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男的。
男的!
“姑娘?”叶扬看着神情冷的诡异的少女,“这孩子”
冯殃没等他说完便冷着脸转身出去。
叶扬也摸不透她到底怎么回事,心里的疑惑也到了极致,可还是得先照看小孩儿,这孩子情况很危险,若是不好好救治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后靠。
屋外,阳光明媚。
冯殃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神色微沉,似在想着什么。
圆球儿早滚回来了,仗着阳光充足充电系统启动后,更加生龙活虎,当然也接收到了屋子里的状况和对话,咬牙切齿,“主人,那臭娃娃是男的!他是男娃娃!是男的!男的!主人,那臭娃娃骗人,他是骗子!他竟然是男的!”简直要炸了,连它家主人神色不对都没忽略了,“主人,他还非礼我!非礼我!”
冯殃睨了它一眼,“你自己钻人家怀里的。”
圆球估计没想到它主人竟然会回应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凶狠骂道:“那是以为他是女娃娃!”
“男女你都分不出来还有脸说。”冯殃讥讽道。
“他是男娃娃!他是男娃娃!男娃娃!”圆球反驳不了就咬死了这点,“主人,男娃娃没一个好东西的,我们把他扔了!”阿玖前主人的设定是主人很讨厌男娃娃,非常非常讨厌!根据数据记载,主人曾经被男娃娃害过,还是她亲手养的男娃娃!哈哈,那臭娃娃这次死定了!主人一定会挖坑埋了他的!哈哈哈!
“那就是在骂我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啊?”圆球蒙了,觉得自己似乎又得罪主人了,所以就更加的咬牙切齿骂罪魁祸首,“就是臭男娃娃的错就是他的错他是男的就是他的错”
“你也是男的。”冯殃揉了下被吵的有些烦了,一刀正中要害。
圆球上蹿下跳的动作僵住了,“主主人,您说什么?”
“你也是男的。”冯殃继续捅刀。
圆球顿时炸毛了,“才不是!人家是软妹子!软软美美的娇妹子!主人偏心也不能偏心到这个地步!我才不是臭男娃娃!”
“你前主人把你给我的时候就是男的。”冯殃把这一刀捅彻底了,“后来是小季聊觉得她们一堆女娃娃中混了你这么一个男的怕吃亏,偷偷瞒着阿玖修改了设定,可她那半吊子水平没办法全改就只能更改了声音和部分记忆程序,所以严格来说你还是男的。”
“啊”圆球儿大受打击。
“你不觉得有时候你不男不女吗?”冯殃又撒了把盐。
圆球噗通一下掉回了口袋中,生无可恋地默默疗伤,可它家主子却毫无人性地将它又掏了出来直接扔上了房顶,“充电去,别在我这里装死。”
叶扬将小孩儿全身小心翼翼地清理了,连头发都洗了擦干,看着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庞,也有些明白那姑娘为何会错认了。
对于男孩儿来说,这孩子长得过分好看了。
而且
叶扬端详着他的相貌,隐隐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只是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嗯”小孩儿呻吟了出声。
叶扬收起了思绪,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开始施针,半个时辰之后,他取回了小孩儿身上最后一根银针,重新摸了摸脉,暂且算是稳定下来了,为他重新盖好被子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院子的石桌旁,少女安静地坐着,有些面无表情。
他走了过去,“姑娘。”
冯殃抬头看向他,眸光微暗,“如何?”
“暂且压住了毒性蔓延。”叶扬说道,“他还在发热,解毒之前要先退了热,不然恐怕会更危险。”
“你能解?”冯殃又问道。
叶扬沉思半晌,“姑娘可否明言这孩子到底如何中的毒?”
“不清楚。”冯殃道。
叶扬皱眉,“不清楚?”
“我在丛林里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冯殃说道,随后又补充,“还吃了几天的碧果,没毒发。”
“碧果?!”
冯殃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皱巴巴的果子,“这种。”
叶扬接过果子仔细察看确定是他所想的碧果,神色更加凝重,“应该是先前中的毒压住了碧果的毒,所以才会看起来无碍。”
冯殃点了点头。
叶扬暗暗又观察了半晌她的神色,似乎在知道那孩子是的男的之后她的态度便有些变化了,是因为那孩子是个男的还是觉得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而是正色道:“碧果的毒并不难解,问题在于另一种。”他斟酌会儿,才继续道:“这毒应当是由姑娘先前所说的那些毒物所炼制,但毒物的具体炼制方法”
“毒不是我下的。”冯殃打断了他的话,“我亦不知毒物炼制的方法。”
叶扬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在下多心了,既然姑娘如此坦诚,那在下也不绕圈子了。”他正色道:“姑娘,这孩子所中之毒并非寻常之毒,要十拿九稳地解这毒最好是知道毒物炼制的方法,否则,只能冒险。”
“那就冒险吧。”冯殃道。
叶扬皱了皱眉,“姑娘不怕”
“我没有炼制的方法,也不知谁人下的毒,自然就剩下冒险了。”冯殃没让他说下去,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这话也过于冷酷,“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
“姑娘能做此决定?”叶扬正色问道。
“哦?”冯殃似笑非笑,“你这里也需要家属签字同意?”
“嗯?”叶扬似不解。
“家人。”
叶扬了然,说道:“到底事关生死。”
“一个小娃娃却能让人如此费心思下毒。”冯殃笑了笑,“大夫觉得他的家人是会同意你死马当活马医还是会直接让你弄死他?”
叶扬脸色微变。
“人是我捡到的,自然也就归我做主。”冯殃继续道,“该如何解就如何解,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
叶扬神色微微凉了些,“姑娘这话说的轻巧。”
“还是你有更好的法子?”冯殃依然笑着,有些讽刺的意味。
叶扬哑然,无言反驳。
的确没有更好的法子,不说孩子现在醒不过来,便是醒了能说出来自何处可以他的身体状况怕也支撑不到家人敢来,更别说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孩子所中之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本家里的龌龊,谁会下这般毒手?他吸了口气,“好,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