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襄轻轻捏起了一枚酥软的玫瑰点心递到赐香唇边:“尝尝!沈计点心铺子里刚送来的,还热乎着呢!”
“别闹了,枭冷去哪儿了?”赐香将共襄递过来的糕点缓缓推开,眼神中多了几分冷冽。
共襄凝视着她的眸子,猛地一拍脑门儿:“我说着今儿早上看见你怎么这么奇怪?你的面具不知道丢到了何处?这样吧,今天哪里也不要去,我一会儿派人上街给你重新打造一副去……”
“让面具见鬼去吧!!”赐香噌的站了起来,唇角有点儿哆嗦,“枭冷他到底怎么了?”
共襄缓缓站起来看着她,叹了口气:“他……”
“主子!不好了!!!”守门的老张头惊慌失措闯了进来,刚要说话,却见偏厅的门口登时间尘土飞扬,一袭绯色衣衫的夜酒酒冲了进来。
“夜护法?!!”赐香的话刚喊完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夜酒酒一把揪住了领口拖了过去,共襄手中的折扇一晃卸去了夜酒酒的跋扈之力,将赐香抢了过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夜酒酒此时看起来极其惨不忍睹,绯色衣衫早已经破烂不堪被利剑削了无数个口子。手臂处滴着血,显然受了伤,明亮的眼眸再也没有之前的璀璨夺目。与她身上的伤比较起来,她脸上的伤痛绝望更令人触目惊心。
“我就知道你们一对儿奸夫淫妇合起来害了我的枭哥哥……我就知道你们这对儿奸夫淫妇……”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赐香抢上前一步,却被共襄护在身后。
“夜护法你这用词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啊!!奸夫淫妇?在下实在当不起这个称呼!!”共襄知道夜酒酒因为枭冷生死未卜一定会发疯发狂,看来这丫头还真的找上阳影卫打了一架,只是上阳影卫好似没怎么让她吃苦头。不光这么顺利放她回来,还能有力气骂人。这倒是令他有点儿奇怪。
“贱人!枭冷对你一片真心,你却让他被别人如此羞辱,你还是人不是?”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枭冷怎么了?”赐香猛地推开共襄,站了出来。
夜酒酒瘫在地上,捂着脸不停地哭:“枭哥哥被锁在了铁笼子里。带着满大街游街,他身上好多血,好惨,好惨……呜呜呜……”
赐香猛地冲出了门口。却被共襄一把揪住,他也没想到公仪恪竟然没有杀枭冷但是却这样羞辱与他,要知道这比杀了他还要令枭冷绝望。他不仅冷哼一声,公仪恪果然是个惹不起的货色,即便昨夜自己撂下了南昭陶家的名头看来也入不了人家公仪长公子的眼。
“你放开!!”赐香既然已经知道了公仪恪同枭冷的关系,知道枭冷这一次被公仪恪抓了去,定然讨不到好。
“贱人!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夜酒酒不雅的瘫倒在地,“你竟然将枭哥哥身上唯一保命的天蜈珠子据为己有,没了那颗珠子枭哥哥必然会受那万毒反噬的钻心之痛!你好狠!!他为了救你将那珠子尽数打进了你的身体,即便公仪恪不杀他。他也恐怕难逃活命了!!也罢!也罢!!”
夜酒酒疯了般的跳了起来:“我这就杀了你,将你的血炼成天蜈珠救枭哥哥一命!也好过看着他尸骨未寒你却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这便杀了你……杀了你……”
“够了!!”共襄突然点了她的穴道将她顺势推在了椅子上,冷冷道,“天蜈珠一旦化成了药水再也不能复原,你即便杀了赐香姑娘也只能白白多杀一条人命而已!”
夜酒酒咬着唇。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却也动弹不得。
“咳咳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门厅,不一会儿单药师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着偏厅里的乱七八糟,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红了眼睛的赐香。
“赐香小丫头你这是闹哪样?”
