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知道我娘是个通情达理,坚强聪明的娘。我们四个人能遇到你,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娘,你去县城有没有去白府看过二姐?二姐身体还好不?反应大不大?孕吐吗?”
“你这孩子,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倒夸赞起娘来了。你二姐身子都好,次儿,府里的两位老人都重视,关心你二姐,在家好好休养着呢。有一些轻微反应,偶尔要吐的,总的来说,都还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马上要忙了,也没时间去看她。等我忙过了这几天了,有空去看看她。娘,我这就去唐屠户那了,跟她约个时间杀猪,我家估计得两天时间才行。”
“你这刚到家也不歇歇,你大哥都睡觉去了。你也睡一觉再去,也不迟啊!”
“我不累,就走一圈,等约好时间我才能心安的回来睡会。”
“那你自己安排吧,我得去豆腐坊了,还有一点豆腐没做完,过年了,买豆腐的人倒多了起来。”
李氏说着冒着雪出了门,去了豆腐坊。唐黛看着下得大片的雪花,与小青一起撑了把伞,去了唐屠户家,每年年末为了福利的事都得忙好几天。
而此时,在宁府冲开影子点的穴道才得已逃跑了的江姨娘的属下,则回到了诛魂。
诛魂总部,江野依然一头银色长发,黑着脸坐在那,听着追魂的禀报。
“主,我们庆安府那边的线断了,里派去协助的人也受了重伤,因发了求救的信号,被里的人寻到救了回来,但一身的武功是废了。”
“断了!死了?还是赶出来了?”
“死了!”
“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江野惊讶之余,心里竟也会闪过一丝的不舍。
“是花狐狸高估自己,低看别人的结果,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我们诛魂还有不该招惹的人?!笑话!你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花狐狸在那宁府,因一心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锦绣前程,不甘心里给她安排的姨娘身份,一直想爬到正妻的位置上去,这些年一直对宁知章的原配夫人,以及她的女儿,大小手段不断。那原配已经成功的被她送到地府去了,但那原配的女儿却是个命大的,中了她下的毒都没死成,这些年一直躲在北方的外祖家。”
“那宁大小姐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几次救了她的命,也就是这个人的大哥,准备娶宁大小姐。今年已经订亲了,这前十天去了宁府请期,准备明年将宁大小姐娶回家。花狐狸心里按不下这口气,就趁几人未防备,向宁府的未来姑爷下手了,也差点得逞,但不想到最后却是功亏一篑,反被对方用了同样的手法,将她与我们派去的人凑合在一起,并被宁知章当场捉奸,宁知章当场发怒就要将花狐狸赶出了府去。”
“被赶出来也不是什么事,还是有法子转寰的。那她为什么最后又死了?”江野听完追魂的禀报奇怪的问道。
“她招惹的二人,主也是熟悉的,就是上头那时命我们在路上刺杀的二人,那双季水稻培育人,唐家村的唐家兄妹。我们那次刺杀时,就在他们两个身上吃过亏的,死了那么多人。听我们回来的人说,宁知章是准备将他卖了,江姨娘赶出府就作罢。但是,没有让他们二人想到的是,有的人却是想他们死!等宁知章走后,那唐家兄妹中的妹妹,也是上次刺杀凤容若,凤容若拼死相护的人,还是小公子阿曦的救命恩人。她,却留了下来,与江姨娘说了一番话,最后用花狐狸的儿子为饵,逼得花狐狸不得不自杀!”
“这女子真的不简单,小小年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我都不得不佩服她!为什么她就没有为我们所用,而是走到我们的对立方向去了呢?我都想,想个办法将她抢了回,为我们里服务!哦,我有些扯远了,她是说了什么关于花狐狸儿子的话,让花狐狸这样就轻易妥协了?”
“她只问了花狐狸,花狐狸的儿子是不是宁知章的?如果花狐狸要保她儿子的命,条件就是花狐狸自杀。”
“恩?花狐狸的儿子不是宁知章的?她这一死,不就摆明的承认了孩子不是宁府的亲骨肉吗?这个蠢女人,她死后,那唐小妞还会放过她儿子吗?”
“那唐姑娘倒不是过河拆桥,说话不算话的主,花狐狸死后,这件事她也就此歇手了。不过,那孩子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娘死了,爹爹又嫌弃,被他爹宁知章送到外面的庄子里去养了。”
“她这孩子多大了?不是宁知章的,是谁的?!”
