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桐这才注意到沙发区的茶几上,放着两撂高高的文件夹,她看了一眼正装模作样工作的厉御行。心里想着,她要在这里工作一下午,等她出去后,流言指不定满天飞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厉御行见她杵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来催促道。
叶念桐抱紧怀里的文件夹,再看那两撂能压死人的文件,满脸菜色,说:“厉总,我把这些文件抱出去整理吧,外面有电脑。工作效率高一些。”
“这些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你抱出去整理,泄露了机密,你负责?”厉御行定定地看着她,她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他的眼睛。她不想跟他待一块儿,他就偏偏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一不留神,她又跑了。
昨天他负气离开天府花园,是真的气狠了。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家庭住址、老公,她满嘴谎话,偏偏他还深信不疑,为此还不断做出妥协。
结果呢,除了她儿子是真的。其他都是骗人的。他想不通。自己若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被她耍得团团转,还情有可愿。他已经三十四岁了,居然连起码的洞察力都没有,还被她骗,简直不可饶恕。
“……”整理一下客户源也能跟泄露公司机密搭上边,这逻辑她也是服了,她不敢再坚持要出去整理,只是嘀咕道:“可是没有电脑,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
“以前没电脑,别人都不用干活了?”厉御行冷冷一句话给她堵了回去,她噎得不轻,又不敢跟他硬碰硬,她瘪了瘪嘴。心里骂了一句恶霸。朝茶几那边走去。
厉御行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情大好,他要的自然不是工作效率,要的就是折磨她,“等等,手机。”
叶念桐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像个皇帝一样发号施令,她眉心微蹙,果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连手机充下电也使唤她。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办公桌,拿起他的手机跟充电器,走到插座旁,将手机电充上,然后顺便帮他开了机。
手机刚开机,无数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来,她不小心瞄到,所有的未接来电都来自一个人,季媛媛。她回头望着坐在办公桌后,穿着浅粉衬衫的男人,这个颜色的衬衫,他穿着真好看,一时间,她不由得恍了恍神。
“怎么了?”耳边传来他疑惑的声音,叶念桐立即回过神来,她收回目光,看着手机屏幕已经暗下去了,她说:“你有很多未接来电,不回一个电话吗?”
“不管她。”厉御行不甚在意道。
“哦。”叶念桐将手机放好,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开始整理客户源。只是人在这里,心思却飘远了。厉御行跟季媛媛的感情似乎不太好,不过想想也是,他们的感情要是很好,恐怕早就已经结婚了。
发了会儿呆,她才投入工作中。
办公室里很安静,偶尔传来翻动纸页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格外舒服,叶念桐翻着文件,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眼皮又往下掉,如此几番,她终于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厉御行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坐在地毯上的叶念桐身上,她趴在茶几上,已然沉睡过去。他放下钢笔,双手抱胸,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起身走到她身边。
她睡得沉,嘴角湿湿的,文件上一团水渍。他竟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他蹲在茶几旁,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她白玉无暇般的脸蛋。在他认识的人中,她长得并不算漂亮,但是却是最能牵动他心的女人。每次跟她相处,他都有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上辈子认识,那种熟稔的感觉,让他不停的靠近她,想将她占为己有。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厉御行困惑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对你如此放不下?别的女人要敢骗我,我早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只有你,让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难道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你?
睡梦中,叶念桐不安的动了动,厉御行收回手来,倾身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他拿了一个靠枕放在她脑袋下面,让她睡得舒服些。又怕她着凉,他拿来西装,盖在她身上。
刚盖好,办公室里响起敲门声,他一边走回到办公桌后,一边道:“进。”
周特助走进来,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叶念桐,半边眉毛因诧异而挑起。不过他是聪明人,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俗话说,好奇心害死一只猫,他可不想因为好奇心而害死自己。
周特助目不斜视的走到办公桌前,低声道:“厉总,季家那边有动作了。”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递给厉御行。
“嗯,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厉御行接过来翻看,他离开江宁市,来g市,并非偶然。这几年,季家越来越不把厉家放在眼里,做事也越来越极端。一开始,他念在季媛媛照顾了他四年的情份上,并不想跟季家人撕破脸。但是现在,他们越来越过分,就不要怪他忘恩负义。
“厉总,这个时候,你不在总公司坐镇,恐怕人心浮动。”周特助忧心忡忡道。
厉御行翻阅了一遍,他站起来,将文件放进碎纸机里,办公室里顿时响起哧哧的碎纸声,他说:“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厉总料事如神,季二家果然不简单,他开的娱乐场所,不仅私下聚赌,还逼人吸毒与卖淫。”周特助说。
