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姑娘,你怕是听错了,老夫人是怕你走错了偏门,才特意让奴婢候在这儿。”那仆妇脸色变了变,立即陪着笑脸改了口,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位姑娘怎么和她们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拒了进门的机会,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吗?
乐梓陶淡淡的笑:“麻烦嬷嬷转告,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刚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急的声音:“阿陶姑娘请留步。”
指名道姓的喊留步,又是大庭广众之,乐梓陶只好停了来,转头去看向来人。
来的却是个四十几岁的管事,脚上匆匆的来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拱手,笑道:“阿陶姑娘,还请留步,我家大人有事请阿陶姑娘帮忙,还请阿陶姑娘看在我家大人曾直言相帮的份上,移步书一叙。”
乐梓陶闪了闪目光,只是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君之承还是君在葳。
“老大人等着呢。”管事退后一步,侧身请乐梓陶进门,“阿陶姑娘请。”
他这姿态给足了面子,乐梓陶若是再推,反倒有些不识抬举,想了想,她朝着管事微微福了福,举步迈进了大门。
管事见她进了门,目光微厉的扫了那仆妇一眼,快步跟上。
一路上有这管事的引领,倒是顺风顺水的来到了一座院子里,在一路的亭台楼阁让乐梓陶充分的见识了君家的低调奢华。
不愧是祖孙三代同朝为官的人家,圣眷正浓,却能如此低调,怕就是君家祖孙三人至今稳站朝堂的原因吧。
“老爷,阿陶姑娘来了。”那管事引着乐梓陶站在一间前,轻轻的扣了扣门,恭敬的回道。
“进来吧。”里响起君之承沉稳的声音。
那管事应声推开了门,守在门边对乐梓陶说道:“姑娘请进。”
乐梓陶转头对冬玉点了点头,独自走了进去。
随即,那管事便随手带上了门,领了冬玉去了隔壁。
里一片宁静,君之承站在大大的书案前,手握巨毫挥洒笔墨,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乐梓陶也不着急,缓步踱了过去,停在书案边上欣赏着他的一笔一画,只见那洁白的大宣纸上,已经落来“家和万事”几字草书,最后一个“兴”字也已成了半字。
直到落最后一笔,君之承才搁了笔,笑呵呵的指着那五个字问道:“阿陶觉得此五字写得如何?”
这是要考她吗?乐梓陶微微一笑:“君大人笔法了得,阿陶佩服。”说着,就势冲君之承行礼。
“哎,我问的可不是我这字如何,我问的是这五字如何。”君之承朗声笑道,手指叩了叩纸。
字么?
乐梓陶打量那五字,细品君之承的话,再联想到乐书华和君家之间的牵扯,心有所悟。
“家和万事兴,愿望极好,可,又有多少人家能做到。”乐梓陶语气淡淡,带着丝丝透悉世情的淡然。
君之承不由瞩目,他万没有想到,这一位敢闯刑场敢敲登闻鼓的小丫头居然是他的孙女,而他这位孙女似乎比他想像的还要了不得。
“如果是你,你能做到这五字吗?”带着一丝考究,君之承抚着花白了的长须,笑呵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