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笔法很快,凌南霄的饭都还没吃完,她就已经画好了,暴力熊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白纸上,身上是一个个精致的水钻,和商场里卖的毛衣链大体相近,可是又显得比那些仿制品精美奢华许多燔。
小孩子捧着图画本一脸惊讶,“哇,大姐姐画的真好……”
如果在榕城,她怕是要被人叫一句阿姨了,此时被小朋友的一句“大姐姐”叫的不胜欣喜,又给他画了一枚骷髅头的儿童戒指。
她画图的时候,凌南霄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眸色变得愈加柔软了一些,尤其是她和小朋友互动的模样,真的是很温馨。
如果他们也能有个孩子的话……
这个想法在凌南霄的脑中一闪而过,他先是一愣,可是那种感觉却反而愈加强烈了窠。
吃过早饭时间就差不多了,凌南霄借了客栈老板的公用电话打给了andy,一个多小时后,andy就派车来接他们了。
*
申恬出院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她自是知道许扬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怎么弄死她,所以干脆借口去陪周世莉,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许家大宅里面。
许家祖上就是美籍华裔,因此很讲究奢华的格调,不比凌家讲究的是一种低调的内敛,许家欧式的小洋楼就能充分体现出那种矜贵高雅,这倒是和申恬拜金的理念很符合,因此也在这里住的十分顺心如意。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怀孕时间虽长,可总会有生孩子的时候,孩子对申恬来说并不是一个长效保险,她必须要有多手准备,狡兔三窟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死的很惨。
在许家大宅住了一个多星期,申恬以出门散心为借口,找了个闲散的时间便打车去了城东那处复式花园别墅。
其实她这个时候应该老实的呆在许家大宅才对,可是她心里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实在是要寻求个心安。
棕红色的仿古门,申恬并没有按门铃,而是轻轻的敲了三,每一都很有节奏感,像是一种暗号。
房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了她两眼,面无表情的侧身放她进来。
还是熟悉的装潢布置,申恬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男人,示好般的笑了笑,“怎么,看到我不开心?”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撒娇,冷声问:“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嘛。”申恬走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看到他蹙眉,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声音也软了一分,“我们的孩子也想你了。”
这男人长得并不出众,五官只能算得上是周正,在阅男无数的申恬眼里,这样一张面孔顶多算得上是中等偏上。
男人脸上的森冷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松动,反而是愈加凛冽了一些,轻嗤一声开口道:“这是许家的后代,我可高攀不起。”
申恬嘟了嘟红唇,“亚奇,你生气了?”
“不久的将来你就是许家少奶奶了,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生气。”
曹亚奇的声音虽然冷,可是也难掩语气中那一股酸味,申恬果然笑了,娇嗔的环住他的腰,“还说不生气呢,都吃醋了。”
她主动贴上来,曹亚奇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问:“你现在应该很不方便吧,这个时候还来找我,不怕被人跟上?”
“我当然是计划周全才敢出来的,许扬现在想着追他那前妻呢,顾不上我。”
“他顾不上你,你以为你就万事大吉了吗?许扬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真会让你得逞?”
申恬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睇着他,“得逞不得逞我也要试一试!反正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大不了就是鱼死破,我还能赌一把看看我能不能赢!”
曹亚奇有些不可理喻的看着她,上前去拉她的手,“报仇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身处险境了吗?凌南霄和许扬时时刻刻盯着你,你以为你还能好过多久?”
“报仇当然重要!”申恬一把甩开他,眼神愤恨的几欲喷火,“如果不是凌家那个死老头和叶亦欢那个贱人妈,我爸也不会死,我也不至于十几岁就流落在美国受人欺凌,我之所以会有今天,都是拜他们所赐,他们欠我的,我一笔一笔都要讨回来!”
“所以呢?你就利用了这个孩子
?你想借许扬的手替你报仇,你真以为许扬就那么傻,会对你听之任之?”
申恬的唇角划开笑容,嘲弄而又不屑,“他当然不傻,许扬那人我了解的很,他自负狭隘,疑心又重,现在一定在想办法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种。”
曹亚奇蹙眉看着她,“那你还敢呆在许家?”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有许家老太太庇护,还怕他许扬不成?到时候我只要想办法和他先领了结婚证,自然有本事搞到他的公司。”
申恬的眼角满是自信和得意,眼里都闪着令人生畏的异光,曹亚奇的眉心蹙的愈加深了一些,摇头道:“你真是疯了,万一在你弄到他公司之前,事情败露了怎么办?你就没有想过这些?”