“你派人盯紧,我要确凿的证据,能够砍断季墨左膀右臂的证据。这两年,我忍他已经忍到极限了。”厉御行眉目一划,声音冷硬,隐隐透着一股将要与季家撕破脸的绝决。
“是,我知道了。”周特助心中惊骇,他点点头,然后退出去了。
厉御行坐在老板椅上,目光落在沙发上那道娇小的身影上,眸里凌厉的光慢慢变得柔软。
叶念桐惊醒过来时,办公室里的光线已经暗沉下来,只有办公桌那边亮起一盏护眼的落地灯。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西服外套就滑落下来。她撑着额头呻吟一声,她怎么睡着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正在跟人讲电话,她抬头望去。窗外霓虹五光十色,打在那道修长秀隽的身影上,显得可望而不可及。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季家那边,您不用担心……嗯……我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媛媛……婚事我会认真考虑,嗯,爷爷,我做事您放心……好,那您也注意休养,我先挂了。”
听到厉御行说“婚事我会认真考虑”,叶念桐不想承认,她的心忽然揪了起来,是啊,季媛媛陪在他身边四年,他是应该娶她,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厉御行挂了电话,就在落地窗玻璃上,看到沙发上,叶念桐已经醒来,他转身望去,“我吵醒你了?”纵司司号。
叶念桐摇了摇头,她拿开搭在膝盖上的西服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站起来,迎向他的目光时,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抚到耳后去,尴尬道:“我怎么睡着了,厉总,抱歉啊,工作时间睡懒觉,你明天就叫财务部的人扣我薪水。”
“不是刚扣了奖金?”厉御行大步走过来,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她的脸色很不自然,眼睛虽然看着他,但是却好像穿透他,看向不知名的地方,那样虚无飘渺,让他顿时烦躁起来。
“啊?”叶念桐没跟上他的思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大概是有他在的地方,让她觉得格外安心,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连下班时间过了,都不知道。
想到下班,她忽然想起,她忘记去接慢慢放学了。她猛拍额头,“完了,我忘了去接慢慢跟乐乐放学了。”
说着,她连忙穿上高跟鞋,这就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蝴蝶效应,她今天一天都在干蠢事。她还没来得及往外冲,就被厉御行握住了手臂,“刚才吴婶打电话来,说她刚好在学校附近,就顺便把孩子们接回去了。”
叶念桐低头看着他的大掌,夏天的衣服单薄,他掌心的热力穿透衣料,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她半边手臂都发麻了,她觉得她反应有点迟钝了,“哦,我电话响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正沉,就没有叫醒你。”厉御行垂眸看着她,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办公室里光线朦胧,窗外射进来的霓虹光,打在她身上,她白玉般的肌肤,有了种诱人的味道。
他的手从她手臂上滑落下去,按在她腰上。叶念桐像是受到惊吓,猛地抬起头来,不期然撞进他幽深的黑眸里,心跳一窒,他的头已经压下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叶念桐惊得微微瞪圆了眼睛,红唇微启,落在厉御行眼里,更像是在邀请他品尝。
光线太朦胧,气氛太暧昧,厉御行的唇终于落在她唇上时,他情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这个吻像是等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的,但是一碰上,就无法自控,想要得更多。
叶念桐刚升起的反抗意识,立即被他火热的吻绞杀了,按在她腰上的大手,用力的好像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她仰着头,承受他一下比一下更热烈的吻,身体敏感的轻颤起来。
厉御行感觉到她的顺从,喉结急速滑动了一下,他肆无忌惮的吻着她,将她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大手向下,将她扎在高腰一步裙里的衬衣蛮横的拽了出来,大手滑了进去,轻揉她的腰侧……
办公室里,喘息声声,温度越来越高,叶念桐的意识,越来越迷离,原本搁在他胸膛推拒的手,早已背叛了她的意识,搭在了他的脖颈后。
厉御行不想停止,还想要更多,他滚烫的唇,离开她的,吻过她的下巴,向下滑去。
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身上的重量,让叶念桐抽离的意识,猛地回笼,她清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他身下,她忽然用力一推。
厉御行不曾防备,竟被她掀下了地。
随着一声闷沉的坠地声,办公室里陷放诡异的安静里。叶念桐慌忙坐起来,胸前凉幽幽的,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被他解开,深色内衣上一团水渍,回想到他刚才对她做的事,她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她抖着手去扣纽扣,结果因为紧张,怎么都扣不上。坐在地上的厉御行,神色幽暗的盯着她。看她不停颤着系纽扣,他唇角微扬,“扣什么,扣上了,待会儿还是要脱的。”
“厉御行!”叶念桐不知道,自己此刻怒目扬眉的模样,在男人眼里有多么动人。这人怎么跟……,每次跟他独处,绝对都会出问题。
厉御行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开始解纽扣,但是看着叶念桐的目光,却是势在必得。他一直拿那双火热的目光盯着她,她系纽扣的速度,绝对比不上他解纽扣的速度。
她刚扣好了一颗,厉御行已经解完了纽扣,脱下衣服,“咻”一声朝她飞来,罩在她头上。呼吸里满是他身上的强烈的男性气息,叶念桐哪里知道他会这么恶劣,她顾不上去系纽扣,伸手将衬衫拉下来,厉御行已经近在眼前。
他眼里强烈的占有欲让她的心不停的抖啊抖,她想要跑,他已经阻了她所有退路,强势霸道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叶念桐急得不得了,他这态度,今天是非要她不可了,可是她不能。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炙热的温度,烫得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说:“厉御行,你要,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