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峰低低的笑,笑容炫目,引来不少不同年龄阶段的女人痴痴看着他。
龙子昕承认这一刻何俊峰是在蓝颜祸水,但让她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
“你没听说秀恩爱死的快?”她眯了眯眼睛,势必将戏谑进行到底。
熟悉的薄荷气息瞬间逼近,完美的薄唇擦过她的耳际,“我从来不秀爱,只做……”吐出的那个爱字彻底薰红了龙子昕的脸,见她脸红,何俊峰的话语更加显得暧昧不明,“回家之后,我们慢慢做……”
龙子昕大有叹气的冲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宴会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原本可以和方雅支撑到相安无事的,但谁能想到她竟会在经过龙子昕的时候,讥讽冷笑,“真是不要脸。”
龙子昕听到,止步回头,先是唤了一声“方总”,叫邓夫人是抬举了她,也是对邓希玥母女的伤害,龙子昕一直叫她方总,因为方雅是邓氏餐饮的财务总监。
方雅皱眉转身,看向龙子昕的目光无比厌恶,她厌恶邓希玥,自然也厌恶邓希玥的闺蜜。
“方总,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吗?”龙子昕眸色深深,忽然笑了,“破坏别人的家庭,做无耻的第三者。”
当初就是方雅插足了邓文和肖翠萍的婚姻,将邓家弄得支离破碎,当然,邓文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小三再猖狂,也要男人胯下的作案工具大力配合才行。
方雅怒火中烧,“你才无耻,睡了何家两代人。”
这样的话入耳,当事人一颗心不愤怒都很难。
是心愤怒,而不是脸愤怒!
若是龙子昕此刻被方雅这样的话刺激到怒火冲天,那就正中方雅下怀了,所以龙子昕不怒,却笑了,“睡何家的两代人,也要有资本,有本事才行。”
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他们有说话的权利,更何况方雅的辱骂只是江州市市民群体中的一个小小缩影,她不可能去解释,更不可能去对骂。
她能做的就是狠狠作践对方,“比如说方总你,哪怕脱光洗干净了躺在床上,别人未必能够看一眼,所以你终究只能去睡别人睡过的,吃别人吃过的残羹剩饭。”
方雅找茬完全是自取其辱,龙子昕若是狠毒,言语便可化作伤人的刀,不刺的方雅浑身窟窿,她就不是龙子昕。
“不要脸。”方雅将之前说过的话咬的那么重,龙子昕怀疑对方的牙龈很可能出血了。
“方总,记得下次出门时,把嘴巴洗干净了。”龙子昕嘴角含笑,眼神却极冷地看着她,“免得污染了空气。”
方雅心存羞恼,若不是有人走过来,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龙子昕面色漠然,转身时看见来人是娄倩。
娄倩就在几米开外的转角处,适才那一幕,她都听到了,本来不想现身的,但实在忍不住了,龙子昕话语浅淡,不动怒,不疾言厉色,但出口话语全都扎在了别人的心窝上。
龙子昕今日穿着的晚礼服,似乎前不久登过国际时装周,再加上她恰到好处的淡妆,整个人可谓美到了极点。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娄倩就看得出来,何俊峰对龙子昕有着细致的关爱,现如今有人当面辱骂龙子昕,那人若是知道,会如何?
“我很乐意把刚才的事情转告给何先生。”娄倩含笑看着她,虽说来的都是客,但是娄倩也瞧不起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当年,她爱上的男人就是她父亲的朋友,也是有妇之夫,最后终究还是放弃了。
“没必要。”再怎么说,方雅的丈夫是邓希玥的父亲邓文,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对她良善,但她呢?”娄倩看向她背后的方雅,“你听,她正在诅咒你。”
龙子昕的眼眸深了,“泰戈尔说,女人,罪恶把你剥得赤果,诅咒把你洗净,你升华成完善的生命。”
娄倩一唱一和轻声道,“泰戈尔还说,最好的东西都不是独来的,它伴了所有的东西同来。”
要接收美好的事物,同时也要接受谩骂、挑衅和诅咒……
龙子昕倒是忍不住笑了笑,不能否认的是,这位叫娄倩的女人,很对她的味。
却说邓文见妻子这么快就回来,脸色也不太好,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雅不说话,难不成告诉丈夫,让丈夫也来训斥她几句吗?自从邓希玥结婚之后,方雅看得出来,邓文开始明显偏向于邓希玥,甚至有着栽培大女儿的意思,这可不行,她的女儿还小,三年五载进不了公司,到时候邓氏餐饮的大权一旦落在邓希玥手里,要想挽回,就难乎其难了。
宴会接近尾声,何俊峰和龙子昕与娄氏夫妇告别,方雅瞧准机会,也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看到龙子昕,笑道,“我看见何总裁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走了,还以为你跟他一起走了,没想到还在?”
