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叶念桐低头吃东西。其实胃口不太好,但是她又不想跟厉御行说话,只能低头猛吃饭。
慢慢觉得两个大人之间有点古怪。他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拔拔,妈咪,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
“没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又互不理睬了。慢慢耸了耸肩,还说没吵架,这情绪都写脸上了,还想骗小孩子。
平常他们坐在一起时,哪天没有眉来眼去的?这么反常,他都看出来了,还装!
叶念桐放下筷子,将碗一推,说:“我吃饱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她退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张妈在厨房里张望,看见餐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过,她连忙走出来,不安道:“大少爷,我做的菜不合胃口吗?大少奶奶都没怎么吃。”
“嗯,难吃死了。”厉御行也放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
张妈看着厉御行的背影,狐疑问慢慢:“难吃吗?”
慢慢同情地望着张妈,大声说:“张奶奶。你躺枪了。”
叶念桐回了主卧室,她心烦气躁的坐在大床上。为厉御行对她的不信任而气苦。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她要再跟韩沉有什么。哪里还轮得到他?
这两天,她总觉得厉御行心里搁着事,脾气也阴晴不定的,她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又在酝酿要赶走她。她越想越不安,连忙拿起手机,翻出陆泽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后,那端传来陆泽斯文的声音,“你好,我是陆泽。”
叶念桐起身走到阳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亦能看到不远处被封闭的厉家祠堂,“陆先生,你好!我是叶念桐。”
“嫂子,有事吗?”陆泽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诧异。叶念桐还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
叶念桐眺望着远处,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神秘的祠堂,说:“嗯,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御行最近今天情绪很反常,我担心他又像四年前那样,突然跟我翻脸,所以我想问问你,他的旧疾没有复发吧?”共司在扛。
陆泽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他说:“御行每过一个月都会来医院做复查,这个月的健康报告刚刚下来,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情绪反常是因为身体原因。”
“你没有骗我?”叶念桐对陆泽并非不信任,而是四年前,他选择了站在厉御行那边。
陆泽莞尔一笑,“嫂子若是不信我,可以来医院查看御行这几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四年前,我帮着御行瞒着你他的病情,我非常后悔,如今时光重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嫂子,你尽管放心。”
叶念桐神色微赧,“抱歉,陆先生,我不是疑心重的人,我只是……”
“我能够理解,毕竟四年前的事,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教训。嫂子,请允许我说一句话,御行情绪反常,一定与你有关,你不妨仔细琢磨一下。”
挂了电话,叶念桐按了按眉心,厉御行情绪反常与她有关的话,就一定是她去新公司上班,她的顶头上司是韩沉的缘故。这个小气的男人,吃醋吃得一点了不可爱。
叶念桐正思忖间,忽然看到祠堂那边有亮光闪过。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细看,确定祠堂里有光。按理说,祠堂已经被锁起来了,哪里来的光,叶念桐心里惊疑,还来不及细想,就飞快往主卧室外走去。
拉开门,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厉御行,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掠过他匆匆往楼下走去。
厉御行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他快步追上去,想要抓住她问个清楚明白,结果她跑得更快。在梧桐院外面,厉御行才追上叶念桐,他扣住她的手腕,气喘吁吁的道:“你跑什么?”
叶念桐急得不行,她指着祠堂的方向,说:“我看见祠堂里有光,我想过去看看。”
厉御行瞧着她的神色,不像是说慌,他急忙放开她的手,说:“你确定你真的看见了?”
“嗯,看见了,御行,我们快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说不定祠堂里真关了人。”叶念桐反抓住他的手,她一个人过去,有点太冲动,还是拉着厉御行一起去,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他照应着。
厉御行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往祠堂方向跑去。
等他们赶到祠堂外面,这段路静悄悄的,路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祠堂里杂草丛生,迎风招展,宛如鬼影。两人站在祠堂外面,厉御行垂眸看着身侧的叶念桐,他说:“桐桐,你在外面等我,我翻进去看看。”
“翻墙?”叶念桐诧异地看着他。
厉御行点了点头,他必须进去看看,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最近关于祠堂囚禁苏婉的风波才刚刚被公关压下去,若是这个时候再闹出什么来,就不太好收场了。
叶念桐急忙抓住他的手,“御行,我跟你一起。”
“你翻得进去吗?”厉御行看了看她,对她的身手表示怀疑。
“你能,我就能。”叶念桐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去,她说完,就往墙上爬去。厉御行见她跳了几下,都没有构到围墙上方,他摇了摇头,弯腰抱住她的双腿,将她举了起来。
叶念桐惊呼一声,垂眸看去,才发现自己坐在他肩头。眼前的情形与14年前何其相似,她怔怔地看着他,男人的脸部轮廓在记忆里逐渐重叠。
厉御行见她半天没有动作,他拍了拍她的臀,轻声道:“快点,这么重,快举不起了。”
叶念桐回过神来,连忙撑住围墙,爬了上去。她转身,看见厉御行动作优雅的一跃而上,她眼神有些迷茫,“你这是第一次翻围墙吗?”
“不是,以前在a大时,经常翻围墙逃课。”厉御行拍了拍手上的灰,纵身一跃,跳进了围墙里,然后对着她张开怀抱,“下来,我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