“主,这孩子十二岁了,比小公子阿曦小一岁左右的样子。”
“什么?花狐狸的孩子这么大了?!她去宁府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吧?……不过,这花狐狸生性风流,水性杨花,耐不住寂莫,男人无数,谁知道是谁的?管他是谁的,派人过去盯着,不要被人害死了,说不定将来还能为我里所用。”江野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去掉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荒唐想法,吩咐追魂。
“是,主。但这样一来,我们十几年安插在宁知章身边的耳目就没有了,整个庆安府的消息,我们没法及时得到了。花狐狸的儿子,就算能培养出来为我们所用,那也得几年以后了。”
“重新安排人过去吧。唐家村的唐小妞,还是得想法子除了,等她成了气候,将来必成为我们诛魂的大患!”
“主,如若我们真对她动手,小公子阿曦若是知道了……”追魂说到这里不说了,凭小公子那倔强的性子,恐怕会与主反目成仇。
“唉……这孩子,吃了唐小妞的*汤了!我一直没敢下手,就是顾虑他,我这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孩子。我这辈子就是愧对他,还有他娘,他娘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寻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小公子是因为唐姑娘救了他的命,才这样不舍的。这样心性的小公子,主才会最放心啊!……”也最好用亲情拿捏住他!
“罢了……暂时还是别动,等曦儿再大些,明白事理了,对她的感情也淡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而且,这前面几次,她也不是主动对我们动手的人,没有将我们做为她的对手,也是幸事。追魂,你下去罢,我得好好想想一些事情。”江野摆了摆手,示意追魂退下。
“是,主,属下告退。”
追魂退下了,屋子里安静下来,江野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十几年前的那场纠葛。
想着阿曦可怜的娘,当时是因为他一时糊涂,与别的女子有染时,被她大着肚子撞上了,因为伤心愤怒,还导致了她的难产,若不是自己懂医术,才尽力救了她与儿子,可是,她还是恨上他了,在阿曦满月的当天,趁着里办宴庆祝,他不设防,她竟然带着阿曦一同离开他了,那晚,他因为高兴,喝醉了酒,等第二天他酒醒后,才发现娘俩都不见了,此后,十几年来,任凭他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妻子,曦儿若不是偶然被发现,可能此时还在唐家村做别人家的儿子。
他那时候也还太年轻了,没有经住诱惑,被里的魅惑使者,心悦她的花狐狸缠上了,那时阿曦他娘因为怀着阿曦,不能侍候他,他一时没有坚持住,就让花狐狸上了他的床,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被阿曦他娘发现后,会是一家人生离死别!
万金买不了早知道,也买不了后悔药,他要早知道,也绝不会放任自己荒唐一次,背叛阿曦他娘。
他,找不到母子两个,就将这愤怒转移到花狐狸身上,他知道花狐狸心里是爱他的,可是他只爱阿曦的娘,心里的真情不再会给了第二人个女人。后面的日子,他就如了花狐狸的愿,日夜在床上折磨她,折磨够了后,又狠心的将她扔给了宁知章做姨娘,这些年来,她心里也是恨他的吧?!她死的时候,是不是在骂他的无情无义,骂他的狠毒?!
阿曦他娘失踪了,现在花狐狸也死了……这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女人都不在了,唉……!
那孩子应不是他的,他每次都会在事后,在自己的监视下逼她喝了他亲手调的避子药才会让她离去。她怎么配生他的孩子?
