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放开孩子,打开一个布袋,取出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一大包的糕点和两朵漂亮的珠花:“葫芦,笔墨纸砚是给你的;珠花,是给茵茵的。糕点你们一起吃,吃完了再问舅舅要!”
“嗯,谢谢舅舅!”葫芦和茵茵高兴极了,咧嘴直笑。
舅舅送的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们都很喜欢!
娘说,自己的大舅舅,是一个大英雄呢!
五叔五婶和山茶一家听说向东、振兴回来了,连忙抓了一只鸡过来,对刘香椿道:“今晚杀只鸡,好好慰劳一孩子们!”
刘香椿眉开眼笑:“好,谢谢五弟妹!”
五舅知道向东和振兴回来了,也连忙从鱼塘里捕了五条五六斤多的草鱼,又抓了三只鸡三只鸭,摘了许多青菜,赶在做晚饭之前送了过来。
向东:“哎呦,五舅啊,谢谢了!我们这一次来的人很多,太需要这些鸡鸭和青菜瓜果了!”
五舅:“谢啥,都是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呢?对了,我来之前,你大舅已经让小寒去了县城,打算把你回来了的消息告诉谭海。明天一早,小寒跟谭海应该就会来了!到时候,你们哥俩就可以好好聊一聊!”
向东:“嗯,五舅说的没错,我好久没跟表哥聊天了!说实话,还挺想念他的!这一次回来,我打算住上十来天,五舅有空的话就多过来,咱们甥舅俩也好久没有聊天了!”
五舅乐呵呵的笑了:“嗯,我天天都会过来!”
晚饭开了五桌,侍卫和随从四桌,他们在静园用餐。宁园开了一桌,五叔五婶和山茶一家、饶守勤、五舅、刘香椿、五叔向东、振兴、出云朝阳,这些人坐了一桌。
三十多个侍卫和随从,八、九个人一桌,没有主人在场,就少了许多的拘束,大家吃得非常尽兴。至于两个影子侍卫,则一直都没有露面,由振兴另外端了好几碟的菜,一大盆的米饭,放在了他们住的卧室的桌上。
影子侍卫,是不露面的,游历之前见过二人的人,也只是太子、振兴,还有水清浅和大丫。打算去游历了,出发之前,二人出现在了向东和出云朝阳面前,让二人见了一面。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向东和出云朝阳没法信任素未谋面的影子侍卫。
二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子侍卫,在众人的心里,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让大家既好奇又敬畏!
第二天一早,小寒跟谭海就回来了,没有来得及回家,就来了宁园。
“向东,好久不见,还以为要十年八年才能相见!你回来了,可真好啊!”谭海一见向东,就忍不住激动的道,眼里赫然有了晶莹的泪光。
向东和云雾都去了西北,他非常的不舍。如果不是成亲了,当年向东和云雾去西北的时候,妻子又有了身孕,他还真想跟二人一起去西北谋一份好的前程。
作为军人,只有去前线,才能有锦绣前程。一直呆在后方,只能是混日子,混到四五十岁,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一个正五品的将军。
向东也理解他的心情,想了想,就道:“表哥啊,如今表嫂生完孩子了,孩子也都快一岁半了。要不,你带着表嫂和孩子们,也去西北讨生活,如何?”
谭海有点犹豫:“西北的坏境很恶劣吧?孩子那么小,去西北合适么?”
向东:“如今的西北,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大丫住的那一带,简直就是塞上江南了!你放心好了,当初大丫的孩子也才一点点大,不也没有事么?要说艰难,当初大丫初到西北的时候,那才艰难。刚去那个地方,连房子都没有,住的还是帐篷呢!”
说道这里,又猛然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失了分寸,就连忙补充道:“当然了,大丫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不得不远走他乡。她的情况跟你的情况没得比,你如今过得好好的,就没有必要拿那么小的孩子去冒险。而且,西北再好,跟山前村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很多的!”
言之意,就是不准备劝说谭海去西北历练了。
本来嘛,谭海跟云雾,那是没得比的。
这个表哥以前确实很好,然而成亲之后,似乎有了某种变化。总而言之,是不好的变化。怎么说呢,就是变得跟他有隔阂了,变得爱计较了,没有以前那么融洽和随意了。
谭海好歹也是个秀才,也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脸上就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啥好。
他可以感觉得到,向东那淡淡的疏离。
“向东,我先回家去,回头咱们再聊啊!”谭海落荒而逃。
刘香椿就责怪向东:“你看看你,对小海也不知道热情一点,才三两句话,就把人给吓走了!那可是你的表哥,嫡亲的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些年,你姥爷一家可没少帮衬家里,不然的话,咱们家能过得那样好么?那养殖场和鱼塘,几乎都靠姥姥家操持!”
向东听了她的话,双手的拳头不禁捏得紧紧的,差点就内伤了!老娘好些时候,确实让人很不得劲,也难怪大丫跟她和不来了!
就大丫那嫉恶如仇的个性,能跟她合得来,才是不正常呢!要说姥姥家能过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全仰仗大丫当年的帮助,如果不是大丫对姥姥一家无私的帮助的话,姥姥一家至今应该还在五道梁的深山里,过着贫困的生活呢!
关于养殖场和鱼塘,没错一直是姥姥一家在打理,然而那都是给了工钱,也给了股份的!那是姥姥一家应该做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打理的话,相信这山前村有大把的人愿意接手!
