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桐,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厉御行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叶念桐哪里听得到他说话,她呢喃:“厉大哥……”
与此同时,病房里响起手机的和弦铃声,掩盖了叶念桐的声音,厉御行没有听清楚她在喊什么,他西裤口袋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响着,他连忙掏出手机,调成静音,他回头看着床上的叶念桐。她似乎睡沉了,不再梦呓。他盯着她的脸,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厉御行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顺手接起来,“喂?”
“御行,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彼端传来季媛媛的声音,她本来是打算来找他共进午餐的,结果到了公司。秘书告诉她。公司的项目出了一点问题,厉总亲自去处理了。
她扑了个空,走出东宁公司,心里仍旧不甘心。昨天厉御行将她扔在万达广场,她气得要命,就去血拼了一圈,一下午花了几十万,反正花的是厉御行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不信,当他收到信用卡信息时,不给她回电话。
然而那些信息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激起一点涟漪。她心里想着。他打电话来骂她一顿,也好过不闻不问。可是她低估了他,他明明说会尝试着回应她的感情。但是连24小时都没到,他就又故态复萌,把她当空气。
晚上她提着大包小包,守在公寓门口,她从怒火冲天,等到完全没了脾气,才看到厉御行从外面回来。他神色冷淡,看着她说了一句,“回来了?”
季媛媛心里是气愤的,可是面对这样的厉御行,她知道,她要是发大小姐脾气,他会马上送她上回江宁市的飞机。她强忍着心里乱窜的怒气,柔声道:“你去哪了,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厉御行开了门,径直往里走,在玄关处换了鞋,他笔直走时厨房,拉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仰头灌了几口,这才转身出来,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淡淡道:“逛累了就去睡觉,明天就回江宁市去。”
说完,他转身往主卧室走去。
季媛媛扔掉手里的购物袋,快步追上去,从身后保住他的腰,她哀求道:“御行,我今天才来,你不要赶我走。”
厉御行浑身紧绷,蓄着力量的肌肉硌得她肩胛骨生疼,他全身的肌肉都贲张着一股排斥感,她心有点虚,却又不肯就这么放开他。
“御行,你早上答应过我的,会尝试着回应我的感情,你知道我听了有多开心吗?你不愿意陪我逛街,没关系,我不逛街了,你不喜欢看到我乱花钱,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拿去退了,我再也不乱花钱了。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你不要赶我回江宁市。”
厉御行没吭声,也没动作,季媛媛吓得不轻,生怕厉御行发怒。虽然这四年里,他从未冲她发过脾气,但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一定会很恐怖。
“御行,我想跟你在一起,只想跟你在一起,求求你,看在我照顾了你四年的份上,不要这样对我。”
过了好一会儿,厉御行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他抬起来,缓缓落在环在腰间的双手上,坚定不移的拉开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话音未落,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季媛媛想追进去,差点被合上的门板碰歪鼻子。她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她为了等他回来,饭都没吃,他竟问都没问一句。他对她,已经漠视到这份上了,她为什么还要犯贱的在他身边讨嫌?
季媛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犯贱,当年厉御行生病的消息,被厉家人瞒得死死的,她也是跟踪温娴到医院,才知道厉御行得了绝症。她当时是想解除婚约的,但是爸爸不准,他说厉御行一定会挺过这一关,只要她坚持陪在他身边,总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她一开始不愿意,不想将自己的青春押在厉御行身上,后来爸爸去国外问过专家,说厉御行开刀后,恢复正常的机率不大。而爸爸想要的,便是厉御行成了傻子。只要他变成傻子,那么厉季两家联姻,季家的势力就可以慢慢渗透进厉家,最后取而代之,成为江宁市的第一豪门。
厉御行开刀后,她向温娴主动请缨照顾厉御行,因为他的手术很成功,恢复正常是迟早的事。后来经过朝夕相处,她发现厉御行特别听她的话,她甚至想,要不他就当一辈子的傻子吧,这样他就会依赖她一辈子。
可是她更想他变成正常人,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些日子是怎么捱过来的,她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她付出了那么多心力,还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她这辈子,是非厉御行不嫁。他一定会成为她的男人,一定会!
