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郊别墅吃过饭,寇香和易修就回了潜龙公馆,这一次,易修不得不问了。
“木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吗?你我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告诉我!”
他的声色是冷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势要她给个答案,这样强势的易修,她不是未曾见过,但这已经是两年前,初识的时候,她还以为,对那时的易修,她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了,如今才知道,原来还是那般的清晰,仿若就在昨天,这人还用强势姿态告诉她,你男人的话,就是圣旨。
寇香不禁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般强势的男人变成如今她脑海中熟悉的易修,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几乎所有优秀男人该具备的优点,他统统都有,为了谁,他才甘愿改变,削去了自己的菱角,磨平了自己的尖锐,化身一汪温水,柔柔的包裹着她。
张了张嘴,她最终沉默,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时候,她认为自己会处理的更好,比如莫斯,没错,他们可以布局,可以召集寇匪,血煞会,甚至是她父亲手中掌握的幽灵组织,再加上一个沐权,莫斯想活着离开京城,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她能这么做吗?
不能!
田悠,是这具身体沐寇香最好的朋友,很不可思议的是,继承了这具身体之后,即使没有继承她一丝的记忆和情感,可有些感觉,就是来的自然,就比如对母亲袁芳华那般,她愿倾尽生命,只为给母亲一座无忧的城堡,就如父亲沐安那般,她愿为他披荆斩棘,报仇雪恨,而至夺回一切。
这些事情,她可以不做的,可她做了,而且做的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这才是她真正的命运一般。
命运!
是的,就是这两个字,寇香不信命,自被柳絮的手残忍分尸,投海喂鱼之后,她就更不信,可是她信命运,那是很难琢磨的两个字,命,是有形的,在就是在,不在就是没了,可命运是无形的,你说他在,他就在,你说他不在,他或许,就真的不存在了。
很奇妙,却很现实。
与田悠和刘楠相遇,就是她的命运。
是,她可以撒手不管,她可以心狠一点,无情一点,自私一点,只顾着自己幸福就好,关于田悠,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反正,这件事情,也只有莫斯和她两个人知道,她完全可以像莫斯一样,不顾道义,不讲义气,直接四方拦截,将他碎尸万段,既为田悠报了仇,她此刻的忧愁,也尽数解之,多简单!
她可以尽情拥抱易修,尽情的坦白真相,因为易修就是一个无情又多情的人。
他无情,因为他完全可以在明知道真相的前提,不顾田悠的死活,只将他的女人,好好的保护起来。
他多情,因为他的心太小,在无法对得起所有人的情况,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只对得起一个人,那就是那个让他甘愿削去菱角,磨平尖锐的女子。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是生死离别,他只顾自己就行,即使田悠是他认识的人又如何,就算她死在他面前,易修也可以眉头都不眨一,这就是他,无情到极致,多情到极致。
矛盾的结合体,往往会活的更容易一些,他们总能够在取舍之后,很快的忘掉在取舍之时的痛苦和纠结,而她做不到。
从根本上,她和易修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还记得攻打异能研究所的时候,那么多想要投降的敌人都说,她是那么的善良,没错,她原本是善良的,只是这善良被她藏起来了,轻易,她不敢拿出来,确切的说,是不敢对每一个都拿出来,但恰恰那么巧,田悠就是她愿意为她拿出善良的那一种人。
她永远记得,她们刚见面的时候,虽然对她的改变有很大的疑惑,但是她和刘楠都天真的相信她们的朋友没变。
她永远记得,当她开创MK,人手不够,焦头烂额的时候,田悠和刘楠,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为了她的事业,两头奔波,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一天休假,没有一天安睡,而她们却从未要求过她们的朋友,也就是她,为她们涨工资之类。
她永远记得,田悠被莫斯绑架的时候,第一句对她说的,不是寇香,快来救我,而是寇香,千万别上当,我没事。
真正的朋友,只懂得付出,那么她,为何要做一个接受的人?她也可以付出,适当的,力所能及的,顾全大局的。
其实恰恰在此时,寇香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信任,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是沉默的信任,她宁愿他们还是在冷战,还是互相不理睬,等这件事情过去了,田悠安全了,她自然会说,自然会来到他的身边,永远相伴。
她爱他,可她也爱田悠啊,至少此刻,易修是健康的,而田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在这种情况,她只能选择,更爱田悠多一点。
易修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方面。
见寇香良久没有回应,也毫无坦白的意思,易修终究还是失望了,他突然害怕,害怕自己听到不应该听到的答案,他突然恐惧,恐惧自己即将面对的事实,他突然茫然,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如同他想象中,为了爱,为了他,愿意放弃一切的女人。
有那么一丁点,易修觉得自己是可笑的,两年前的他,随性、张扬、嚣张、**!