姥姥一家仅仅依靠养殖场和鱼塘,一年到头,就可以过上吃香的和辣的好日子,难道还有什么不满的么?不然的话,老娘为啥要说这样的话?!
向东不动声色的道:“娘,如果姥姥家不愿意打理养殖场和鱼塘,或者觉得自家吃亏的话,那么趁我回来了,就赶紧散手吧!我另外找人去打理,这样总行了吧?!”
此话一出,刘香椿顿时慌了:“没有,没有!你姥姥一家,没有说不愿意打理!嗯,也就是小海的媳妇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其他的人啥都没有说!”
向东:“表嫂有意见?”
刘香椿:“是的!只是你表嫂有意见。”
向东:“那表哥怎么说?”
刘香椿:“你表哥不吭声。”
向东:“这么说,表哥是默认了?”
刘香椿:“好像是这意思。”
向东:“大舅和大舅母说啥没有?”
刘香椿:“他们倒是数落了你表嫂几句,不过你表嫂明显不服气。向东啊,既然你表嫂不满意,要不给多一点工钱,好不好?”
向东:“不好!这养殖场和鱼塘,本来就是大丫的心血,是我们家最后的退路!当初,之所以会拉上五舅,也是因为五舅没田没地,也没有别的营生。大丫心疼可怜五舅,才会让五舅管理,并了五舅股份。后来,大舅一家和姥姥姥爷来了,为了显示公平,大丫才又从自己的股份里,抽出一些给大舅家!
然而,至今为止,大部分的股份,还是在我的名!表嫂既然不满意的话,那么就让大舅舅一家退出好了!反正五舅和五舅母也忙得过来,再过两年五舅的孩子也大了,也可以帮家里干活了!”
刘香椿非常为难:“这不好吧?”
向东:“这有什么不好?小寒不是在窑厂干活么?窑厂小寒也有股份,那么大舅一家在养殖场的股份给五舅一家,再公平不过了!”
刘香椿还是很为难:“向东啊,这样是要得罪亲戚的!”
当初给了,如今要收回,那是肯定要得罪亲戚的。
向东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的怒气也稍微平息了一点,就道:“这样吧,让小寒跟表哥分家吧!分家之后,大舅和大舅母跟小寒一起过日子,把表哥表嫂分出去!这样的话,养殖场的股份,就等于给了小寒了,就不用收回了!”
“啊?这样都可以?”刘香椿不禁大吃一惊。
向东:“我去找一大舅和大舅母,如果他们同意分家,并且把股份都给小寒的话,养殖场的股份我就不收回!不然的话,没得道理可讲!要知道,当初给大舅一家股份的时候,大丫有言在先,说我们家随时可以收回股份。关于这一点,还写了协议,并请老族长和里正见证过的!”
饶守勤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向东啊,人家分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去搀和。依我看,不如把养殖场和鱼塘,都卖给你五舅吧!反正,咱们家还有一个果园,一个窑厂。二丫管理果园都忙不过来,东风又要去窑厂帮忙,你们都在西北,养殖场和鱼塘,我们家的人确实没空去管理。这个跟人合伙,时间长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
向东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好,我知道了,爹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去找五舅,把我手头的股份,全都卖给五舅!嗯,就三千两银子,把养殖场和鱼塘,全都卖掉吧!”
饶守勤:“嗯,三千两银子,也不算贵。不过,你五舅不一定一拿得出这一笔钱,要不让他分期付款?”
向东:“行,就分五年付清吧!每年的年末,给六百两银子就是了!”
如今,鱼塘一年的收入,就差不多有一千两银子,养殖场的纯收入也要超过一千两银子。所以,三千两银子的卖价,实在是“亲戚价”。
二丫奉命去了姥姥家,把姥姥、老爷和大舅、大舅母,以及五舅和五舅母都请到了宁园。东风则奉命去将老族长和族长请了过来。
新上任不到两年的族长,正是老族长的儿子,五十来岁,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好人。
向东:“姥爷,表嫂对我们一家没有管理养殖场和鱼塘有意见,所以我想要把我手头养殖场和鱼塘的股份,全部卖给五舅舅。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征求五舅的意见,并请大家见证一。”
大舅和大舅母大吃一惊,儿媳私里说的怪话,竟然都传到了向东的耳中。大舅连忙道:“向东,你不用理会她,那就是一个没见识的蠢婆娘!”
五舅也着急的道:“向东,养殖场的事情,我比谁收要明白。原本,就是大丫看我这个五舅可怜,才让五舅参与进去的。后来,你大舅一家也搬出来了,因为生计问题,大丫又做主给了大舅一些股份。原本,这都是大丫一个人的,如果大丫心狠一点,完全可以只给我们工钱!”
说到这里,五舅顿了顿,有意无意的瞄了大舅一眼:“而且,说到工钱,其实给得非常高,恐怕在整个葫芦县,也找不到这样高的工钱了!这样的工钱,大丫完全可以在村里请上两个壮劳力了!我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小海媳妇为啥还要说那种蠢话?!”
大舅和大舅母不禁羞愧的低了头。
向东摆摆手:“五舅,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争了!这些年,你费心费力的打理养殖场和鱼塘,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的话,养殖场和鱼塘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收成。就这样说定了,养殖场和鱼塘,我以三千两的价钱卖给你。不用一次付清,分开来付,以五年为期就好了!”
五舅听了,不禁目瞪口呆:“三千两,这太少了吧?如果你坚持要卖的话,不如五千两好了!”
向东的态度很坚定:“就三千两,不然的话,我就卖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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