“当然想过。”她走上去偎在他的怀里,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不知是挑.逗还是安抚,“许扬那个人可是精明的很,怀孕四个月就可以做羊水穿刺手术,许扬一定会在那个时候验证一,到时我只要在报告上动点手脚,让他以为我确实怀了他的种,这不就好了?”
曹亚奇的脸色深沉了一些,“那万一东窗事发怎么办?凌南霄他们如果抓到了你的把柄,你可是会坐牢的!”
“那也无所谓。”申恬笑得毫无畏惧之意,仿佛她已经是最后的胜者一般,“我已经开始办理移民手续了,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大不了我们就去欧洲,我们带着宝宝一起生活,山高皇帝远,他们能拿我怎样?只要你最后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笑,又重新靠在曹亚奇的怀里,模样贪恋而又娇柔,就像是把后半辈子都许给了他一样。
可是她眼角那一抹冷光却证实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她现在确实已经开始办移民手续,距离她怀孕四个月还有一段时间,只要在这期间她能成功移民,日后许扬就算知道了真相,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凌南霄就算抓到了她故意伤害的罪证又如何?孕期的女人是不会被抓去坐牢的,她肚子里这块肉简直就是她的防弹盾牌,一旦她移民,那么她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只是争取时间,只要时间到位,所有的问题都不能叫做问题!
至于面前的这个傻大个……
她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曹亚奇一眼,眼底的轻蔑却愈加深刻。
曹亚奇是她年少时在美国就认识的,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当然知道他喜欢她,甚至对她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她就是利用他对她的感情让他帮着自己做事。
她现在之所以还要稳住他,只是因为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说凌南霄和许扬只是知道了她的人品和真面目,那么曹亚奇可谓是知道她所做的一切。
男人陷入爱情中的智商也是低的可怜,曹亚奇还真以为她是要跟他白头共老,其实她的移民plan中压根就没有把他算进去!
她申恬这一辈子最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和金钱,男人不过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玩物而已!
她要做最后的赢家,她要笑着看所有人痛苦!
而就在申恬没有在意的时候,曹亚奇的眼里却已经有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申恬这女人心狠手辣,这些年他呆在她身边,甘心做备胎枪手,可是以她的性子,难保到最后不会反咬他一口。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必须要在她手之前就先手为强!
*
自申恬住进许家大宅之后,许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婚礼之类的事宜也从来都没有去管过,心思全都放在了调查申恬和叶小瑜的身上。
他后来也去找律师咨询过,在拉斯维加斯结婚虽然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但是并不代表全世界都具有法律效力,就是因为拉斯维加斯结婚的手续过于简单,所以很多国家都是不承认的,至少这代表着他和叶小瑜的婚姻还是有效的。
初听这个消息时,他感到有些庆幸,婚姻还在,他又有了重新束缚她的条件。而在庆幸之后,他又有了一种别样的自信,大抵是男人的劣根性和自尊心作怪,他总觉得想挽回叶小瑜并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她以前那么爱他。
认清楚自己的心之后,许扬也曾去找过小瑜,她不在南江别墅,他就只好一直等在她的公司楼。
彼时她似
乎刚和钱源约会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路走来,钱源甚至很亲昵的搂着她的肩,她小鸟依人似的窝在他的怀里,脸上是许扬从未见过的阳光和明媚。
许扬觉得胸腔里都有一股火在烧,她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这么笑过。
他车冲到他们面前,叶小瑜看到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两个人也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仍然相依相偎着。
钱源揽在她肩上的手简直刺瞎了许扬的眼,他深呼吸一口气,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门见山道:“我查过了,我跟思思的婚姻没有在中国大使馆公证过,拉斯维加斯的结婚程序也并不被认可,你现在还是我妻子。”
叶小瑜静静的看了他三秒,忽然就笑了,“许扬,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这社会挺不公平的,女人梅开二度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你都要梅开三度了,还来跟我说我们的婚姻具有法律效力,你是真想坐实了重婚罪这个罪名么?”
许扬蹙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听说你又要结婚了,虽然不知道新娘是谁,但是我替她哀悼,嫁给你这种男人,真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不幸的事!”
“你别忘了,你也嫁过我!”
他咬牙切齿的愤恨并没有激怒叶小瑜,她反倒是笑得愈发明艳了,“所以说,可悲的女人当中也包括我。既然你要结婚了,那我也不打扰你,抽个时间,我让美国的朋友把离婚函发过来,咱们早早了断吧。”
“了断”两个字刺得许扬心上一疼,他攥了攥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那你随意。”叶小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离婚也是可以单方面申请的,条件只要符合近亲结婚或者是婚内暴力之类的条件就可以了。”她说完又笑了笑,“其实我挺感谢你的,至少你的家暴在我离婚时候派上了用场,四年的毒打也没有白挨,你说对么?”