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不,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放肆,没有人可以骑到他头上撒野,没有人可以被他原谅一次,又一次!
独她,唯独这个女人可以!
可是呢?呵……
如同慢镜头一样,他慢慢转身,将眼底的苦涩和失落,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寇香像是意识到什么,他不想面对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若就这样让他转身,那么她将失去的,是她用生命也挽回不了的。
没有犹豫的,没有思考的,她就这样冲了过去,从他身后,紧紧的缠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不让他弃,不让他痛,不让他悲。
他笑了,很轻的笑声,不知是真的在笑,还是无奈的轻叹,略显冰凉的大手,轻扣着她的指弯,似是叹息,似是无奈:“木头,折腾了一天一夜,我累了,想睡了,今晚,我就在这里过夜了。”说着,他手指微微用力,只需再重一些,就可以掰开她的手。
可终究,他不忍心,而她也把握住机会,再一次紧紧缠住她,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背,似是撒娇,似是耍赖:“那我也要睡在这里。”
“别闹了。”易修自知最无法抵挡的,就是她此刻的娇态,他生怕自己一个心软,明天一睁眼,就跌入万丈深渊。
“我没闹,就是不要跟你分开,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寇香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懂这言语外的意思,但这次的计划不容打破,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易修眼眸微动,似是明了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他自嘲了声,无奈转身,见她一副得逞的娇俏模样,气也是消了一半。
“木头,还记得吗?你对我说过,你永远离开我,没有什么能将分开,就算死亡不可以。”
“嗯,记得,铭刻于心。”
“很好,这是你的诺言,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闻言,寇香面色一喜,可随即,易修又补充道:“但倘若某一天你没有做到,那我会生气,我会很生气。”
寇香心中一跳,没来由的紧张,试探性的问:“那……你会多生气?”
“从此,你我永不相见。”
闻言,寇香倏地眼眶一红,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掉了来,一时之间,她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易修抬手替她抹去眼泪,轻声哄着:“哭什么,难道你已经打算好了要离开我?”
寇香立即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别不见我,你怎么舍得?易修,你怎么舍得?收回它好不好?收回那句话好不好?”
“你会吗?”
“不会!”
“那为什么要收回?木头,你没有机会,一次被原谅的机会都没有,只要你走了,不管你会不会再回来,我都当你是离开我了,那么……”
“不,不要说!”寇香急忙打断他的话,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嘴。
易修果真不说了,但这话,已经放在那儿了,寇香遮住了他的嘴,却遮不住他的心。
易修是温柔的,至少对于她是这样,这一晚,在他不断的安抚,寇香在他的臂弯里,在他的房间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醒来,易修已经不在身边,余温不存,证明他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许是真的累了,习惯浅眠的她,竟连他起身都不知道。
穿好衣服到楼,易修已经在客厅坐着了,昨晚的一切,对她来说心有余悸,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来到他身边坐,一股脑拱进他怀里,靠在他胸膛上,娇态十足的点了点他的巴:“怎么也不叫我?”
易修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一口,他在笑,可这笑却并未达到眼底,这样的易修,既熟悉又陌生,就仿佛,她被踢出他的世界一般,从今往后,她对于他,就如同路人一般,只配得到他公式化,且带着嘲讽的笑容。
寇香不愿去看那双略显冷漠的眸子,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微妙发生着某些变化,她担忧这种变化,并不是她想要的。
“饿吗?”
