿,抿唇没有说话,他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廖少华还带着钱追出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一直这么在意小时候的事情,那么,他该不该告诉他,其实知道真相的那一晚,他很害怕,很慌张,意识的跑到他们家门口,可随即又想到两人吵架了,就又回去了。
那天临走,是有想过要去说一声再见,可又不想那么矫情,而是当时的他,心里已经难受的快要疯掉了,他怕,怕自己这火爆的脾气,一见到熟人就忍不住发泄,然后又和他吵架。
在易修看来,男人嘛,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小事计较,而且后来的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前面的路一片黑暗,都是未知,他也就没想过要和他继续做朋友了,廖少华走的是正道,而他,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他们已经不适合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更不适合打打闹闹,小时候的样子了。
他们都长大了,他变了,他也变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廖少华说的意思,他大概明白,无非就是说他一直以来都在抢他的东西,可是,寇香不是他的,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他易修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廖少华,那你想怎样!”
“我?我不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她喜欢的人是你,她有选择的权利,而我,只能在她身后,默默的喜欢她,守护她,我只想要这样的资格,可易修,你不准!”
“当然不准,你早就该知道我有多自私,属于我的,就不许任何人碰触,廖少华,你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看在这份上,百般退让,才让你活到现在,你最好依然给我保持好该有的安全距离。”
“要不然呢?你想杀了我吗?”廖少华突然笑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廖少华?要不然,我们斗斗看。”
“哼,随时奉陪。”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能量波突然炸开,桌子上的碗盆都在同一时间碎裂,寇香从未在廖少华身上感觉到如此强大的能量波,而她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本能的在廖少华出手的时候,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只那么一,原本有力的手,就突然散了力,像是游荡在郊外的孤魂,无依无靠。
他只是做做动作而已,没有要真的杀了他,可这女人的反应,倒是狠狠的给了他一刀。
刚刚他突然出手,换做其他人根本就反应不及,可她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阻止了他,这足以说明,那是她的本能反应,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一步,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插足他们之间,或许,是时候放弃了,以后,他只需站在她的身后,等她轻轻喊一声,就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在他需要的时候,替代这个男人,不遗余力的帮她。
易修也很高兴,可高兴的同时又笑不出来,这两人,手还要抓多长时间!
寇香意识的动作无疑取悦了他,让他瞬间心情大好,也就不去计较廖少华刚刚的无理了。
廖少华会动手,在他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最注重感情,也最冷静沉着,鲜少会有这么失态的一面,可这也恰恰说明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廖少华,是真的他们家木头了?这可不太好,据说霍家的男人,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一辈子,真是麻烦,若廖少华不是廖少华,他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廖少华突然笑了,他主动抽回了手,即使这双手的温度,让他那样的留恋,可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
寇香意识的开口:“廖少华……”
“谢谢你们的晚餐,我吃的很好,现在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寇香,有空再联系吧,不过次,不要带他来了,这家伙,我不想见。”
“你现在就要回去吗?那我送你。”
“木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喝了那么多酒。”
“没事,等就没事了,别送了,我走了。”说着,他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包厢,从背影上看,更像是逃走了一般,寇香有些不放心,想追上去看看,却被易修拉住了手。
“易修,我就去看看。”
“这里的经理会安排人送他的,不用你担心。”
“你怎么这么小气。”
“你现在才知道这事啊。”
“你!”寇香甩开他的手,坐在一边不说话,易修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等着,至于他们俩到底在等什么,没人知道。
过了一会儿,经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子里满目苍夷,连碗碟都碎光光了,心里一阵绞痛,但好歹只是碗碟罢了,桌椅还是你完好的,让他稍微庆幸了。
“易总,沐小姐,我们已经派人将霍公子送回家了,请二位放心。”
“嗯。”易修挥挥手,示意经理先出去,经理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着,自然是利索的滚了。
易修这才笑看着寇香:“这放心了?”
寇香拧眉,起身往外走,易修也知道这女人是在闹脾气,赔笑着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光是那一桌子碗碟也价值上万,但经理也是个会做人的,愣是没提赔偿的事情,反正这地儿是沐权的,易修也没客气,也不提赔钱的事情,直接埋单走人,丝毫不拖泥带水。
车子里,易修轻笑:“还生气呢?”见她不说话,他接着笑:“好了,别生气了,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是我挑起的。”
“你还有理了是吧。”寇香哼了一声:“我现在才算看清楚你,我说,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廖少华对我怎么样我清楚,但是我对他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你总是这样,搞得跟我和他有多好一样,我跟廖少华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被你这样一闹,人还以为我水性杨花到处勾人呢。”
“谁敢这么想!”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
连老子都出来了?易修挑眉,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行,那要不要我现在就掉头去大院,亲自到霍家给他道歉?”