她走回沙发旁坐下,眼角余光瞄到沙发底下有什么东西,她跪在地毯上,伸手将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彩色积木,小孩子的玩具。她蹙了蹙眉头,家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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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厉御行冷淡的声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她一边步下台阶,一边道:“我在你的公司楼下,我想陪你去吃午饭。”
厉御行看了一眼病床上睡得正沉的叶念桐,缓缓走出病房,他倚在墙壁上,语气寡淡,“不用了,我这边的事还没办完,不回公司,你自己去吃。”
季媛媛挫败极了,从厉御行恢复成正常人后,他对她越来越冷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前两年,看他痴痴傻傻的,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没了希望。终于等到他恢复正常后,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收获幸福时,他却离她越来越远。
妈妈教她,男人喜欢的女人,是上了床是妓女,下了床是淑女的,让她学习怎么去抓住男人的心。
她也想啊,但是厉御行连碰都不碰她,哪怕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会毫不留情的说他硬不起来。这有多伤人,恐怕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御行,你一定要这么伤我的心才甘心吗?我不远千里过来找你,只是想让你陪陪我,这个要求就那么过分吗?”季媛媛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委屈。
厉御行心里多了一股烦躁,他换了只手握着手机,声音更冷,“我过来是工作的,不是来玩的,你要受不了,就回去吧。”
季媛媛装弱扮可怜,都没办法得到他的怜惜,她顿时火了,质问道:“你这么拼命赶我回江宁,你是不是在g市养情人了?”贞欢余血。
“……”回答季媛媛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她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但凡她还有一点自尊心,她都该马上跟厉御行断了,可是她不甘心,四年了,她今年31岁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厉御行,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
厉御行握着手机,季媛媛的质问还耳边挥之不去。他知道,他现在对季媛媛的态度,就称之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她陪在他身边四年,照顾了他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恢复正常后,他试着去爱过她,甚至试着想跟她**,但是每每产生这个念头时,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罪恶感。他曾问过陆泽,为什么他对季媛媛没有反应?
当时陆泽看他的目光,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深沉。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是建议他去找别的女人试试。
华少最爱张罗这些事,他的办事效率很高,不知道上哪里找来一个处子,在他33岁那晚,送到他床上。可是他看着女孩白玉无暇的身体,却仍然没有扑上去的冲动。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做了手术后,变成了性无能。可是那日,他吻叶念桐时,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他想要她,想埋入她体内……
这样的念头,随着与她的接触渐深,就越来越强烈。
季媛媛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他将手机放回西装裤袋里,推开门走进病房。叶念桐还在睡,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在床边坐下,仔细打量她,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独独对她产生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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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桐是被憋醒的,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五官俊逸,眉目深沉。他手里翻开一本财经杂志,听到动静,他从杂志上抬起头来,淡淡道:“醒了?”
叶念桐撑身欲坐起来,他放下杂志,倾身扶起她,“要做什么?你说,别乱动,手背上还挂着水。”
叶念桐偏头看着左手,手背上果然插着针头,瓶子里的液体还有一小半,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问道:“我怎么了?”
“发烧,差点烧成肺炎。”厉御行语气冷淡道,目光却落在她胸口,解开的扣子,他后面并没有帮她扣回去,他担心自己会压制不住体内奔腾的**,不顾她生病,对她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来。
叶念桐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瞄着自己的胸口,再加上胸前凉凉的,她连忙低头看去,发现自己一半丰盈都露在外面,她连忙扯过被子挡住胸前的春光,低斥道:“流氓,不准看!”
厉御行被她喝斥得俊脸通红,他移开视线,淡淡道:“飞机场,谁愿意看了?”
“……”叶念桐没见过像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气得俏脸通红,她低头看自己的胸,虽然因为当时喂奶,有点外扩,但是也不至于就成飞机场了,这人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