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与一为三

作者:殷素

    紫丁香花瓣是春天的琴,在记忆的绿叶上弹奏着心音。

    听友情歌唱阳光的爱,思念便结成沉沉的果实。

    在上海的日子,经常下雨,阴冷潮湿,总觉得比下雪还冷。白天,我们在复旦整理资料,晚上,躺在宾馆,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思念着殷缘。殷缘发了好多条短信嘱咐我不要多想,一切有他,我却一条都没回过,后来,电池没电了,我忘记带充电器,我妈知道我老师的电话,所以我也不十分担心。会议一共是十五天,学校承诺我们两个帮忙整理资料的学生,期末所有考试都算我们全过,正也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这么卖命吧。我跟家里说的是要呆二十天,多说了五天,怕万一到时候有事情回不去家里担心。

    终于,漫长的会议结束了,我坐上飞机返京。在飞机上,我雀跃的心压也压不住,一想到回家可以看见殷缘,那颗心脏就恨不得从嘴里蹦出去撒个欢儿再回来。虽然也有些担心如何去面对这彻底变质了的关系,但与思念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没有你,才知道人生真痛,原谅我,过去不懂。好容易下了飞机,跟老师打了招呼,坐上大巴往家赶。之前我没通知家里,为的就是给个惊喜。元旦虽然过了,北京的大街上依旧充满了新年的气氛,一如我的心情。不知道殷缘元旦的画展怎么样,算日子应该是才结束。

    悄悄进了家,是下午三点多点。爸妈没在,殷缘的鞋摆在鞋架子上,呦!这小子还是买了那双他最喜欢的皮鞋,A货的阿玛尼(他喜欢真的,真的几w元,A货还要一千几呢。真败家),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殷缘在睡觉,还是躺在我的床上睡觉,至于这么想我吗?估计是画展累的,看这眼圈黑的,能把熊猫气的都含恨而死了!。我放好东西,闪掉外衣,轻轻的爬上床。半个月没见殷缘,他瘦了,头发也长了,我们好象从没分别这么久过。看着他淡淡的嘴唇,微皱的眉头,长长的睫毛边还有泪痕?也不知道这泪是困的呢还是因为想我流的。我越想越甜蜜,摸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道:“小猪,睡觉为什么皱眉呀,是在想我吗?”

    最后没忍住亲了上去,舌头哧溜一下伸到他嘴里,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荒唐,身子一阵阵的发软。殷缘睡的朦胧中用手抱住了我,开始回吻。不对啊?半月没见,这孩子的接吻技术怎么长进这么多,不会是拿谁练手了吧,我不高兴了。轻轻一咬他舌头,他闷哼一声,把眼睛睁开,半眯着看我,显得性感的不得了。我捏着他脸说:“怎么接吻技术变这么好,说,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你要敢把我吃干抹净再去偷人,我非阉了你不可,” 阉字一说完,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太大胆了。哎,吃醋能把淑女变成母夜叉。

    “没,你说什么呢?”半眯缝着眼的殷缘显得有些茫然。

    我重重的啄了他一下,问:“我提前回来了,想我没。我在上海特别想你,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这么久了好吗?”说完,我深深吻住了他,我喜欢欺负半梦半醒的殷缘,他那时侯丝毫不会反抗,特别的可爱。

    也许是分开实在太久了,我们吻的翻天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怕衣服皱了,我一面亲一面脱了毛衣跟牛仔裤。殷缘闭着眼睛也开始帮忙。我本来想穿着衬衣的,结果猴急的殷缘连文胸都没给我留。我趁着接吻的空挡说:“别,别像那天晚上那样了,抱抱就好,可以吗?”

    “那天晚上哪样啊?”殷缘的声音有些走调。

    “你……我才回来你就欺负我,不怕我再走了永远不回来?”我大嗔。

    殷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在胸口逗留的时间特别久,初尝情事的我也十分的投入,在上海的思念几乎把我折磨的憔悴了好几岁。

    殷缘的手一路下滑,直接探进了我的内裤。我挣扎着制止他,可是没起多大作用,我在心中默念一定把好最后一关。他的手灵活的揉按着我最敏感的那点。我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他的吻十分色情又不显得低俗。我残存的理智想:“殷缘跟我说他之前是处男,可处男有这么好的技术吗?这也太无师自通了吧。”我虽然不知道别人怎样,可我身体的需求自己刚一想到,殷缘的手马上就到。要说巧合也太……啊!!我剧烈的抖动,在殷缘无比高超的挑逗下,我到达了山峰的顶点。

    他手一滑,冰凉的手指探进我的身体。“不,不要……”我的理智几乎殆尽。

    “恩,宝贝,你好敏感,你看,湿润成这样?不要舍的吗?”他抽出手,翻身压住我,一塌腰,插了进来,我啊的一声,是舒服,是无奈,是惭愧,久别重逢,下回可坚决不……

    隔帘轻轻的抖动,过了一会,他带我翻身,使我在上面,他修长的手扣住我的腰,引领我上下运动。我舒服的轻轻哼着。

    喀嚓!钥匙开门的声音,坏了,我吓的不敢动,任由他在我身下挺身,这孩子傻了吧,怎么还动。恩……啊!是爸回来了还是妈回来了。不过我父母几乎不太进我们的卧室,就算进了,也很少掀帘。我咬牙硬挺着呻吟,体会到那天殷缘打电话被我欺负的时候的无奈,可报复没这么玩的哇,太危险了……快感一波一波如巨浪般吞噬我的理智,刻意的压抑反而是效果翻番。

