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解围,乐梓陶和杨晨泓落座后,少不了要攀谈几句,得知此老汉姓赵,原本是扬城青尘书院的筇先生,后来因儿子一家人全在边城经商,他便被接到了此处,原是想在此处办个私塾,教化子弟,培养些人才出来的,谁知道,来这儿不到一年多,天龙关竟然失守了,城中不少的商贾都举家撤走,余的都是来不及离开或不愿意离开的人,而他则属于后者。
“老丈为何不愿离开?”乐梓陶惊讶的问。
“我虽是一介书生,可生平最敬重的便是杨老将军,天龙关里,埋葬了太多杨家英魂,老汉我,有朝一日,能与所敬所慕的忠烈们埋骨一处,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赵老汉喟然长叹,捋着长须说道,颇有一番铮铮傲骨的风范儿。
“杨家忠烈,确实可敬可佩。”乐梓陶点了点头,瞧了杨晨泓一眼。
“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往何处去?”赵老汉打量着两人,笑问道。
“我们从关外来。”杨晨泓笑道,他们的确是从关外进来的,这点儿没错。
“打算来这天龙关瞧一瞧,可有什么生意好做。”乐梓陶接的一句,手指却无意的在桌上胡乱划着。
等她停时,赵老汉的目光忽的一凝,落在了桌上。
乐梓陶似是无意的,随手一移茶杯,抹去了那上面的“洛京”两字。
赵老汉若有所思的打量两人,笑道:“如今这天龙关,进得出不得,还能有什么买卖可做。”
“就是因为进得出不得,才有买卖可做呀。”乐梓陶眨了眨眼,端了茶杯看向那说唱的老头。
而杨晨泓却一直暗暗的留意着周围的人,这赵老汉的位置极好,坐在这儿便可把整个大厅的人尽收在眼中,此时,因为他们的到来,这些人有不少把注意力投到了他们身上,尤其是角落里一瘦瘦的汉子,披着短褂,裤脚挽到小腿上,一副庄稼汉子的打扮,但细细一看,那人的腿虽然不白,却不如真正的庄稼汉那种黝黑发亮,所以,此人有问题。
“老丈可知道,如今的守将住在何处?”杨晨泓心念一转,收回目光向赵老汉请教道。
“你问的哪个守将?”赵老汉惊讶的问。
“自然是天龙关如今的守将。”杨晨泓笑道。
“你问这个作啥?”赵老汉越发显得奇怪。
“我们手上有几瓶圣水,虽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之境,却也是生肌疗伤的圣药,如今战火……”杨晨泓还没说完,便听赵老汉黑了脸重重的一拍,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老汉我还以为能说出那样话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却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坏了心的不忠不义之辈,你俩,不配称天朝人!!”赵老汉怒目而立,指着乐梓陶和杨晨泓斥声说道。
“滚出去!”刚刚那书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听到赵老汉发怒,顿时应声而起。
“老丈,我们只是问问,您又何必如此。”乐梓陶听到杨晨泓说到圣药与守将,心思一转,便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当配合着起身,笑盈盈的说道,“我们是商人,那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寻些商机回去不是?”
“叛贼!!滚出去!!”谁知道,乐梓陶这一句帮衬的话一出,竟惹来了众怒,茶肆中的人纷纷起身,拿着杯子茶壶就往他们身上泼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