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唐老爷子和唐晓婉搬进司华悦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唐晓婉的到来给司华悦家增添了无数的欢声笑语,感觉这个家有老有少,有了烟火气和人气,更像个家了。
唐晓婉算得上是国民孙女,像唐老爷子那么大的老年人都喜欢她。
这当然也包括褚美琴。
当听说唐晓婉的爸爸唐正阳跟司华诚年龄相仿时,褚美琴忍不住又开始抱怨黄冉冉的肚子不争气。
却被司俊给堵了回去,都什么年代了?肚子争不争气又不是女方单方面的原因。
李翔介绍来的那两个和尚都被录用了,司华悦总觉得褚美琴能同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是李翔介绍来的。
有了这俩和尚的分担,家内外的卫生就不需要唐老爷子操劳了。
老爷子闲暇时间一下子多起来,为了不辜负司家人的爱重,老爷子学会了上网,没事就在网上学习做菜。
这样一来,司华悦家的餐桌上每天总会出现一两道以前从未吃过的新品种菜。
司华悦和褚美琴有时候还会进厨房帮忙给唐老爷子打下手,同时这娘俩还跟唐老爷子学到了不少的炒菜常识。
这天早上,司华悦刚吃完饭,就接到了司华诚发来的信息:袁木改判了,死缓,判决书今天就能送达看守所了,年前估计她能被投狱。
这么快就出结果了?看着手机屏幕,司华悦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一条命就这样保住了,可另外两条命呢?就那样白白地逝去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给司华诚回了条信息:明天礼拜天,我想去监狱见袁禾,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你帮忙给打点一下,我明天上午就过去。
司华诚回了句好。
司华悦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
意料之内的,司华诚回了个,下次的吧。
司华悦知道他这是没法面对。
不仅是没法面对袁禾,甚至连他们的父母,他似乎都在有意疏远。
自从刘笑语去世以来,司华诚很少带黄冉冉回来吃饭了。
司华悦真希望自己能有办法让他直面过去、现在和将来,可每次只要一做换位思考,她也有些犯愁不知该怎么办好。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等吧。
之前两次去监狱会见,司华悦都有人作陪,这次该找谁?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唐正阳最合适,遂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唐正阳正在吃早饭,在楼下街摊买的油条和豆浆,一听司华悦说要去见袁禾,他立马来了精神。“明天几点去?”
“八点出发怎么样?”司华悦问。
“成,八点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
唐正阳的爽快让司华悦很是欣赏,突然发现唐正阳跟她的性格倒是蛮像,直来直去,不啰嗦,不废话,不瞻前顾后。
喜欢袁禾,他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用行动告诉当事人,也告诉身边人,他不在意袁禾现在犯人的身份,他想追袁禾。
唐老爷子显然是支持他的,就是不知道唐晓婉将来的态度会怎样。
下楼,司华悦径直来到厨房,偷偷地告诉唐老爷子,明天她要跟唐正阳一起去监狱见袁禾,让唐老爷子给准备些易于携带的饭菜捎过去。
唐老爷子欣然应允,低声问:“几点去,能带上我一起吗?我想去看看那孩子。”
司华悦心道,你们爷俩这是烧火棍子一头热,袁禾那边还指不定同不同意呢。
托辞路途太远,恐怕会耽误做午饭,让唐老爷子等下次跟司华诚一起去。
司华诚能用下次的,她也会用。
唐老爷子问过了也没抱希望司华悦会同意,他自己其实也觉得不妥,太心急,将来袁禾出狱了,他有的是机会见。
苍林寺里的驻军一直都没有撤离,网上和街头巷尾的猜测声像瘟疫般传播开来。
有人觉得苍林寺里闹鬼,只有军队能压制住,将来那里指不定就成了驻军的地盘。
还有的说苍林寺里发现了秦始皇的陵墓,被物局联合军警给全面保护起来了。
也有的说,抗战时期苍林寺被侵略军占领,成为了生化制造基地,地下埋着毒气弹药,所以才会派重兵把守,紧急拆除。
更有的说,苍林寺其实就是整个奉舜市的龙脉所在地,龙脉需要阳气儿,寺庙属阴,军队阳气重,可以助旺龙脉。
各种说法纷至沓来,各个听起来都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对这些说法,司华悦可没闲心去分析哪个更可信,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武馆。
春节前夕,市里要搞一个春节联欢活动,他们武馆居然接到了邀请函。
司华悦怀疑这指不定是他们司家人搞的鬼,或者李翔他老爹搞的,反正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个开在不起眼地方的小破武馆,没有一点作为,会被市政府领导重视上?骗苍林寺的鬼呢!
但不管怎么说,邀请函已经接到了,那就得好好筹备一番。
他们从86个小学徒里挑选出十二个出类拔萃的,由司华悦亲自教授,而且还是突击教授,因为明天就腊八了,时间太赶。
所以,这两天司华悦忙得不可开交。
隐藏在武馆里的东西始终没有找到,大海捞针难吧,好歹有个明确的目标,知道要找的是针。
可他们现在连要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东西是固体的,还是液体的,是方的,还是圆的。
司华悦、李翔和李自成只要武馆里没人在的时候,就喊上那三个大和尚一起楼上楼下到处寻找。
他们不敢大意,几乎天天都要找上一遍,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被疏漏了。
骑着重机来到武馆已经过了八点,司华悦从兜里摸出一根圆火腿,剥开皮,丢给等候站在门口迎接她的笑天狼。
“明天我请一天假。”进入办公室,司华悦对坐在板台后的李翔说完,放下腰包就出去了。
武馆开业到现在,算上这一次,司华悦仅请了三次假,其他时间,她都全天候地靠在武馆里,节假日连班都不休。
像她这样兢兢业业的员工,真的不多见,足见她对武馆的喜爱之情。
李翔慌忙站起身,嘴唇翕动了下,还未及说话,风风火火的司华悦就已经推门出去了。
看着擎在手里的一束红玫瑰,他暗恼自己没用,将花放到司华悦的办公桌面,紧跟她去了二楼。
86个学徒此刻正被各自家长往这里送。
今天周六,武术课只有四节,化课由李翔和另外两名聘请来的资深退休幼教女老师负责授课。
司华悦挑选出来的那十二名小朋友单独跟随她练习春晚节目。
节目是一套少儿武术表演,看着没多复杂,但却是由武术、舞蹈和杂技结合在一起,稍有不慎,便会演砸场了。
关键是这些孩子来武馆习武的时间并不长,武术基础不够扎实,只能表演出一些花架子来糊弄观众。
刚上到二楼,迎面快步走过来一个大和尚,这个大和尚是那三个和尚之一,叫毛盾,长得五大三粗的。
“司教头,来了。”毛盾跟司华悦打完招呼,瞥见从楼梯走上来的李翔,他赶忙迎了上去。
“空见,有发现。”他低声对李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