她不知怎么就能把以前那些伤疤都揭开给他看,而且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真的都不觉得痛了一样。
就连一旁的钱源都心疼的揽住她,“小瑜……”
“我没事。”她笑,挽住钱源的手说道:“给你介绍一,这是我男朋友钱源。阿源,这是我准前夫,许扬。”
两个男人被这样的称呼都搞得有些惊愕,叶小瑜说完便拉着钱源准备上楼,身后的许扬追了一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那如果我说我爱你呢?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了?”
叶小瑜的脚步一顿,钱源甚至明显察觉到了她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他心里有些紧张,转过头却看到她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
许扬有些紧张的等着她的文,叶小瑜背对着他站了许久,终于回过了头,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张爱玲的《半生缘》里,顾蔓桢对沈世均说:‘世均,我们都回不去了。’许扬,不要以为‘我爱你’三个字就能抹掉一切,过去?你跟我从来都没有过去,你想让我回到哪儿呢?”
他们的过去除了冷言冷语暴力相向,就是他的出轨背叛,到这一刻,叶小瑜发现自己真的是找不出一点甜蜜的回忆。
最甜蜜的,也就只有他把她从一群毒贩子手中救出来的那一刻了。
“我走了,离婚协议过后会寄给你。”
她说完就拉着钱源走进了大楼,身后的许扬再想说什么,却像是被施了哑术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美好的过去,又拿什么来挽回她呢?
*
自那次在凤游山庄看到叶亦欢逗弄小孩子的样子,凌南霄就愈发有了一个想和她要一个孩子的冲动。
他们的感情相较于过去可谓是到达了最高点,而生活空间却又比夫妻之间要宽松一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欢愉算得上是常态,这也为他的造人计划营造了一定的基础。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有试着跟她提到孩子的话题,为了让她不起疑,他几乎是想遍了借口,从文艺复兴开始跟她东拉西扯,最后才扯到了孩子的身上——
“前两天财务总监来请产假了……”
他故意只说了一半,叶亦欢也顺着他的话点头,“所以?”
他卡了一,半晌才神色窘迫的说:“听说女人最佳怀孕年龄是二十四岁到二十七岁,你……
就没什么看法?”
“还好吧。”她耸耸肩,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特别想法,“我现在也算介乎在这个年龄段之中,不过我觉得不用那么着急,而且……我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工作很充实,不太想这些,更何况,那些医生说的话未必就准,大龄产妇那么多,生来的孩子不也健健康康的?”
凌南霄见她没想法,顿时有些急了,“难道你还想做个大龄产妇?跟你同岁的女孩儿,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叶亦欢的身子忽然一僵,唇角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也怀过孩子啊……还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呢,如果当时生来的话……现在差不多也上幼儿园了吧。”
提起那个孩子,她心里还是觉得酸楚,虽然一直不知道那孩子的生父是谁,可她冥冥中总觉得那个孩子跟自己很亲近,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偶尔梦到它。
应该是个男孩子,圆圆胖胖的,眉眼有些熟悉,长得很可爱。
可她到底是跟它无缘,最终还是没能带它来到这个世界,大约上天也觉得她残忍,在将这个孩子剥离的时候,甚至让她大出血险些丧了命。
她很少跟他提起自己的第一次和那个流掉的孩子,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有意回避。
过去他一直觉得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大抵是男人都有一些初.夜情结,他总觉得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他,甚至第一个孩子也不是他的,让他觉得心里总有一个疙瘩。
那时他看不起她,觉得她脏,说她不干净,这也在离婚的时候成为了一把伤她最深的刀。
可后来的日子里他慢慢走出了这个牛角尖,真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包容她的全部的,她的过去或许给了别人,可她的未来却全都是他的。
他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把自己当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凌南霄甚至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恩赐和宽容,毕竟没人能容忍自己的爱的女人曾经怀过别人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最为大度的地步,如果叶亦欢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也会觉得感动。
凌南霄最终还是没有再跟她提起孩子的问题,一个人却已经暗中盘算好了一切,只等着有一个小生命悄悄降临。
在过去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孩子这个问题,他们在结婚两年的时候才有了第一次肌肤相亲,而那一次还是他用强的,过后得知她为别人怀过孩子,他气过,怒过,却没想过如果他们也能有个孩子会怎么样。
应该会很幸福吧?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萌萌软软的,叫他爸爸,叫她妈妈,他要倾尽一切的去保护他们,那个场景但是想想就觉得美好极了。
而自私一点来说,凌南霄现在都觉得他们的感情如履薄冰,他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再次跌进了冰窟之中。
她的心结太死,他的感情轻易无法解开,但如果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这个纽带会维系着他们两个的人生,甚至有可能扭转父辈的偏见。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不停地滋生着,他从来没有给她提过自己的想法,不只是想给她个惊喜或是什么别的心思,可每晚交欢到了顶峰的时候,他都要抵在她的深处释放,让她完完全全的接受自己的热烫。
对于他的做法,叶亦欢也从来都没有提过一个不字,男人都爱图一时的畅快,她也只当他是为了一晌贪欢的情潮才不愿做措施,还是选择了包容,可想到他为了自己的痛快罔顾她的意愿和身体,这让她觉得隐隐有些失落。
她没有拒绝过他,凌南霄却在心里默误解为是她也想要一个孩子的意思,之后甚至有些变本加厉的在她的体内释放,每晚都要把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幻想着会不会已经有个小生命在这里孕育好了?