“嗯。”
“走吧,先吃早餐。”易修不动声色的将她推开,起身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寇香愣愣的站在沙发边,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若是以前,他会牵着她一起过去被。
他们总是像牛皮糖一样一沾上就黏在一起分不开,她好不容易习惯这种亲密,他却突然想要和她保持距离了,她很不习惯,也很不安。
易修吃完早餐就要去上班了,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寇香未免尴尬,追出去问道:“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啊?”
易修顿了顿脚步,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被他收了回去,转身看向她,淡淡道:“今晚不一定回来,午可能要去沪上的商场视察,时间来不及的话,就不回了。”
寇香面上勉强保持的微笑因为这句话而慢慢散去,易修像是没看到一般,扭头走了出去,很快,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等寇香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车尾灯消失在转弯口。
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沪上视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易修不是第一次出外公干,以往,只要不是出国门的公干,他都会回来,不管多晚都一样,他总说,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躺着一个女人,突然之间要是没有了这个女人,他就睡不着了,这些话,每每都让她心动不已,而如今,一切都已经变了。
寇香眸中闪过异色,难道说,易修已经都知道了?
刚有这个想法,就被寇香否决了,不可能的,这件事情,只有廖少华和她知道,廖少华答应了她不会说就是不会说,更何况那人是易修,恐怕他连理都不会理睬他。
所以易修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她想多了,这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是易修生气了,所以故意要在外面住一个晚上,也好,正好利用这个时间。
回到房间,寇香就给莫斯打了电话:“莫斯,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跟你走,你就什么时候恢复田悠的身体?”
“没错,看来你已经想好了。”莫斯貌似心情不错,语调也比较轻快,自顾自的说:“我就知道会你会答应,女人,心软是你的唯一的缺点。”
“这不是心软,而是道义,莫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类,而你不是。”言之意,说他不是人。
出奇的,莫斯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怀:“那可真是悲剧,你接来,可要和要和我这个不是人类的家伙在一起生活很久。”
“莫斯,你应该知道田悠已经发作过一次。”
“没错,若是你不赶紧的话,第二次很快就会来。”
“我既然给你打电话了,那就是已经想好了,莫斯,我不希望田悠在发作第二次,你觉得今晚怎么样?”
“好啊,那就今晚午夜,我在机场等你,我的私人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上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田悠那里?”
“午夜之前。”
“我如何相信你?”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说完,莫斯已经把电话挂了,寇香早已习惯他这般嚣张的样子,也没有多做怀疑,那就等天黑的,午夜之前,总归会知道的,莫斯这么聪明,一定会留给她足够的时间。
是夜,寇香一天都没有收到易修的电话,也没有任何短信,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一定非常生气,换做平常,她或许已经打电话给她了,但是现在她没那么着急了,与其现在打一个毫无意义的电话,还不如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不过希望她那个时候,不要太狼狈才好。
如同莫斯所言,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接到了东郊别墅打来的电话,称是田悠被袭击了。
寇香一惊,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意识的问:“怎么回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财神,有些自责的说:“博士,都是我们没有看好她,请你原谅。”
“先不说这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悠姑娘这几天不是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嘛,睡的也比较早,这些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也就没在意,谁知道今天晚上,大家都准备睡了,突然听到田悠姑娘在大喊大叫,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她人已经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那现在怎么样?”
“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醒了,说是让我们一定要打电话告诉你是莫斯来找她了,让你小心点,之后就睡着了。”
寇香嗯了一声,说道:“先别急着让她睡,财神,你让人叫醒田悠,让她喝了血再睡。”
“哦,我知道了。”财神不疑有他,立即挂了电话去执行寇香所达的任务,而寇香也从容不迫的离开了潜龙公馆,去往机场的方向。
莫斯既然已经去了,那田悠应该是没事了,接来,就是该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其实她也可以反悔,田悠都已经好了,她就算反悔了,对方是莫斯,也没人会觉得她小人,但是莫斯这个人,又岂是善罢甘休的主,他能对田悠手一次,就能手第二次,他能抓走她身边的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所以,这件事情不解决掉,那这威胁就会一直存在,反悔也就变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机场,稀稀疏疏还有几个人在,但基本上都是准备离开的,这个点还来机场的,恐怕也就寇香一人了。
她刚走进大厅,就有人上前来带领她,寇香也跟着那人进去了,就在这时,财神的电话又打来了,声色有些急切。
“博士,田悠姑娘喝不进血了,你人在哪里,你是不是答应了那个血族首领什么条件?”