    擦,擦,脚步声越来越近,真有人进了我们的卧室,直接走过来,帘一掀,我一回头,正看见殷缘的脸,他穿着大衣,正惊恐的看着我……那在我身体里的是谁?天啊,让我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下了床的。等我回过神来,我穿着拖鞋跑下了楼,如果这是梦的话,赶紧让我醒了吧,不带这么玩人的?从没见过面的二哥怎么会躺在我床上。

    我蹲在地上既无助又羞愤的哭。这样糟糕的事情还被殷缘看见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喜欢我了,换我我也受不了。真不想活了。

    “小桃??你怎么了?怎么在这哭啊?不是还有几天才回来吗?”我妈下班回来,正碰见我。

    我很少在家长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摇摇头,“这孩子真是的,跟妈回家,你猜猜谁在咱家?不跟你讲,你绝对猜不到。”我妈语调跟打了兴奋针似的。

    “别哭了,这傻丫头,都多大了,要是在外面受委屈,让你哥帮你出头,现在你可以胆壮了,你二哥也回来了,两个哥哥罩着你多好?”我妈拉起我一面给我摩挲眼泪,一面拽着我往家走。

    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从没见过面的二哥一见面就跟我……雷啊,你霹死我吧!

    我扭捏着不肯回家,家里那乱成一团糟……不行,打定主意,死也不回去……

    “妈,我学校事还没完,我马上回学校。”我吭哧道。

    “不行,你二哥回来多大的事,必须在家住,我给你老师打电话。哎?你行李呢?”

    “妈,我真有事。”我眼泪又快下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过跟你说,你大姨跟你姨夫在国外去世了,你千万别随便提起来,伤你二哥的心,知道吗?”

    我心话,如果可以我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二哥。双胞胎也不带长那么相似的,不是说环境能改变人的相貌吗?

    不管我怎么不情愿,还是被我妈强拉了回家。门一开,跟开了鬼门关似的。

    殷缘坐在沙发上发呆,姚烨(我二哥在大姨家的名字)头发湿漉漉的,正拿毛巾擦,见我进来,他们两个一共四只眼睛如黑洞般都毫无表情的望向我……

    “殷缘,姚烨,你爸说一会接咱们出去吃,这下好了,小桃也回来了,咱一家总算齐了,姚烨,快来见见你妹妹殷素。”我妈说完,眼圈红了。

    我吓的直往我妈身后缩

    “小桃你这孩子,怎么不叫人啊,这么大了还认生?快叫二哥。”我妈误会了……

    六只眼睛看着我,我发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喊了声:“二哥。”

    “太好了,我一直都在想小妹的模样,真的是跟我们长的好像哦。跟二哥认什么生,为了庆祝见面,给哥哥抱抱!”

    姚烨一副十分符合兄妹见面的表情,快步走过来,从妈身后拖出了不知所措的我,轻点了下我鼻子,又来了个结实的拥抱。我全身关节失去作用。

    “小妹,给你,二哥没准备什么,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望着姚烨手中的半尺长的绒布盒,不知道该不该接,我妈说:“小桃,你二哥给你你就拿着。”

    我才顺从的接过来,打开看,是一条粉红色鳄鱼皮带的摩凡陀女士手表。这款刚出来时,我就喜欢,经常指着时尚杂志上的图片对殷缘说:“我再也不乱花钱了,一定好好攒几年钱买了这个。”

    我说:“谢谢二哥。”

    我妈说,小桃,你跟我来一下,帮妈妈找下东西。

    我妈把我拖进卧室,拉着我埋怨到:“你今天怎么了,你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这表情,要是让你二哥以为家里不欢迎他,他多伤心啊。”

    我说:“恩”

    我妈说:“一会吃饭跟你二哥坐一起知道吗,因为咱家这特殊情况,你要对你二哥跟对殷缘一样,不,要比对殷缘还要好,对,虽然喊二哥,但你要把他当弟弟一样呵护懂不懂,不许任性!”

    我木然说:“好”

    我爸回来后,全家开始出去吃饭,我坐姚烨身边,正对着殷缘,多少次我望向殷缘,殷缘都错过眼光去不看我……我心里想:“殷缘,你原谅我好吗?虽然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我真的是把他错认成你了。”

    餐桌上,我跟殷缘都有些发蔫,我妈直给解围打圆场:“殷缘殷素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和好吗?这架都吵了多久了,没你们这样的啊。”

    “小姨,他们这是感情好的表现,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越吵越亲的”姚烨笑眯眯的说。眼睛在我跟殷缘身上扫来扫去。

    “这两个孩子就这样,一点不成熟,真让人操心。”我爸接道

    “兄妹吵架不用管的,其实我从小还就希望能有人跟我吵架呢!”不晓得姚烨是不是故意的。这话把我妈伤着了。

    “孩子,我不是故意……是你大姨……不……不……是你妈妈一直不……”我妈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姚烨赶紧站起来,过去抱住了我妈:“我知道,小姨别哭了,我从没怪……”

    我妈开始回抱住他哭。

    我看着姚烨泪流满面,可他的眼神却那么的平静,静的像一潭无风的深湖,一丝涟漪都没有。

    我爸也开始解围,我妈哭道:“孩子,虽然我姐跟姐夫不在了,但是我想你明白,你是我亲生的,所以,你能把这里当家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喊我一声妈,因为我就是你亲妈,要不是我苦命的姐姐不能生养,我何至于……”

    “我……我……”姚烨开始迟疑……

    我爸说:“你也是,这刚一见面,孩子哪转的过来,慢慢来,慢慢来,好好的吃个饭,你哭什么,一家团聚不是喜事么!快,大家别都闷着,吃菜,吃菜。”

    说实在的,我父母对姚烨不能说不尴尬,疼是从心眼里疼,但隔着过继这一层,就显得怎么做都有些不自然,至少不能像对我跟殷缘那样。对了,有比方了,就好象儿媳妇跟婆婆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