“你说这话有意思吗?”
“我可没开玩笑的意思。”
寇香一阵烦躁,挥手道:“行了,别给我假惺惺了,你就算真去了,也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还不如给我别去呢。”
“你知道就好,你要真让我给廖少华道歉,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你还想着今晚,死一边去吧。”
“别啊木头。”
“你才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
“嗯嗯。”
“你妹的!”
易修心情转好,权当是在夸奖他了。
其实廖少华这事,寇香知道和易修没关系,完全是因为她和他之间纠缠不清,导致到最后要易修出马,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全程伤害廖少华的人都只有她,可有些事情,摊开了说势必会伤到一个人,恰好这个人是她欠了很多的那一个,寇香原本是想好好说,慢慢让这份感情淡掉,可易修总是喜欢搞破坏,太过于着急,所以才会让向来冷静的廖少华动手。
易修本人,像是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一样,依旧做自己的事情说自己的话,这让寇香觉得很生气,就好像这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是在和她唱反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易修喜欢快刀斩乱麻,不管对方是谁,而寇香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欠着廖少华的人情,所以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即使让他明白她喜欢的不是他,也依旧无法让他死心。
所以,易修是故意激怒廖少华,让他知道,他于寇香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而恰恰是这一点,让他认清了自己在寇香这边的地位,同时,也让他清楚,除了暗恋,他不会得到其他任何,这个女人的心,早就不属于她自己了。
对于这件事情,沐权表示很无辜,他不过是累了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有人通知他损失了上万元,或许还是保守估计,没准几万也有可能,待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沐权只觉得自己真心可怜,躺着也中枪!
不过,侄女这么抢手,真的好吗?
“五爷,您在黯自神伤啊?”
“黯自神伤啥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百度一?”
“丫小学毕业了没有,屁大点事也要百度,随便什么意思了,反正爷没有伤就对了。”
“哦,五爷,那您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我侄女这么受欢迎是因为漂亮,那克莱尔在国外这么久,按照国外人的审美观,我是不是也多了很多轻敌。”
“怎么可能啊,克莱尔小姐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她不是,但男人有时候是很难缠的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比如像您这样的,当然,这句话,小六等人也只有在心里想想,总之,能在现实生活中听到他们家五爷说这种话,就跟看相声似得,好玩!
“克莱尔明天几点的机?”
“上午十点。”
“嗯,八点就叫我起来,爷要亲自去机场接她。”
“那个啥,五爷,沐小姐不是会去接嘛?”
“她是她,我是我,能一样吗?”
“不一样。”
“那你那么多废话?”
“对不起五爷,小的错了。”
沐权斜眼扫了他一眼:“小六,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胆儿肥了,不就是当爹了嘛,你以为当爹了这里就是你最大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顾念着克莱尔还小,爷一年生俩,分分钟超越你。”说完,沐权还不忘给小六一个鄙视的眼神。
六兄弟一阵无语,你说他们家五爷聪明吧,傻起来真是没边,你说他们家五爷不聪明吧,狡猾起来也让人够呛,所以,归根结底,他们家五爷性格已经扭曲到人格分裂了。
“五爷,那明天要不要给克莱尔小姐准备一束花?”
“准备你妹的花,克莱尔又还没死,买什么花,爷去个人就行了,还送花,爷整个人都是她的,她要花干什么!”
得,这逻辑,他们脑残跟不上。
“是,知道了。”
“老大,你派人去克莱尔家打扫干净,明儿个我又要搬过去了。”
“五爷,您搬过去了,那老太太怎么办?”
“老太太继续住这里就可以了,不是还有你们帮忙照顾着嘛,怎么,你们要去集体自杀?”
“没有。”
“那不就结了。”
“是。”
沐权不甚无聊,撇撇嘴准备去睡觉了,这两天他真的是茶不思饭不想,明明知道克莱尔还有好几天才能回来,偏偏这晚上睡不着,就数着时间过日子,弄得今天白天睡了一天,这好了,晚上又睡不着了。
沐权睡不着,易修也睡不着,这女人故意穿了件性感的睡衣,可就是不给他碰,有的看没得吃,这不是要人命嘛。
于是,易修使劲的蹭,继续蹭,希望把这黑心丫头给蹭的有感觉了,可这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靠,就算是睡着了,他这么卖力,她也该醒了吧。
撑着半个身子,易修试探性的半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木头,你热不热?”