“财神,这件事情你就当不知道,我会处理。”
“博士,我们寇匪有事向来都是一起处理的,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是没用了吗?”
寇香一抬眸就看到莫斯站在机边上朝她笑着,也就不再和财神说话,直接将手机关机,这才走了过去。
莫斯的笑容向左边倾斜,似是嘲讽,又好似在试探,寇香淡定的昂首挺胸,从他身边走过,直接上了机。
只有莫斯跟上来了,至于那个带着他来的人,并没有上机,寇香坐在位子上,看向一旁的莫斯:“你这次来就没带手吗?”
“他们能保护我吗?”莫斯不屑轻笑:“我身边的人向来不多,这次跟过来的也不过十来个,今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先回去安排好你的住处,你放心,这次你如了我的愿,你的待遇不会太差的,至少在你活着的时候不会。”
寇香眉头紧蹙,意识的问:“莫斯,我不相信你只是想带我离开京城,然后什么也不要求,就让我在你身边,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瞒着了,说吧,你这次真正的目的。”
“不就是带你回去吗?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目的。”
寇香嗤笑一声,这样的借口放在以前她会信,可是现在,莫斯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所以,她只能相信一半。
“我就当你是这个目的,那你告诉我,带我回去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莫斯突然转身,咧嘴笑了:“女人,我到底该怎么夸奖你才好,你真是聪明,怪不得当初我会这么喜欢你,不过现在,我心里只有后悔而已,女人,你不该这样对我,也不该这样害索菲亚的。”
又是索菲亚,寇香有种直觉,莫斯这次设了这么多计要带她回去,肯定和索菲亚有关,莫斯这个人,要么不爱,爱了就是极致疯狂的那种人,就像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害索菲亚,不管索菲亚现在怎么样了,我只能说,那都是她活该。”
“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怎么?还生气了,那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莫斯,你将我和易修分开,还不如杀了我好了。”
闻言,莫斯无端端的又笑了起来,邪魅开口:“你急什么,也没多久了。”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莫斯的表情略显尴尬,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带你回去的目的吗,那我就告诉你。”
寇香面色无波的看着他,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天,索菲亚为了受了伤,虽然我带她回去医治了,可京城和欧洲毕竟差了那么长一段距离,等我带索菲亚回去的时候,她也只剩一口气了,就在我意识到很有可能会失去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在我心里是多么重要。”
“女人,你能想象吗?以前我对于她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在乎的,可当真的要失去的时候,原来我的心也会痛,也会难受,我知道,我是了索菲亚。”
寇香静静的听着,虽然这是动人的故事,可这件事情发生在莫斯和索菲亚身上,让他同情不起来。
“后来呢?索菲亚怎么样了?”
“她?因为伤势严重,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她昏迷了你就想办法救她啊,你带我过去干什么?刺激她醒过来啊?你就不怕我把她气死?”
莫斯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想办法吗?自从我意识到自己对索菲亚的感情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办法救治她,可是她的伤势太严重,我根本救不了她,不过你可以。”莫斯突然像是有些希望办锁住她:“有了你,索菲亚就没事了。”
寇香心中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们血族有一种很古老的救治方法,那就是将成为活死人的我族成员放在冰窖里冷藏,直至她的血液完全冻住,然后,找一个阳气十足,且带有龙神力量的人,将她的血液放在我族活死人成员的身上,那么不管多严重的伤势,都会瞬间痊愈,这种方法虽然我没见过,但我们是有祖先试过的。”
“莫斯,你真是个疯子!”
寇香这才明白莫斯到底想干什么,原来是她的血吸引了他,也是,索菲亚很早之前就很想喝她的血,如今虽然不是用喝的,但莫斯也要为她完成心愿吗?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这些血族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怎么的?人要是被放在冰窖里,那就算活着也被冻死了好吗?