她话中的何总裁是指何煜。
龙子昕笑着不语,看来方雅不服气,还想来继续挑衅。
这个时候,何俊峰在,问题交给他去解决吧!
果然,何俊峰眉目宛然,清清冷冷问方雅,“请问邓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龙子昕现在是何俊峰的妻子,方雅却讥笑龙子昕怎么没跟前夫何煜一起离开,这不是找茬是什么?
“何先生,她是在胡说八道。”邓文打圆场的同时,不断用眼睛瞪方雅,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般的男人都容忍不了这样的说法,何况此人还是何俊峰?
“胡说八道?”何俊峰跟人斗法,贵在道高一尺,笑容满面,言语无辜,眼见方雅脸色变了,他的笑容不变,“原来人到中年的邓夫人智商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
邓文眉没有皱起来,却已经有些不悦了。
龙子昕嘴角带着笑,站在那里,双手背后倒是闲适的很,何俊峰简单的一句话,宛如尖刀利刃,狠狠刺向方雅。
“邓夫人,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话你懂吗?”何俊峰看着方雅,眼中笑意深深。
还有人比何俊峰更能装吗?明明骨子里弥漫着阴气,却偏偏不表露而出,他从不说无用的话,既然说出刚才那番言辞,必定是起了报复之心。
“何先生,看在我家希希和子昕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宰相肚子能撑船。”邓文扯了扯唇,似是要笑,但终是没能笑得出来。
直到何俊峰牵着龙子昕走远了,邓文冲着方雅吼了一句,“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方雅手指因为太用力,泛着青白色,声音颤抖之余,显得格外飘渺,“何俊峰有这么可怕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手培养希玥吗?”邓氏餐饮只有交给邓希玥,才可以得到FXD集团的庇护,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发展到香港,澳门,甚至去国外开分店。
得天独厚的资源,别人求都求不到,他邓文岂能不用?
……
夜色已深,何俊峰是不会回盘龙云海了,他自己开的车,直奔鑫苑,龙子昕侧身靠着副驾驶座,似是睡着了。
她是真的睡着了,今天从美国回来,本来是要睡到自然醒,结果要陪何俊峰参加什么娄夫人的生日宴。
龙子昕醒来,并非是被何俊峰叫醒的,而是有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和锁骨处打转,眸子初睁开,有些迷蒙,视野里她最先看到的不是何俊峰,而是窗外的景致,应该是在……
挡风玻璃提醒她,她还在车里。
车,却纹丝不动。
就连周围光线也在夜色中略显朦胧,她认出来了,这里是鑫苑别墅的前花园。
“醒了?”他在笑,声音很低,明明知道她耳垂是她的敏感带,却故意轻轻舔吻着。
龙子昕躲过之后,侧头,眯眼迎视他的眸,借着窗外的昏暗灯光,他的那双眼眸且深且沉,这样的目光……很危险。
她移开了眸子,“几点了?为什么不下车?”为什么不把车停在车库里?
“快十二点了。”他回答了她的前一个问题,至于为什么不下车,他一边吻她,一边伸手拉开了她的晚礼服拉链,用实际行动回答她。
拉链在背后,龙子昕阻止不及,“干什么?”
何俊峰笑出声,“让你知道老公擅长做,而不是秀……”
原来他还记仇她之前说的“秀恩爱”!
龙子昕很是尴尬,“这是在车上。”
“我一直都想和你在车上做一次……”他吻着她的唇,含糊不清。
唇舌带来的颤栗夹藏着莫名的潮湿席卷着她,令她隐隐发颤,喉咙里的声音支离破碎,“何、俊、峰……”
“放松,让我好好伺候你。”他说着温情的话,眼眸里的光却炽烈汹涌。
“……”龙子昕只当自己断气了。
这一晚,一轮明月悬挂江州市的夜空,格外皎洁,何俊峰也好,龙子昕也罢,他们绝对想不到,远处的一栋高楼大厦里,有一个人正用望远镜在偷窥他们。
而这个人就是言婉,她知道何俊峰今晚要带着龙子昕去参加娄夫人的生日宴,也推测他们宴会结束会来这里。
望远镜下,那辆宾利出现后,就一直停在花园里,不见车上的人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暗光太暗,车窗的玻璃让她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车门迟迟没有打开,莫非他们在车上……
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
她清楚何俊峰和龙子昕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他们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很正常,但还是……痛彻心扉啊!这些,她再怎么清楚明白,但还是会心痛,会撕心裂肺,会抓狂。
车里,龙子昕说什么也不依从,车震这个词,她知道,但她从来没想自己要去尝试,若是有人来,若是有人敲车门怎么办?那还让不让人活?
