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夫妇在赵家新院子的正房里商议着编织坊的发展走向,孙灿烂在她的玉佩空间里也在苦思冥想。究竟该如何操作才能让编织这项技术既能发扬光大,又能让赵家和自己得到最大的收益。
是坚持如今这样的小打小闹,还是与人合作扩大生产规模,或者直接一了百了将技术转卖,自己和赵家只专心经营豆腐坊和养蜂事业……
孙灿烂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决择,编织这项从在孙灿烂脑子里形成到如今跌跌撞撞地走向市场,虽然给赵家和自己带来了一些收益,可是同样令她感到心力憔悴,有时真的感到十分力不从心。
特别是看着大把的订单却没有能力交出货时的忧愁,有时让孙灿烂感到自己开办编织坊就是一个失策。
孙灿烂往往会忘记自己是在一个很不发达的古代,有了好的点子,首先就会冲动地想着去实施,完全将赵家有限的能力和自己目前不过只是个小女娃的事实能抛到脑后,可如今真就这样放弃又她又哪里能够舍得,真的让她尝到了骑虎难的滋味。
“蜂主大人,你在纠结什么呢,一切顺其自然,随心而为……”突然玉佩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孙灿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玉佩的声音了,没想到今天玉佩声音却又出现了。
“纠结啊,怎么能不纠结,你想啊,刚开的时候是怕价格贵了没有销路没有订单,如今看来这地方有钱的人还是很多,价格不是问题订单也不是问题,问题却是出在人工上……唉,要是俺有现代化的编织机就好了……”孙灿烂不由地一声长叹。
“蜂主大人想要编织机并不难,可是请问大人,有了编织机,你又待如何??你若将编织机拿出去会如何?拿出去了那里有电吗,就逄电可以用太阳能来代替?这里的人们能接受这样的事物吗?”玉佩反问道。其实对于玉佩来说,孙灿烂想要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满足,可是满足以后呢?
孙灿烂在心里细细地琢磨玉佩话中的意思,原本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原本的确是她有些魔障了,就算她在玉佩空间里用机器织出成批的袜子出来,她能带出去吗?
就算不把机器带出去,而只是带些成品的袜子出去,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毕竟人工编织和机器编织出来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她要敢将这样的纺织品带出空间,估计她就别想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所以还是听从玉佩的训导,一切顺其自然,说不定很快就有机缘能够出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呢。
这样一想孙灿烂的心里顿时又敞亮起来。心情一好,动作都利索起来,哼着歌儿将空间内的蜂打理清楚,在池子里泡了个舒适的澡,这可是她一个人的专利。如今天气冷了,在外面可不方便洗浴。
等到赵婶子找她商量的时候,很快两人就达成了统一的意见,若真有合适的人要求买断,那就把袜子的编织技术卖了,自家只留线衣和披风的定制。
虽然将自己手上的技术就这样卖出去是件让人十分心疼的事,对于孙灿烂而言就好比卖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相对于目前这样将这孩子养得面黄肌瘦,真不如让孩子走出去说不定有一天能够在新月皇朝形成气候。
不过这事目前还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谈个好价钱,得让别人着急,虽然赵家和自己都没有能力将这个事业做大。那么至少要找个好买家,一个既能给出好价钱,又确实能够将这项事业做大的好买家。
只有这样孙灿烂觉得才不负自己脑子里的这项技术,于是她与赵婶子商定,编织坊暂时就这样先运行着看看。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当赵婶子将她与赵黑牛商量好的话告诉孙灿烂时,孙灿烂开始还真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开始的时候赵婶子可是十分坚持要赵家自己来经营编织这项事业的。
通过赵婶子的解释,孙灿烂顿时心里也能猜到赵黑牛应该还是做了一些工作,不过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孙灿烂的心里自然十分开心。只要赵婶子松了口,孙灿烂觉得自己做起事来就不会再缩手缩脚。