不过索菲亚不是人,她是血族,可能的确和普通人类不同。
“女人,我知道你身体里住着一条龙,你瞒不过我,所以,你必须死。”
“你想用我的死来换取索菲亚的命,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索菲亚知道自己身体里流着的是我的血,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想法,别忘了,你曾经可是当着她的面说过要我取代她血族圣女的位子的。”
“到时候我自然会跟她解释,这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女人,你只要乖乖的跟我回去,然后将你身上所有的血液都献给索菲亚就可以了,反正你是打不过我的,就不用妄想逃跑了。”
“如今我们都在天上,我还能逃到哪里去?”顿了顿,寇香却是突然笑了:“不过想让我乖乖跟你回去,你是不是想法简单了点?”
看寇香如此自信的表情,莫斯突然意识到不好,当即起身来到寇香面前,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你竟敢和我耍花样?”
“不和你耍花样,我怎么斗得过你,莫斯,你不是正人君子,又怎么能要求我言出必行!”寇香丝毫不顾忌脖子上那越收越紧的手掌,哼笑道:“更何况,我只是个女子。”
“女人,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完全可以弄晕你,然后强行带你去欧洲,你连清醒的必要都没有,只需留着一条命,救活索菲亚就行了。”
寇香好笑的看着他,突然问了句:“莫斯,你会开机吗?”
“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对吧,虽然一开始忘了告诉你,但现在跟你说也不迟,我早就跟华夏的异能组合作,让他们换了你的专用行员,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在华夏,而且这架机,就算坠毁也不会离开华夏。”
听了寇香的话,莫斯突然变得慌乱,立即松开她想去驾驶室,他不会,他可以威胁那两个人,他就不信在死亡面前,这些人类不会害怕。
可寇香随即说的话,让莫斯没了底:“这是异能组的死命令,他们不会违抗的,就算你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听你的,我反正无所谓,跟你回去也是死,坠机也是死,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寇香还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莫斯更为慌张,他不怕死,这高空之中,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怕寇香会死,若是这个女人死了,那索菲亚怎么办?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反手打了寇香一巴掌:“该死,你竟敢耍我。”
寇香一手捂住脸,突然出手,凌空一拳砸在莫斯肚子上,莫斯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虚空一拳,一股拳风猛然袭来,狠狠的击在他的腹部,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打碎一般,难受异常,莫斯扑哧吐了一个血,单膝跪地,双眸危险的眯起,眼神凌厉的扫视着她。
她捂住脸的手顺势滑,仿佛在爱抚一般,慢慢落,而后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只有你会动手吗?”
“不知死活的女人,那我索性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取了你的血离开这架机,至于你是生是死,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过你还不知道被,这机上除了你我还有驾驶人员,还有一个人也在。”
“谁!”寇香意识的问道,莫斯到底在背地里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机上还有谁!
莫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会是谁?”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当我是神算子,会掐指吗?”
“啧啧,到现在,你还嘴硬,好,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把人带过来让你看看,反正,你们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了。”说着,莫斯转身走出机舱,去了后面的机舱。
寇香拧眉,莫斯这个样子,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慌乱,那种表情她太熟悉了,那天这男人说只给她七天时间考虑的时候,也是这种笃定的表情。
“女人,怎么样?我够意思吗?知道你思郎心切,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寇香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看到易修,他不是去沪上出差了吗?好吧,很明显,去沪上只是一个谎言,但是易修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会被莫斯绑起来,以他的实力,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被绑了,除非……他是自愿的。
没错,易修是自愿的。
此时的易修,除了两条腿,全身都被绑了绳子,即使如此,莫斯还是不放心他,脚上那厚重的脚铐,就如同古代的囚犯一样,看的寇香心疼!
“莫斯!”寇香咬牙切齿的吼,那赤红的眸,恨不得将他撕碎!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好到你连看别人一眼都不愿意,但现在我明白了,的确,他很爱的,不过就是因为太爱,才会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杀神?哼,还不是成为我的手败将!”
“莫斯,你给我闭嘴!”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机上?”
