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啊?爹爹也想,可是,你二婶跟奶奶是不会答应的!”五叔把藤蔓放在了路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怔怔出神。
分家,他也做梦多想。可是,那比登天还难啊。
云雾非常的失望,忍不住跺脚:“爹爹,您能不能强硬一点?家里那么多地,二伯是秀才不干农活,二伯母摆秀才妻子的资格,每天除了洗一洗她自己跟二伯的衣裳,连家务活都不干;三伯跟三伯母夫都是好吃懒做的人,又最爱贪小便宜,一天到晚算计这算计那!”
饶守拙被儿子说得有点尴尬,那可都是他自己的哥哥嫂嫂,被儿子这么红果果的挑明,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你这孩子,说得好像一家人就没个好的,不是还有你四伯父跟四伯母么?”
云雾就更加不高兴了:“没错,在大伯一家分出去之前,四伯跟四伯母原本也挺勤快。以前家里的活儿,大伯一个顶三,什么脏活累活都会抢着干。大伯母每天忙完地里的活儿还要忙家务活,也是一个顶三!可是一分家,无论是农活还是地里的活,基本上都落在了四房跟五房的身上。”
大丫跟向东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可不是,情况就是这样,云雾哥说得很实在。
“唉,都是一家人,不必那么计较!”饶守拙叹了口气。
“爹爹,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有些人做得太过分了,让人忍无可忍了!”云雾越说就越生气:“二伯一家是明目张胆的不干活,三伯父一家是装模作样,根本上就没出多少力气!前段时间农忙的时候,四伯父跟四伯母就很不高兴,干活也没有以前卖力了。向来老实的四伯母,居然还在插秧最紧要的时候,装病了好几天。爹爹啊,可想而知,日后老宅的人必然要把我们五房的人当冤大头!”
“不,不会吧?都是一家人,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坏。”饶守拙喃喃的道。可是,他这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事实如何,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爹爹!”云雾忽然生气的大喊了一声,瞪眼道:“您跟大伯的好些做法,都让儿子没法认同!孝顺父母,确实很应该,但是也有有个限度!像你跟大伯那样,无论二伯母跟奶奶说啥,你们都会乖乖顺从,一点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这叫啥事啊?放眼看看,这十里八乡,有几户人家是这样奇怪的?”
饶守拙被儿子说得低了头,无言以对。
是啊,儿子说得没错!没分家之前,一年三百六十天,大哥大嫂哪一天歇息过?可是家里但凡有好吃的,都先紧着二房的人,然后是三房的人。比如家里杀一只鸡,等大哥大嫂从地里回来,连口鸡汤都喝不上。长时间这样,谁受得了啊?也就自己那愚孝的大哥,可以做到十几年如一日,连句怨言都没有!
大哥那样的人,饶守拙自问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