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烂和大丫仿佛算好点一般,从山石间转了出来,两人手上都拿着草药,也不知是不是孙灿烂已经给大丫透露过。虽然大虎觉得自己的身上会是尿味,可是平时鼻子十分灵敏的大丫,这次却并没有吱声,只是与孙灿烂一起用石头将采来的草药捣碎,用帕子包着将药汁一点点挤到大虎的伤口之上。
很快大虎的脸上涂满了药汁,而此时大虎觉得脸上一阵阵的清凉,而眼睛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些光线,没想到孙灿烂对付这些很有一手,真是想不出来这个明显出身良好的女娃子居然还懂得这些。
“大虎哥,现在你感到怎么样?脸上可还觉得疼?”孙灿烂一边替赵大虎捣着草药,一边细声问道。
“好多了,先前还是火辣辣的疼,二虎的……洗过后就感到好了很多,现在涂了这个药汁感到脸上清清凉凉的,已经不感到疼了,而且我已经能够看清你们的人……”大虎现在的感觉真的好了许多。
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太舒服,但现在已经能够看到面前的几个弟弟妹妹,生怕吓到他们,自然是把情况说得更加轻松一些。
“大哥,你脸上的红肿现在消了许多,山花的办法可比俺村里的大夫好用多了……”大丫一边细心地给大虎脸上涂着药汁,一边有些崇拜地看了孙灿烂一眼。没想到这个比她还小上一岁的女娃子不但义气,而且还很懂医理。
见赵大虎的眼睛已经能够睁开,脸上的红肿也消了许多,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回去赵婶子他们不定会怎么担忧呢。
虽然赵大虎这样回去,赵婶子肯定会十分心疼,但他们总不能不回去,何况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这山里可是有狼的,再难以回去面对赵婶子,他们还是得回去。
不过在回去之前,孙灿烂还是让二虎陪着大虎去山溪边洗了个头,大虎身上的味虽然被草药的味遮去不少,但发间的尿骚味实在有些浓厚。
等到大虎将头发粗粗地洗了洗,又重新涂了一次药汁,四个人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二虎和大丫分别背上两个背篓,孙灿烂则用草藤将自己和大丫采来的草药捆扎好提在手上,晚上还得给大虎再涂药,这些草药可不能丢了。
回到靠山屯,转过山角远远就见赵婶子果然已经倚门而望,见几个人从山角转出,总算是吁了口气。
正待转身回,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顿住脚步定神看去,只见那四个小儿女中老大赵大虎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脚步似乎还有些踉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婶子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不过感觉到院子里赵黑牛的目光,在没有弄清原委之前,她可不能慌乱。
现在那四个人都是自己走着回来,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硬是压住了自己意欲迎上前去的冲动。
等到四个人来到赵婶子的面前,赵婶子一把拉过一直低着头,意欲躲闪开去的赵大虎,虽然赵大虎拼命低着头,可是眼尖的赵婶子还是从赵大虎的侧脸上发现的端倪。
赵大虎小时候被蜂叮咬后的情形顿时浮现在赵婶子的眼前,她的心里顿时沉入谷底,一个踉跄差点让她坐倒在地上。
大丫和孙灿烂连忙伸手扶住赵婶子,赵大虎这才抬起了头,虽然红肿已经消去很多,但看在赵婶子的眼中却依然是惨不忍睹。
“你们……你们咋地就这么不听劝,怎地又去招惹蜂了呢……俺……俺与你们说过多少次,绝对绝对不能招惹蜂,你们……你们怎地就是不听劝……”赵婶子伸出手指,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全身颤抖着语不成句。
“娘,娘,你别急,俺没什么不妥,虽然俺的脸看着挺严重,可是山花已经替俺涂了药,现在虽然脸上还是有些肿着的,可是俺真的已经没事了。娘,娘,这次真的只是意外,俺和二丫没想到那边有蜂,看到那边有一丛草药就冲了过去……娘,俺们真的不是故意去招惹那群野蜂的……娘,你相信俺……”赵大虎见赵婶子那又急又恼的样子,低了头,一叠声地做着解释。
“娘,事情就是大哥说的那样,俺们真的没看到那里有蜂,并不是俺们不听娘的话,主动去招惹那群野蜂的……”大丫扶着赵婶子的胳臂,大概是想起了刚才被野蜂袭击的情形,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后怕。
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赵黑牛也从院子里过来,看着四个孩子除了赵大牛脸上给蜂叮咬了不少口,其他几个孩子倒没有被蜂叮咬的痕迹。
再看赵大虎那个样子,明显被叮咬了不少口,不过看着神志倒是十分清醒,伤口上也都涂上了药汁,悬着的心倒是放了来。
赵黑牛对着赵婶子劝道:“孩子娘,先让孩子们进院子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埋怨也没用,好在现在大虎也没什么事。”
赵婶子听了赵黑牛的话,想想也是,几个孩子一定也都受了惊吓,自己不但没安慰反倒挡在门口,连院子都还没让孩子们进来,于是拉着赵大虎的手率先进了院子。
“娘,你真的别担心,别看俺现在脸上肿成这样,但是俺心里明白着呢,身上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娘,俺真的没事。”赵大虎明显感到赵婶子的手有些颤抖,联想到自个小时候发生的事,自然明白自己娘亲心里一定十分的担心十分害怕,连忙抬起涂得像花脸一般的脸,尽量睁大眼睛安慰起了赵婶子。
虽然赵大虎口齿清晰神志清明,可是做娘的眼看着宝贝儿子这满脸的包,心里还是犹如猫抓一般的难受。
赵婶子拉着大虎的手?{起了眼泪,这让孙灿烂十分庆幸他们已经替大虎做了先期的消肿,如果没有先设法消了些肿,就那样让大虎回来,还不知赵婶子会急成啥样呢。
“大姑,让俺大虎哥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给大虎哥涂一次药汁,明儿一早定然能够消肿,虽然俺不敢说到时能够与原来一样,不过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孙灿烂小胳臂举了举手中的草药,对着赵婶子保证道。
现在赵大虎的脸虽然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只要他没有过敏反应,孙灿烂心里就踏实了。
在前世她家里就是养蜂的,被蜂叮咬以后的处理自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她让赵二虎用尿液替赵大虎清洗,虽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不过多少能够中和一些蜂毒,就也就是那个酸碱中和的道理。
前世孙家总会准备一点氨水或者口碱,可这个时代可没氨水那玩意,加上他们当时人在山里,最便捷的也就只有尿液了。
现在回了家,自然先得让赵大虎把身上、脸上的尿液清洗干净。
赵婶子听得孙灿烂那么一说,大概也是看到大虎身上又是泥又是水,还有能闻到一股子隐隐的尿骚味,连忙吩咐大丫去烧水。
平日里赵家男孩子可没那么娇贵,这大热天里必定都是去外面的山溪洗澡,今日情况特殊赵婶子断不能放心再让赵大虎去山溪洗澡。
等到赵二虎和赵黑牛陪着赵大虎把身上清洗干净,孙灿烂也把要给赵大虎用的淡碱液和草药汁全都准备停当。
看着赵大虎脸上的小肿包还有少许留着蜂的毒刺,于是又请赵婶子亲自动手替赵大虎仔细地挑了个干净,这才让赵婶子和大丫细心地用细布沾了淡碱液给大虎的脸上的肿包进行再次清洗,等到把所有的肿包都清洗一遍以后,这才把捣好滤清的药汁给大虎涂上。
一阵忙碌来,大虎的脸上又是青青黄黄地成了大花脸,不过看着又比适才回来的时候消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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