何俊峰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如墨的眸光看着她,明明是*缱绻的眸,但看着龙子昕时,却像是野兽即将擒获猎物一般,他扯下她的晚礼服,露出她圆润的肩,目睹那一片白,他终于满意的笑了,嗓音格外暗沉,“放心,这房子,只有在一三五的白天有人过来打扫卫生和给花草浇水,晚上没有人来。”
龙子昕死死抠着他的手臂,“……”
“这里不会有人来,这是在我们自己家里。”说这话时,龙子昕已是礼服半褪,他不仅啃咬着她的锁骨,更是伸出手指霸道的罩住了她,他的手指太过滚烫,那般兴风作浪,她在羞窘之余,低喘了一声,他的唇已下滑,竟在转瞬间进犯起了她的胸……
龙子昕身体僵了,呼吸急了,怎么能在这里?
是慌乱,也是尴尬和窘迫,她急忙伸手将他推离胸前,何俊峰慢慢抬头,薄薄的唇轻微勾起,像个痞子一样……不,他更像是一个流氓,暗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昕,我知道这样不舒服,来,宝贝先躺下。”
这时,副驾驶座位忽然间被他放平,而她身体失重,朝后猝然倒下的同时,除了惊呼一声之外,双手更是下意识抱住他。
何俊峰笑出声,把她搂紧了几分,不愧是商人,不忘趁势掠夺福利,他一边吻,一边啃咬着她,还故意逗她,“比我还着急?”
龙子昕又急又气,“回屋,回卧室再说。”
“不是说,也不是秀,是做。”他笑着把她放平,她这边刚要坐起,就被他单手按住了身体,而另一手更是快速的撤下了她的晚礼服,“车里做完,我们回卧室接着做。”
……
言婉在她的房间换了好多个角度,也无法透过车前玻璃看清里面的状况,最后,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望远镜,盯着望远镜……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也死死盯着,双眼先是含着泪,她听到心里有道声音在咆哮,“他们在车震,他们在车震……”
这一幕,就像一把刀,就那么生生的剖开了她的血肉,一刀刀划下去,鲜血哗哗直流,那么痛,那么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泪眼渐渐变成了血眼的时候,望远镜下,穿着一条西裤的何俊峰赤着上身推开车门,下车,然后从车上抱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的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男士衬衣,那人的脸埋在何俊峰胸口,看不清,但那一头浓郁的长发无不标明她就是龙子昕。
言婉紧紧攥着拳头,那眼神恨不得把那两人给生吞活剥了。
看着他们进屋,看着他们的房间灯光一盏盏亮起,再看着何俊峰将房间的所有窗帘拉上……
这一夜,何俊峰孜孜不倦的折腾着龙子昕,除了车里一次,后来浴室洗澡时,他又缠着她要了一次,或疯狂,或温柔……
龙子昕实在是不明白,他的精力怎么会这么旺盛,旺盛到每次不把她榨干绝不收手。
“让你说我是秀恩爱!”到最后,还要把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好像他的毫无节制都是她的原因。
天还没亮,言婉就起床,开始了晨跑。
江州市的盛夏,清晨的天空带着忧郁色,淡淡的雾气笼罩着鑫苑,周遭寂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起得太早了。
经过那栋别墅时,明明在跑步,思绪却好像飘得很远,听言瑾说,何俊峰有晨跑的习惯,他会出来跑步吗?还是和龙子昕在睡觉……
言婉的电话响起时,她刚刚晨跑回到家。
“言总,何氏的工地上出事了。”既然她全权负责与何氏的合作项目,自然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向她报告意外事故的发生。
她虽然年轻,但是问话时,却是老气横秋,“怎么回事?”
“昨晚,何氏的推土机强行推了张山的猪舍,将他猪舍里的猪全部压死,张山已经报警,此事已经闹到了市政府……”
“有没有人员伤亡?”这个才是关键。
“没有!”
言婉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员伤亡,就好办!
挂了电话之后,言婉毫不犹豫拨打何俊峰的电话,自从那次在旋转餐厅,佯装撒酒疯之后,她担心暴露自己的心思,努力控制不打无关紧要的电话。
此刻,接电话的人是龙子昕,“表姐,早。”
言婉一愣,微扬的唇角迅速下沉,只是声音还带着笑意,“子昕,早。”
手机开了免提,言婉能从这端传来的水流声里猜测出她在干什么,“刚起床?”
“嗯!”
“俊峰哥呢?”说完,特意补充一句,“我有公事找他。”
“他应该在楼下做早餐吧。”龙子昕因为刷牙,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很累,想睡懒觉,但今天上午要去婚庆公司,还要去医院看望何耀华。
“……”言婉咬了唇,何俊峰怎么可以对龙子昕掏心掏肺的好?晚上伺候她,白天还伺候她。
龙子昕漱完口,缓缓说道,“表姐,要不你到我们家来吃早餐吧,这样可以向他直接说工作上的事。”
“……”言婉一颗心急遽提速,去他家?吃他亲手做的早餐?
“表姐,来吧,我马上下楼给你开门。”龙子昕非常真诚的邀请她。
言婉毫无拒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