寇香连忙摇头,急切的说道:“易修,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要跟他走,真的。”
“事实摆在眼前,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吧。”莫斯笑看着易修:“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易修抿唇,一句话都没说,他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双眸子明明是看向前方的,可那里却没有她的影子,甚至没有焦距。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吧,跟你说说也无妨,其实就在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一面。”
莫斯这样一说,寇香就明白了几分,联想到今天早上易修一早就不在身边,还有旁边一点余温都没有的情况,想必他早上见到的男人,不是刚刚起来,而是刚刚回来,怪不得,他会对她那么的冷漠。
“莫斯,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罢了,不过他可一点都不相信,于是,我们就打了一个赌,我们说好,谁也不将我们见面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以任何形式知会你,所有的一切,都让你自己选择,他早就在这艘机上了,你过来的时候,他可是透过窗户看的清清楚楚。”
“卑鄙!”
“不过你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也对,你都已经抛弃他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了,可怜了他,居然为了证明你是爱他的,甘愿让我绑成这样,原本,只要你跟我到了欧洲,我就会放他回来,届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偏偏你不听话!”
“莫斯,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
“那也要看你可不可以不是吗?女人,思想是你自己的。”莫斯的威胁之意不予言表,寇香眯起眼睛,这女人是不是真的会听话,他还真的说不准。
寇香看向易修,沉声问道:“我问你,莫斯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在这里看到你了吗?”
“所以你,你要和我从此永不相见了吗?”
听到这话,易修突然看向他,那眼神却不带一丝温柔:“如今到底是谁要和谁永不相见?”易修声色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哽咽,又似乎只是太过气愤而已:“木头,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一直在想,你不会的,就算我在这机上待三天三夜,你也不会来的,我笃定你舍不得和我永不相见,看来,终究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又怎会听不懂?”说完,易修就转过头去,似乎连一眼都不想看她,寇香深呼吸一口气,他还真是想就此永不相见。
“好一个永不相见!”寇香突然笑了:“原来在你看来,我们之间的感情竟如此轻贱,此刻,我也困惑了,你我到底是你高估了自己,还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说,我们都对自己太过自信,却皆输给了信任二字。”
易修薄唇微动,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会信我,无条件的信我,易修,我想问你,如今,你究竟还信不信我!”
易修突然看向寇香,直直盯着她的双眸,似乎想从这双漂亮的凤眸中看出点什么来。
莫斯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轻喝:“二位是不是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女人,你看看清楚,他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蚂蚱罢了,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他脚上的铁链重达五十公斤,你以为凭你们俩现在的情况,能和我作对吗?”
“莫斯,你信不信命运二字?”
“女人,我现在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和你开玩笑。”
“我信。”寇香自问自答,说道:“我不信命,但我相信命运,我相信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抢不过来,莫斯,我从来不是你的,我的命,也由不得你来决定,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言罢,寇香突然动了,她快如闪电,他们只能看到一道残影,莫斯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速度,而同样没想到的还有易修。
其实,人在一定的时候,会在瞬间爆发出无限的潜能,尤其是被逼急了的时候,易修在莫斯手中,寇香早就已经快要疯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连续五拳,分别攻击莫斯的两处肩膀、腹部,还有一双腿,只听嘭嘭声响连续五声,莫斯闷哼连连,猛地朝后去,这一击连环招,他根本无处可躲。
寇香动作不停,五拳凌空发出,人刚好来到易修身边,指尖一划,将绑住他的绳索一分为二,可他脚上的铁链,寇香却是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若是易修还不明白,那就不配做他的男人,他刚露出个笑容,这女人猛然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记巴掌。
“木头,好痛!”
“还敢喊痛,活该!”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将他拽到身后,舍不得他带着沉重的铁链和莫斯发生冲突。
莫斯沉闷喷出一口血,莫斯撑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怪笑起来:“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女人,你彻底惹怒本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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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剧情卡在这里你真的觉得好吗?”
某色:“有什么不好的,这些人都是坏蛋,他们不订阅,也不给我票票,我表示很心塞。”
木头:“要说不是你的错还真是说不出口,我能说都是你活该吗?”
某色:“你个小婊砸,反了你了还,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削发为尼!”
木头:“一休哥,呜呜,她欺负我,她欺负我啦。”
一休哥:“哎哟我的心肝,别哭啊,你在这儿待着,我这就去把她切丝了煮熟了喂我们家小乌龟给你解气。”
木头:“嗯嗯,爱你。”
某色:“……”请问你们真的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