想要孩子的想法渐渐变得急切起来,他有时也会去浏览一些育儿站,路过一些婴幼儿用品店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没有当面和她提过这些,却让属买了一些女用保健品和保胎药品,甚至买了验孕棒以备不时之需,凌南霄觉得自己都有些魔怔了,可是叶亦欢的肚子却总也没有消息。
直到有一天清晨醒来之后,她在厨房做早餐,平常的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他在身后拥住她,有些缱绻的在她的肩窝蹭了蹭。
她回头冲他笑,“起来了就去洗漱吧,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凌南霄点头,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偷香一,转身准备去浴室的时候,却无意间瞟到了垃圾桶里
的一个粉色纸盒,他有些疑惑的捡起来,“这是什么……”
然而他在看到盒子上的字时却已经是猛地一震,抬头将视线盯在她身上,“你在吃药?”
他两把撕开那个盒子,里边的铝箔片都已经空了,一盒药都已经被她服用完了。
叶亦欢随手关了灶台上的火,抿了抿唇道:“这个是紧急的,你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凌南霄陡然提高了声调,眉眼间满是惊痛之色,“我是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伤身体吗?”
“你只顾着自己痛快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会伤身体呢?你不为我考虑,我总要为自己考虑吧?”她像是已经预料到一场争执又要一触即发一样,声音显得很疲累,甚至还带着一点失望。
“我……”
其实他不是为图一时之快,只是想让她尽快受孕罢了,可是他的不作为在她眼中却变成了不疼惜她的意思。
他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只好哑着嗓子问:“那你吃药是因为……”
“不吃药,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
“有了可以生来!”
“生来?”叶亦欢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苦笑了一,“用什么身份生?前妻?还是情.妇?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该怎么生?”
凌南霄被这几个字眼蛰的一痛,一步上前握住她的肩头,力道大的甚至让她蹙起了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想要孩子就算了,有必要把我们之前想的这么不堪吗?如果你有了孩子,生来,我们复婚!”
其实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用一个孩子把她紧紧地捆住,虽然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但是血缘亲情却又是理所当然的。
果然,她痛心疾首的摇头,“这才是你的想法吧,想让我生一个孩子买断半辈子?那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是什么?留住女人的一个手段?”
“不是!叶亦欢你能不能不要把一个孩子想的这么……这么……”
他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只是觉得这一刻心痛难忍,纵使他的出发点有些自私,可她也不该把孩子说的这么不堪。
凌南霄扯了扯嘴角,终于哑着嗓子,苦涩的问她,“你是不是不愿意生我的孩子?”
如果是过去的她,不知该有多么想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又不疼爱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她来说几乎是毕生的夙愿。
可现在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
叶亦欢的手指扣着身后流理台的边缘,咬了咬唇,半晌才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要孩子。”
她到现在都不敢完全接受他,生怕自己有一天会再度被抛弃,如果她只是一个人孤身一人就算了,再来一个孩子,她的未来该怎么走?单亲妈妈不好做,她更怕给不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好好,叶亦欢你好样的。”
他气的连声赞叹,脸上重新浮现出过去那种怒极反笑的神态,神色凛然的睨着她许久,终于甩手回了卧室。
她站在厨房里没有动,不多时之后就看到他穿齐戴整,脸色阴沉的拿了车钥匙出门,房门被重重甩上的一刻,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重重颤了一,慢慢的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们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关系,却还是敌不过语言的冲撞,还是说,他们之间就只剩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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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你们最近太安静了,所以包子才迟迟不出来,哼~想看小包子的亲们,留言呼唤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