女人动了肩膀,将他的身子给震了出去,淡淡道:“现在外面零摄氏度,会热吗?”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热?”
“你不正常,要不然我不介意你现在出去外面凉快凉快,晚上不回房睡也没关系。”
“木头,你当真这么狠心?”
“你不是经常说我的是黑心嘛,黑心能不狠心嘛。”
“那是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知道了,你这心是红色的,正红色。”
“正红你个头,你还睡不睡觉。”
“身子难受,睡不着。”
“那你随意吧,别吵到我。”全程,寇香连眼睛都没睁开一,易修叹了口气,终于意识到,今天真的只有看的份,心把廖少华问候了千百遍,尼玛丫倒是喝了顿酒,发泄了一通爽快了,凭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受罪的还是他,早知道这样,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俩去吃饭得了。
没有易修的骚扰,寇香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快九点了才醒来,正好去机场接克莱尔还有海蓝。
两人在法兰西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成了,原本海蓝是想继续留在法兰西,说是顺便保护刘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为了躲避元烈,元烈已经越来越能轻易的牵动她的心,她怕,怕再这样去,自己会重蹈覆辙,而后再次失去一次爱人,这样的痛苦她已经承受了一次,此生,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财神最近每天都很忙,昨天午原本说好要去医院看沐霖的,结果也没去成,只能是这两天看时间了,财神忙,代表他们这次的商业楼项目引人注目,也在一步一步的筹划当中有条不絮的进行中,这算是个好消息,至于沐霖那边,随时都可以过去。
郭跳上午没课,于是和寇香约好了一起去机场接人,他和海蓝也好久没见了,迫切一些也是正常的。
寇香在路上就在想,今天会在机场见到谁,说实话,沐权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元烈会来倒是肯定的,她知道沐权这两天被沐老逼的急,还以为他没时间出来呢。
“怎么样,这次去中东,赚了多少?”
“叔叔赚的钱多了去了,叫我怎么数的清,侄女,你要是缺钱,咳嗽一声,我一准给你送过来。”
“那我可不客气了,我会和克莱尔说一声,以后要是公司缺钱,不要找我要了,直接找你要就行了。”
“行啊,克莱尔说多少我就给多少。”
“跟克莱尔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也不见你带束花来?”
“又不是送葬,带什么花啊,我人来不就行了。”沐权说的理直气壮,似乎带花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对此,寇香只能说,怪不得活到这岁数,还要靠强硬的手段破一处,就沐权这样没情调的很有理的男人,会有人要才叫怪了。
六兄弟站在沐权身后,恨不得自己不认识这人,这都什么逻辑,克莱尔小姐和他们家五爷在一起,真心是委屈了。
元烈会来那是肯定的,海蓝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这个会定期出现在海蓝身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来。
其实,她看得出来,元烈是真的喜欢海蓝,也看的出来,他用情很深,可是很多感情,不是用情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元烈想要活命,就该离海蓝远一点。
元烈主动上前,和寇香还有沐权打招呼:“沐小姐,沐五爷,来的很早。”
沐权表示完全不认识:“这家伙谁啊?”
小六身为资料库,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说道:“五爷,这是半年前留美回来的元家独子元烈。”
“哦,是元家的大少爷,幸会幸会,侄女,什么时候认识的,姓易的知道这事不?”
“还没介绍,除了是元家大少爷之外,他还是海蓝的男朋友。”
“海蓝?这名字我还记得,你的人是吧。”
“嗯,她一直在克莱尔身边贴身保护,这次是和克莱尔一起回来的。”
“嗯,我知道,改天约个时间,我请她吃饭好好感谢一,那什么,元烈是吧,到时候你就不要来了。”
“啊?”元烈是真的愣住了,他还以为沐权最起码会说,你也一起来吃饭吧,就算是客气话,也是可以的啊,可没想到这人居然直接开口让他不要来了,他是有多想去?
沐权理直气壮的补充:“怪就怪你基因太好。”
元烈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寇香是听懂了,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她这叔叔,真是一天不丢脸都不行,丫到底是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还是担心克莱尔到时候会不喜欢他了,堂堂沐五爷,这么没自信?
沐权的确是没自信,一来,他也清楚自己年纪比克莱尔大很多,二来,克莱尔一直都不喜欢他,这点是他无法释怀的悲哀,三来,克莱尔还有个未婚夫不说,还很容易被骗,万一她正好喜欢元烈这款的,到时候他跟谁哭去!