“大姑,你的意思俺明白了,俺也一直在想,要俺家再买丫环,扩大编织坊的确不太现实,就算俺家再有银子,可是俺家没有这样经营能力。现在光豆腐坊就已经有得俺们忙了,何况等到开了春,俺还计划着收了油菜以后试着在这些山地上种种棉花看看。”孙灿烂笑呵呵地说道。
听到孙灿烂说想收了油菜种棉花,赵婶子感到十分惊讶:“种棉花?可是俺听说这棉花可不太好侍弄,有些娇气而且需要的肥也很多,只怕不容易呢。”
赵婶子虽然没种过棉花,可是原本赵家也是想试过的,后来一听人家告诉他们棉花生成期需要大量的肥料,想到靠山屯那贫瘠土,最后只能放弃。
孙灿烂也深知不容易,不过这块山地经过这半年不断的施肥,虽然还远达不到棉花生产的需要,而且她隐隐地记得棉花地是需要适时冬灌,春季保墒。
可是豆腐坊后山坡的那些地目前种上了油菜,这两项还真的都达不到要求,可是孙灿烂脑子里就是有种棉花这个想法,反正最多只是浪费一些种子、肥料和人工,要真能种成,以后赵家需要的棉花可就不愁了。
至于门面出租的租金由谁收这事,赵婶子这次可是十分的坚持,大有孙灿烂不答应她就无法安生之势,为了安赵婶子的心,孙灿烂无奈地答应了来,心里自是打算着先自己操作起来,让苏叶做本小账,到时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赵梓霖与沈容梅成亲的事和过年的事,这两件可都是大事,至于编织坊就先维持目前的规模,先将手上的订单完成掉,然后就是让丫环们尽量多的编织袜子。
这次孙灿烂又订了一些较细的棉线,她想着过了年天气就会转暖,计划用这批细棉线预先编织出适合夏季穿着的薄袜,由于线细了不少,编织这样的袜子就更费手工,所以要提前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赵梓霖迎娶沈容梅的日子,这天赵家无论是新院子这边还是豆腐坊那边都贴满了大红喜字挂上了大红灯笼。
赵氏夫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赵梓霖一身新郎服,外面一件大红的棉线披风,骑着高头大马去沈家迎亲,可是羡煞众人,这大红披风新娘也有一件,是孙灿烂特意为他们编织的,显得十分喜气。
喜事进行十分顺利,孙灿烂静静地站喜堂,感受着这喜气,脸上也是盈盈的笑意。
杨延保今日里也被书墨收拾得十分可人,细看这小魔王浑身上的穿着居然全部出自孙灿烂之手,站在孙灿烂身边看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书墨和苏叶分别站在两人身后一尺远,一会看看孙灿烂和杨延保,一会两人挤眉弄眼一番,期间的意思也只有这两人自己明白。
孙灿烂的心思会在看热闹上,这可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看全古代婚礼的全过程,等到看着沈容梅头上的那顶新娘礼冠,不由地为沈容梅的脖颈担忧。
孙灿烂前世参加过大姨家大表哥的婚礼,已经觉得够为难新娘的了,觉得结婚那天虽然是个大喜日子,可是对于新人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可今日里看了这古代婚礼的全过程,就觉得还是前世的婚礼来得轻松,看看沈容梅头戴礼冠颤悠悠又羞答答的模样,真心觉得这古代的新娘还真的不好当。
“嗯,没想到新郎子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美貌呢,赵大少爷好福气!”站在孙灿烂身边的人赞叹了一声。
眼看着婚礼进入拜堂的*,新娘和新郎很快就会对拜送入洞房,此时正在喜堂里最热门的时候,现场起哄的说笑的,显得有些吵闹,孙灿烂听不真切身边人的声音,只以为还是杨延保那小魔王在说话。
“俺容梅姐姐原本就长得好看,只是以前没打扮而已,你懂啥!”孙灿烂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想给身边的杨延保一个白眼。
“啊……怎么,怎么会是你?”当孙灿烂转头看清自己身边的人,顿时呆了。
站在孙灿烂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杨延保主仆换成了段子轩主仆,只见段子轩穿着一身藏青长褂外披一件狐皮大髦,脚蹬长长的皮马靴,手上拿着孙灿烂替他精心制作的皮手套,风尘仆仆的脸上笑容犹如春暖花开,似乎很为自己能够惊到孙灿烂而开心。
“怎么?我就不能来参加赵大少爷的婚礼?!”段子轩对着孙灿烂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孙灿烂依然能反应不过来,上次段子轩山岗镇匆匆一行,他那小厮特特地悄悄告诉孙灿烂,段子轩已经定亲,年前就将成亲,所定时间比赵梓霖略早些。
可是就算早也只是早上几日,就算他成亲第二日就往山岗镇赶也赶不及赵梓霖的婚期,何况段子轩和赵梓霖的关系还到不了让他舍了家里的美娇娘巴巴地跑来贺喜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