听说她去了宁府后,身边的男子就走马观花的换,想故意激怒他,让他去接了她回,可是,她怎么就想不到呢?我这颗心不在她身上,我又岂会在乎她与哪个男子苟合呢?江野想到这里,在静寂里轻叹了一声,一头银色长发在微光下反射着冷光,让人看了不禁寒意顿生。
腊月二十六,像往年一样,经过大家一齐努力,这一天所有的福利,当月的工钱都准备好了,一早唐黛就发了本村作坊里的,吃完早饭,又去了其他四个作坊,将所有的福利发完后,到家都已经天黑得掌灯了,唐黛揉着小腰,靠在椅子,朝着娘亲李氏诉苦,说是又要花钱,还得受累,李氏听得一脸笑,嗔了女儿一眼,说是晚上她亲自下厨给唐黛做好吃的,唐黛才又开心的笑眯了眼,坐那不动等着娘亲给她做好吃的。
腊月二十八,年味越来越浓了,整个唐家村的人都在准备着过大年,唐黛正坐在家里,陪自己师傅仙僧下棋。然后,却是有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来到她家陪她过年来了。
当听小青来书房禀报说,凤世子来了,唐黛呆愣了一晌,不相信的看着小青,直到小青重复了一遍,才知道是真的,丢了手上的棋子,起身立即出了书房,下楼去。
仙僧老头一看小徒弟见色忘师傅,不高兴了,在书内大声嚷嚷。
“哎,小丫头片子,你师傅我这好不容易要赢你一棋了,你跑啥跑?快回来陪师傅将这盘棋下完了,那臭小子既然来了,又不会立即现在就走了,你这么着急干啥?”
“……”唐黛。依然不理,跑下楼去。
“丫头片子,臭丫头……你又装耳朵聋了,不理师傅是吧?相不相信为师,马上就去弄点药给你真药聋了!”
“……”唐黛无奈,只好又转身回了楼上,去陪师傅将棋下完。
楼下正坐在大厅里休息喝茶的凤空若,听着仙僧那破锣嗓子的大声嚎叫,知道这一老一小因为他来了,还有下棋的事杠上了。嘴角微翘起,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往楼上走去。
二楼唐绝的书房内,正一左一右坐在桌前的二人,各执黑白棋子,杀得难解难分。仙僧卯足了劲,非得这棋赢了自己的小徒弟,唐黛则是不想陪着师傅在这耗时间,想早点将师傅打败了,好结束了棋局,去看凤容若。
凤容若走进书房,见小丫头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而仙僧一方,瞬间已落了败势,笑了。
“凤容若,想不到你竟然来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有时间来?”
“我是有公务路过,进来看看。”
立在凤容若身后的楚陌,撇了撇嘴,世子又撒谎了,哪里是因为有公务才路过,根本就是假公济私,哼!
“哦,什么公务啊?”唐黛一心两用,手上,眼上,在跟着师傅下棋,嘴上却同凤容若说话。
“今年冬天,凤南国全国都在下雪,严重的地方已经成灾了,皇上派我下来巡视,这快过年了,正好巡视到庆安府,所以就顺路到你家来看看,过个年。”
“小丫头片子,你能不能专心下棋?下棋说什么话?”
“师傅你管的咋这么宽呢?我说话又没耽误陪你下棋!”
“……”仙僧。好像是这样!他徒弟本事大。
“好了,师傅,你又输了,不想陪你下了,你棋太臭,自个儿琢磨琢磨去。”唐黛嫌弃的丢了手上的棋子,拍了拍小手,打击仙僧。
“……”仙僧。被小徒弟嫌弃了,默默无语两眼泪!
“……”凤容若。小丫头的棋艺压倒式的碾压别人,太傲娇!
“凤容若,热烈欢迎你到我家来过年!走,我们楼下说话去,让这老头儿自己在这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琢磨琢磨他那臭棋艺,唉,每次都要拉着我陪他下,可是每次都是输得惨不忍睹。啧啧……”唐黛起身,摇了摇了头,再次嫌弃了一番,拉着凤容若下楼去了大厅。
“臭丫头,看得得瑟的!……”身后传来仙僧的骂她的声音。
哼,谁让你在我学轻功的时候那么折磨我呢?每天让我摔得狗吃屎,现在有法子让你个死老头憋屈了吧!唐黛摇头晃头,得瑟着走在凤容若前面,凤容若看她得瑟的小模样,眼里不由又露出了宠溺的眼神。
“凤容若,你来巡视雪灾?怎么样,各处都还好不,有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两人在大厅坐下,唐黛亲自给凤容若重新沏了标自己烹制的好茶,关心的问了句大雪的情况。
“有,特别是往北方那边,许多城镇被大雪压得房屋倒塌,朝廷现在正派了官员过去组织救灾。”凤容若端起唐黛给她倒的茶,轻抿了一口,尝出是她亲手制的茶,脸上笑意更浓,心中也和着杯里的茶泛起了一丝甜味。
“那我们庆安府其他地方呢?可还好?这到处下大雪的,你还得在外面到处巡视,可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