郭跳来的最晚,十点差十分钟的时候才到,来的时候还睡眼惺忪,显然是刚刚才睡醒没多久。
“跳跳,你老实说吧,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凌晨才睡。”
“跟谁在一起呢?”
“还能是谁,还不是纪安安。”
“你行啊,你们俩才多大,这是不是快了点?”
郭跳眨巴了眼睛,也知道寇香是误会了,万般无奈,叹息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博士,纪安安那货不开窍啊,昨天晚上花好月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惜这丫头只有赏月的心,一点都没其他心思,以前对着我恨不得连口水都一起流来,现在我还不如一轮月亮好看。”
“你们昨天晚上去赏月了啊?”
“其实是去看日出的,我真的暗示的很明显了,日出日出嘛,她愣是不懂,一直盯着月亮看不说,还真当自己是来看日出的,那清纯的模样,我都不忍心手了,然后,我们就在车里等了一夜,我在凌晨的时候睡着了,她看完了日出,也睡着了,这不,刚给她送回家,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沐权更是不客气,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比他更惨的人,嬉笑道:“真是放眼天都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人了。”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默……
克莱尔和海蓝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处于尴尬之中,沐权整张脸都绷紧了,一点笑容都没有,一个一个都是小辈,竟然敢公然嘲笑他!
海蓝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元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笑着和他们挥手,海蓝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在机场特别惹眼,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她一挥手,自然有人看到了他们,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免费的广告谁不喜欢,正好他们还没有通知,估计很快就会有媒体替他们告诉大家,mk总裁克莱尔归来的消息。
克莱尔顺着海蓝的目光看过来,当看到沐权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颤,脸色也有些僵硬,意识的往海蓝这边靠近了一点。
这是克莱尔寻求保护的姿态,海蓝会意,眼眸扫向沐权,沐权眉头紧皱,脸色更加难看了。
克莱尔故意忽略了他,朝寇香打招呼:“boss,我回来了。”
“嗯,过得怎么样?”
“很好,出乎意料,一切都很顺利,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一,等私底再说吧。”
“嗯,要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后,你回家休息,明天再去上班?”
“好,谢谢boss。”说着,就准备跟着寇香一起去吃饭,谁料,小手被拉住,而后,她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吻,在刹那落,男人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狠狠的吞噬着她,机场人很多,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寇香扶额,该死的沐权,原本计划的通过这个方法让大家知道克莱尔回来的事情就这样告吹了,她敢保证,取而代之的,是克莱尔总裁与神秘男子激情拥吻的头版头条,真是……够了!
亲了一阵后,沐权终于心满意足,指腹触碰她柔滑的脸颊,沐权柔声道:“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想我?”
克莱尔心跳还没有恢复如初,愣愣的点头:“嗯。”
沐权满意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真乖。”说着,抬眸看向寇香,径自说:“侄女,我和你婶婶先回家吃饭了,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你们吃好玩好,要是到满江红吃饭,记我账上就好。”言罢,搂着克莱尔直接走人,半点不带留恋的。
寇香眨了眨眼睛,也罢,这样更好,省的等他们吃饭的时候还要被闻讯而来的记者跟踪什么的,沐权都这么说了,寇香自然不会客气,带着一帮人去了满江红吃饭。
海蓝话不多,基本都是郭跳一个人在说:“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海蓝姐,你吃了那么多的西餐,肯定很想念中餐的味道吧,多吃点,还是你想吃什么,再点一些?”
“不用了,这些就够多了,我在机上吃了点,现在没什么胃口,你们多吃点,博士,你也多吃点。”
“嗯。”
元烈突然起身,挤出一丝微笑:“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随意。”
郭跳见元烈走了,也跟着起身:“我出去看看。”一子,包厢里只剩寇香和海蓝两个人。
海蓝吃了两口菜,再也装不去,将筷子放说:“对不起博士。”
“对不起我什么了?”
“我想,我可能无法继续了。”
“什么意思?”
“和元烈,我无法继续去了。”
“那就分啊。”
“可是,他知道你的身份和来历,当初夜莺姐来找我的时候和我说了你的经历,这些画面,都被无意中录来了,现在,证据就在元烈身上。”
寇香眉头紧皱,沉默了很久,笑问:“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元烈在一起的?”