“单药师……”赐香现如今脑在一片混乱,不停的耳鸣,夜酒酒刚才的话让她几乎要疯了。什么天蜈珠?什么万毒反噬?她僵立在青石地面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
“赐香丫头?”单药师好不容易从燕都回来,没曾想竟然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单药师好,”共襄缓缓一笑,大概是这个大厅中唯一能保持镇静的一个人,“单药师远道回来想必和令郎还没见过面吧?请后堂坐坐,令郎身子不是很舒服……”
“这臭小子又闯了什么祸?!!”单药师十代单传。一听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忙吩咐随行的徐铁匠将帮赐香买回来的草药放进丹室,随即大步向后堂走去。
徐铁匠喏喏地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了失心疯般跌坐在椅子上的赐香手边:“赐香小姐,这是单药师从燕都带回来的东西,说是送给小姐你平日里把玩的。”
“你先下去吧!!”赐香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得。一切头绪都乱了套,她静下来终于搞清楚了些。天蜈珠是传说中大陆世界最珍贵的驱毒药材,枭冷又是毒师,先天的毒体虽然让他占尽了便宜,但是万事都有利就有弊。
尽管毒师中遭受万毒反噬的人很少,但是不是说没有,枭冷便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她早该想到的,至从在紫竹林中了毒,每隔几天便会在夜晚睡得很沉很沉,原来竟然是枭冷将天蜈珠打进了自己的身体。
她在凌云峰顶的时候便已经听闻天蜈珠不能一次性吸纳进人体,否则便是天下无药可解的奇毒。而且将天蜈珠打进人体内需要一个药师极好的控制力,同时还极其耗费真气。
共襄茶色眸子凝视着赐香已然灰白的脸色,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有一点儿痛,随即将这痛瞬间扫得一干二净。
他微蹙了眉头看着赐香的脸色变化了几番,最后归于平静。她越是这样平静,共襄反倒觉得一股子浓浓的不安袭来。
“小姐!”门口看门的老张头花白的发凌乱的不成个样子,今儿这回春阁确实够热闹的,只是这样的热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张叔,怎么了?”赐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强行压抑的平静。听了却令人不禁害怕。
“是……是那些在咱们丹阁预定了丹药的主顾们,说是……说是……”
“说什么?”赐香的眼神隐然掠过一丝犀利。
老张头的胡子微颤缓缓道:“说是咱们回春阁聘请毒师来担任药师,他们要来退银子,不在咱们回春阁买丹药了……”
赐香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退银子,退银子……她强忍着吐血的冲动。
“主子!主子!!那帮武人们拆房子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护院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
“香儿!我去看看吧!!”共襄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有些心疼了,这一次对她的疼惜却是怎么也翻不过去。
“我去吧!!”赐香冷冷一笑,“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定是古河丹师那些人借此机会生出是非要扳倒我吧?呵!既如此怎能不顺了人家的意呢?”
“香儿!”共襄一把将她的胳膊拽住。
“奸夫淫妇!!”被点在椅子上的夜酒酒嘟着红唇不忘了在这纷乱中加一笔自己的颜色。
“闭嘴!!!”赐香同共襄第一次配合默契。
“哼!”夜酒酒别过脸去,对共襄还是有些忌惮。
“香儿……”
“你也闭嘴!!”赐香瞪视着共襄,随即缓和了脸色,“谢谢你这一路上的帮衬,但是我一直认为该是自己面对的就要自己去面对,你若当我是朋友就站边儿上帮忙即可。”
她理了理银色衫裙的裙摆。将头发整了整,习惯性的抹了抹脸,却发现面具也不知道丢弃在何处。罢了,今后也不戴那个劳什子了,自己在阴暗处藏得也太久了些。低调是死。高调也是死,既然他们要斗那便斗个轰轰烈烈。
“走!看看去!本姑娘还真不信了!”她一甩衣袖,一个盒子被她不小心卷到了地上,摔开了口子,掉出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晶线团来。
虽然情形紧急,可还是被刚刚单药师带回来的东西吸引了去。
“金墨蚕丝,”共襄略感诧异。微微弯腰将地上的这团线拿了起来,捏在手中,“香儿这个可是好东西,燕都万珍阁的镇阁之宝,削金断玉的利器。”
“你说什么?”赐香眼角一挑。
“削金断玉啊!”
“拿来!”赐香接过共襄掌中的金墨蚕丝装进怀里。
“你要用这个做什么?”共襄觉得这丫头越发的不合常理,“不会是想不开自尽用的吧?”
“哼!自尽之前我也用这个勒死我想勒死的人!”赐香咬牙切齿。共襄猛地顿住脚步离她稍稍远一些。
“奸夫淫妇!!”夜酒酒看着赐香同共襄相谈甚欢,全然不顾枭冷的死活,登时又冒出一句,好似她也只会这一句。
赐香抚着额头转过身:“夜护法你知道什么叫奸夫淫妇?”
夜酒酒一愣愤愤道:“一男一女在一起,像你们这样的便是……”
赐香连反驳的勇气也没有了。既如此夜护法的爹娘也算是奸夫淫妇了,这孩子别看打扮得花里胡哨骨子里却是纯洁的厉害。
“莲儿,送夜护法去后堂洗一洗,换一身干净衣裳,还有将她的伤口包扎一下。”
莲儿看着夜酒酒心有余悸,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回春阁门外此时分外的热闹,半拉大门已经被拆了下来,东边的院墙也被推倒了一多半儿。西边的墙头上坐满了各家各派的武夫,外面更是拖家带口的讨债。牛车驴车骡车马车停得到处都是,畜生们想来不大讲规矩,憋得狠了随地大小便,以往门前干净的草坪此时已然是一片脏臭。
“你们不得造次,我家主子出来了!!”老张头底气足了一些。
莽汉们终于看到了那个河阳城最美最有争议最神秘最不可捉摸的女子——青丘镇的赐香。看着她堪堪立在了破烂不堪的门庭口,冷冷睥睨着眼前的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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