“是。”
“嘭!”寇香猛然拍了一桌子,上好的楠木桌子瞬间被拍掉一大块:“愚蠢!”她怒喝:“谁让你做这种事情了,海蓝,你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发生这一次就够了,再有次,我亲手把你扔回海里去,明白吗?”
“对不起博士,是我错了。”
“马上结束,若是他敢说出去半个字,你警告他,小心元家上所有人的脑袋,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其实,门没有关上,元烈和郭跳就站在门外,寇香和海蓝之间的谈话全数落入他们的耳中,郭跳眉头紧皱,原本很生气元烈竟然用这种三滥的方法来得到海蓝,可看他一副全世界都快要塌了的样子,也懒得再说什么,什么叫自食恶果,这就是!
元烈已经站不稳了,终于,脚一软,身子靠着墙壁瘫在地上,这一天,终于来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也警告过自己,不要太认真,不要太当真,也不要入戏太深,可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必需品,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要让他将这一部分扔掉,那他就不再是他了。
元烈喃喃自语:“海蓝,求你……”别这么狠心!
郭跳推门而入,元烈那瘫在地上的半个身子落入海蓝的眸中,心口有一瞬间是疼痛的,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迟早要痛,就让这痛来的早一点吧,只有度过这痛了,才能赢来新的人生。
此刻,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寇香起身渡步到元烈面前,在他身边站定,而后冷笑一声:“既然都听到了,那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你不怕死不要紧,你家里人总有一个怕死的,总有一个你不想让他死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元烈扯了扯嘴角,笑了:“我……不会说。”就算分手了,没有任何威胁,他也不会说的,他会将这个海蓝很看重的秘密,带到棺材里,烂在肚子里。
寇香冷哼一声,甩手走人,郭跳看了看包厢内的海蓝,又看了看渐渐远去的身影,唉了一声,朝寇香追了出去,此刻,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寇香很生气,她不是气海蓝,也不是气元烈,而是气自己,竟然让她的手承担这样的事情,还牺牲了自己的感情,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可现在才明白,自己真是太天真,这世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意外在未来,会有更多,而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杜绝这种事情,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元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站了起来,而后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海蓝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为何突然让他觉得一子变得好远,明明上一秒还清晰可见,这一秒就变得如此模糊,为什么要分手,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改还不成吗?
“海蓝……”
“元烈……”
“我先说。”
“我先说!”元烈的声音有些急切,他知道,若是海蓝先说了,那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元烈疾步走向她,将她拉起来紧紧的抱住:“海蓝,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最初让你非常反感,可是我一直都在试图弥补,我一直想要让你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不是去看当初我用了什么手段,是,我的手段是不光彩,我可喜欢你的心是真的啊,这么长时间,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们明明可以很快乐的,明明可以的。”
海蓝任由他抱着,就像是给他最后的拥抱一样,让元烈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女人的心,真的太冷太冷,他捂不热,怎么也捂不热她!
“海蓝,求你,别分手,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元烈,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不可能为了某件事情强迫自己和谁在一起,我不喜欢这样的感情,也不愿意应付这样的感情,你没听错,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应付你,现在我觉得累了,应付不去了,所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怎么可能,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海蓝,我们一起接吻,那一晚,我们只差一点就属于彼此……”
“元烈!”海蓝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差一点,终究,还是差一点。”
“差一点?”元烈琢磨着这三个字,突然就笑出了声:“原来,一切都只是你的逢场作戏,能做到这份上,真是骗过了所有人,海蓝,你怎么能这么心狠,你的心,是万年寒冰打造的吗?”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你。”
“所以,你一定要和我分手是吗?”
“是。”
“我不同意!海蓝,我已经卑鄙了一次,我不介意卑鄙第二次,海蓝,别逼我。”
“我从未逼过你,该怎么做,要怎么做,都看你自己,元烈,你知道自己手上有能让我屈服的东西,可现在,这东西已经对我没有作用了,我很想知道,没了王牌的你,还要让我怎样屈服。”
“这可是你说的,海蓝,我希望你永远不会为刚刚的这些话后悔。”元烈的语气太过笃定,笃定到让海蓝心里莫名的发慌,元烈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海蓝眉头紧皱,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动手杀了元烈,可终究还是做不到,最终,她什么话都没再说,推开元烈离开了这里。
而元烈,自始自终双手紧握成拳,即使被无情的推开,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谁也不知道接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寇香也想到接来会有很多麻烦事情上身,可她怎么能算到,元烈竟为海蓝,做到这一步!
------题外话------
最近身体抱恙,总想多休息一,我就不检查了,抱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